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深渊之主，位居千鸟之首，就是那真龙女帝都得给凤渊三分颜面，不敢当面这样戏弄凤渊……
如今，凤渊又何时被这样当众羞辱过？
“师，师尊？”
何安歌梦中惊醒，但却被凤麟玉足踩在脸上，恐怖的威压让他根本抬不起头。
何安歌现在是一脸懵，完全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刚复活就被凤渊按在地上揍。
“我错了，真错了，师尊饶命…！”
常年惹安洛苡生气的经验，让何安歌脱口而出就道歉。
只是，凤渊压根不理会他。
她死死的把少年踩在脚下，银牙咬唇，凤眸是真的燃烧着不由分说的怒火。
有些玩笑，背地里可以开，只要凤渊听不见，她就不在意。
但当着面，就是鹤颜鸢衣这等半神，也不敢如此冒犯凤渊的真凤神威，就像你不能和你爷爷关系再好，也不能称兄道弟一样。
许久。
凤渊终于消了气。
她减缓了玉足的压制，闭上凤眸，冷冷道：
“你错哪了？”
“呃…”何安歌沉默了。
“——？”
顿时，凤渊又气了，小嘴一咬，再度加大了脚下压制，地面顿时发生寸裂。
可何安歌一脸无辜，他真不知道自己错哪了。
他只是刚睡醒，就发现凤渊羞怒至极……
这还是何安歌第一次见凤渊对自己发火，而且还是直接上脚踩脸了。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惩罚方式。
以往，凤渊不是没对鸢衣鹤颜发过火，但她都是直接用神威让两人跪在地上，或者用念力将她们砸到墙上狠狠的暴揍，很少会直接上手上脚的打人。
“你都梦些什么？”
凤渊冷冷逼问。
何安歌背后发寒，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师尊，窥探别人隐私不合适吧…”
“是你自己说的梦话。”
“啊，酱紫吗……”
何安歌这回是尴尬了。
但这也不能怪他啊！神魂状态下本来就会一直做梦，何安歌之所以会梦到凤渊，还不是因为凤渊一直把他的神魂捧在手心里把玩，沐浴在深渊凤灵的真气渲染下，何安歌自然就会联想到关于师尊凤渊的画面……
要不然，何安歌肯定都去梦里欺负师姐了。
“下次再敢，为师就把你丢到天渊牢狱，让你生不如死，永世不得超生。”
冷冷的念着，凤羽少女再无丝毫怜惜。
她是认真的。
不敬者，凤渊不会留在身边，她可不是何安歌能开玩笑的‘朋友’，她是他的师尊，主人，凤血始祖。
“徒儿明白！”
何安歌头皮发麻，浑身阴寒发颤。
他确实被凤渊吓住了，心中更多了无限敬畏之意，同时也有点委屈。
其实，凤渊平时的性格很佛系，几乎不怎么在信徒面前立威，但今天算是种种原因聚在一起，凤渊忍无可忍才对何安歌发了火，用前所未有的寒意威吓何安歌。
何安歌说梦话冒犯凤渊，只是导火索之一。
真正让凤渊发火的原因，还是因为何安歌此行死了一次。
她不能给何安歌好脸色，要是让他尝到了复活的甜头，谁知道他以后会不会成为吞鹏胃里的常客？
何安歌要是随随便便就去自杀，凤渊可吃不消。
兴许何安歌不怕死，但凤渊是怕的，她胸口会痛，每当有麾下使徒死去，她都会痛的喘不过气，心如刀绞。
这是她曾经留下的心理创伤。
凤渊失去过了一次妹妹，她宁可永生永世都被囚在深渊下，也不想再失去什么了。
所以，这次圣虚宗的最终任务，凤渊才会派出麾下两位最高战力的使徒去接应何安歌。
鹤颜加上鸢衣，一个单体战力巅峰，一个掌握万千傀儡的团战巅峰，若是没有老祖级的镇朝龙将苏醒，她俩聚在一起能从圣虚宗一路平推到龙朝女帝的宫寝，不成问题。
结果呢？
就是这样天下无双的配置，还能给何安歌死了。
这怎能不让凤渊发火？
再怎么强势的凤族至尊，也遭不住徒儿自己送死。
“起来。”
望着那不敢再犯的白身青年，凤渊冷冷道，终于移开了那只小巧玲珑的凤麟玉足。
没了压制，何安歌也得以起身。
而很快，随着接近一米八的青年站直身子，一道阴影挡住了凤羽少女的小脸。
她足足比他低了一头。
“……”
凤羽少女抬头望着的何安歌，冷眸再度有了几分不快和耐心。
后者赶忙单膝跪地，倒是很有眼色。
冷哼一声，凤渊走上前，抬起玉手轻抚少年那被踩红了的脸庞，翡翠凤眸闪过一抹心怜和无奈。
她托起少年的脸，让何安歌与自己对上目光，御音冰冷道：
“何安歌，先前梦中冒犯为师一事，已经翻篇，下不为例。”
“但为师还要警告你另一件事。”
“何安歌，你给我记好了，你的命是我赐的。”
“我没让你死，你没有死的权利！”
前半句，凤渊还有几分温柔平和，但后半句，凤渊的话语已经冰冷到不容质疑，颇有凤帝之霸道绝情。
就像是贯彻灵魂，少女的声音明明空灵又御气，传到何安歌耳内却如雷灌顶，除了臣服和效忠以外不敢再有二心。
何安歌真的没想到，自己只是一波诈死，却能让凤渊发了这么大的怒火……
凤渊以前从没这样凶过他，更别说像现在这样语带威胁。
“逆徒，你可知否？”
她死死掐住何安歌的左右脸颊，眸中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怒火。
最终，得到了少年肯定的点头以后，凤渊这才心软的放开了他。
她转身背过去，小口喘气，似是平复心中的火气。
许久。
凤渊转过身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少年灿烂的微笑怔出神。
她在何安歌的手中，看见了一份梦寐以求的上古卷轴，这将是凤渊重获自由，解放深渊的九把钥匙其中之一！
“师尊，这是您让徒儿带回来的上古卷轴。”
何安歌说着，不禁有些心酸，他低眉苦笑：“徒儿本想把秘宝藏在神魂本源中，然后通过死后转生的方式，把这份上古卷轴安全带回您身边……只是，徒儿不知师尊您居然会这样在意我这一条贱命，能被师尊关心徒儿万分荣幸。”
“这卷轴师尊可是满意的话，还望师尊不要再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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