老校长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他和老校长站在一起,根本不会把对方当做厉鬼,感觉对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就算是红衣也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难道是因为老校长生前做了太多好事,就算变成了鬼,身上也没有一丝阴邪暴戾的气息吗?”
看着老校长一点点消失在井口,陈歌也赶紧跑了过去,他让许音殿后,自己在中间。
一进入枯井,浓重的血雾就扑面而来,枯井里的雾气要比外面浓郁太多,这口井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它似乎在主动吸纳那些满是负面情绪的血雾,导致大量血雾沉积在这里。
进入其中,就好像是掉进了血池里一样。
衣服贴在身上,陈歌感觉皮肤上传来一阵阵刺痛,仿佛被人用牙咬过,可是他使用阴瞳看去,自己的皮肤上什么都没有。
“许音没有预警,那就是说暂时安全,一切都在可控范围之内。”
周围完全被血雾笼罩,什么的都看不清楚,要不是许音守在身边,陈歌说什么都不会下去。
“还没到底吗?”这口井比他想象中深太多了,也难怪鬼校意志没有察觉到这个漏洞。
越往下就越压抑,陈歌很担心老校长出现意外,他害怕等自己下去的时候,绳子另一端绑的并不是老校长。
绳子不再绷紧,井下慢慢浮现出老校长的身影。
还没有到井底,但是老校长却停了下来。
“怎么不继续往下走了?”陈歌有些疑惑,他感觉老校长的状态不太对劲。
“下不去了……”老校长声音在颤抖。
陈歌挪动身体,靠近老校长,他顺着校长的视线向下移动,冷汗刷的就冒了出来。
老校长脚下已经不再是血红色的雾气,而是血红色的水面,更为恐怖的是,水面之下拥挤着一张张人脸!
随着血雾汇聚,废井当中的水面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升,那些藏在水下的怪物张大了嘴巴,似乎迫不及待想要冲出来,大口撕咬陈歌。
“我上次进来时,还没有这些怪物……”老校长有点着急。
“没事。”
陈歌会说没事,单纯是因为许音没有任何反应:“我在画家建造的镜中学校里见过它们,没有皮肤,浑身被血污包裹,散发着刺鼻的臭味。”
这些怪物和陈歌之前看到的那些没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别,仅仅在于他们不再是颠倒着行走。
“这些怪物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它们来自学校外面的血色都市,还是说这口井就是它们诞生的地方?”
“如果说怪物来自学校外面的血色都市,那为什么我会在画家的镜中学校里也看到他们?而且他们还全都是颠倒的?难道这些怪物是画家养出来的?现在学校出现异变,也是因为他?”
陈歌感觉自己距离核心秘密又近了一步,他轻轻拉了下绳子:“校长,我们先回去吧。”
“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它们。”老校长盯着井里的怪物:“它们在吸收血雾,这些家伙以人心里的负面情绪为食,我以前听人说过!可是……不对啊,它们怎么会在这口井里出现?这里又为什么会聚集那么多的负面情绪?”
“以人心中的负面情绪为食?出现在井里?”陈歌隐约意识到了什么,他想起了黑色手机当初关于暮阳中学的一句提示——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口深不可测的井,里面埋藏着无法言说不堪回首的记忆。
第860章 范郁!
“后操场的枯井是学校的漏洞,老校长说这里是一个无法愈合的伤口,如果将整个学校比作一个人的心脏,那这口深井就是埋藏秘密的地方。”
陈歌突然又想起了一个问题:“校长,你说通灵鬼校是由无数学生的记忆构成,暮阳中学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曾经咱们学校也有一个孩子被欺凌,对吗?”
“是的。”老校长不是太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能给我说说和那孩子有关的事情吗?”陈歌知道老校长不想回忆起那段过去,但是种种线索表明那个暮阳中学的孩子非常关键!
通灵鬼校唯一的漏洞在暮阳中学被烧毁的校区里,还有另外一点也值得注意,鬼校里所有建筑都是随机排布的,但暮阳中学却被挤到了学校最边缘,这里是距离血色城市最近的地方。
“具体情况我也不了解,我只知道那个孩子叫做范郁,他的养父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以前在市区教学,后来听说是得罪了人,没有学校要他,最后来了我们学校。”老校长说的话再次颠覆了陈歌脑海中的某些记忆。
“范郁?那个孩子在暮阳中学上过课?”
“是的,别看暮阳中学面积很小,但是却开设有小学和初中的所有课程。”老校长面带苦笑:“我们也是没有办法,郊区那边根本没有小学,我收养的孩子和周围一些农民工的孩子都没有学校上,所以我才专门增设了小学课程。”
“这不重要。”陈歌一点点往上移动身体:“范郁在暮阳中学上了几年?他又是因为什么原因退学的?”
“范郁会来暮阳中学上课,是因为他的养父,也就是我们学校的那位老师。当时范郁还不到上小学的年纪,但在他养父的强烈要求下,我们将他安排进了一年级,他父亲当初还求我帮忙开了证明。”老校长回忆起那时的事情,他记忆力非常好,这也是他和其他厉鬼不一样的地方,大部分厉鬼只记得自己的执念。
“上了大概几个月,范郁就跟不上同龄人了,那孩子很聪明,也有天赋,只不过他的天赋表现在绘画方面。”老校长对这一点记忆很深刻:“那孩子画什么都很像,可以说是个绘画方面的天才。一开始他养父也不反对他画画,直到有一天,那孩子在课堂上了画了一张人像,当时他养父勃然大怒。据班上学生说,那孩子的养父直接撕掉了孩子的画,在课堂上狠狠扇了那孩子几巴掌。当时事情闹的很大,是我和另外一个女老师合力才将他拦下。”
“只是在课堂上画画,不认真听讲,他父亲应该不会生这么大的气。”陈歌非常敏锐:“或许是那孩子画的东西触怒了自己父亲,校长,你知道他画了什么吗?”
“画都被撕碎了,不过我听那孩子的同桌说,范郁在画那幅画时,借用了他的红色彩笔,好像是说自己的红色彩笔没水了。”老校长竭力回想,他并不记得范郁当时画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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