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李南山也很无奈,如果何渊圣子真的有什么锦囊妙计,那他倒不介意与前者一起瓜分天命之女的气运。
“何某不才,修为尚浅。但是,坐在我身旁的这位鸢衣姐姐,正是一尊天神境的半神,以鸢衣姐姐的牵丝傀儡戏,光是炼虚境的嫁衣傀儡就能有上千具军备……”
说到这里,何安歌图穷匕见,唇角流露一抹贪婪之意:“此等傀儡天兵,放在荒无人烟的野外战场,就是给天命之女插上翅膀,她也不可能跑得掉!”
“何渊圣子,你们邪凤教难道想亲自出手?”
李南山顿时紧张起来了。
邪凤教,可是邪教,野外随是邪教徒的主战场,可若是请了他们去抓安洛苡,性质可就变大了,这已经是明晃晃的勾结邪教!
若是让安洛苡发现异常,难保此事不会泄露!
更何况,李南山如何相信邪凤教抓了天命之女以后,不会私吞?
万一何渊给天命之女扣走了,这李南山可如何给女帝和秦诗嫣交代?
“未尝不可呢?”
何安歌耸耸肩,不以为意:“我们灵凤教出手帮你们抓人,届时,你们若是担心我教抢人,跟着我们一起行动便是。”
“不仅如此,关于洗魂这方面,我们灵凤教可也比你们这些仙门仙修精通的多……”
“洗魂?!”
李南山的老眸更加深邃了,他似乎越来越看不透这白衣青年的想法,甚至联想到后者邪教圣子的身份,不禁有些细思极恐。
如果说,李南山等老臣只是想抓住天命之女的把柄,然后再借助这些把柄滚雪球,细水长流的慢慢陷害天命之女,那么何渊圣子就是想一次性的坑死天命之女,把天命之女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龙朝的洗魂,虽然听上去狠毒,但终究是仙门正道,过程还是干净的,除了搜查记忆以外,有女帝监管,几乎也不会下黑手。
但要让邪教的人来洗魂,其含义可就不再是简单的搜查记忆了!
“是啊,让本圣子来洗的话,白的我也能给洗成黑的”
“哦呀?~”
“南山臣老,您怎么还怂了不成?”
何安歌走上前,拍了拍那细思极恐,脸色苍白的老者肩膀。
他微微弯腰,把脸凑到老者耳边,邪魅冷笑,以阴暗语调说道:“放心好了,让本圣子来帮你们洗魂。届时,你们想要给天命之女扣什么黑锅,不管是卖国,还是通魔,还是勾结邪教……我就能帮你们洗出来什么!”
“就算安洛苡真的没有勾结邪教的记忆,我也能帮你们凭空把这段记忆伪造出来!届时,你们可以放心大胆的拿着虚假记忆投影去污蔑她,与我们灵凤教长期合作,迟早能让那真龙女帝给天命之女判个死刑!”
“你,你——!!”
李南山浑身一颤,身为正道仙门的老祖,他还是再度被邪教的恶毒手段吓到了。
好像不知不觉,李南山已经被这灵凤教圣子给诱导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本来,李南山只是想简单抓个人,洗个魂,拿个把柄,依法办事,仅此而已。
可现在,在何渊的诱导下,李南山开始走上了明目张胆的违法犯罪,甚至是诬陷天命之女有叛国死罪!
“奇怪。”
“你们这些老奸巨猾的老古董,不是都巴不得那天命之女死吗?”
“现在我可以帮你们逼死她啊,怎么反而犹豫了呢?”
灯火月光下,白衣青年银凤面具下,一双冷眸闪过前所未有的阴寒杀意,宛如深渊一般,直勾勾的凝视着李南山的老眸。
与青年对视不足三秒,李南山就感到浑身上下一阵恶寒,内心不安至极,他可是长生千年的老古董,却还是头一次在个年轻圣子面前感到如此可怕的阴邪之气。
那何渊圣子的眼神,已经可怕阴寒到,李南山不知道他到底是想杀了天命之女,还是巴不得现在就瞪死李南山这个老孽畜。
世间怎会有如何邪孽青年!?
李南山不禁在内心哀嚎。
整个雅间冰寒一片,静可落针。
所有仙臣老者全都坐在原位,浑身直冒冷汗,恐惧至极。
见此,何安歌不禁收起杀意,深吸一口气平复体内的邪凤血脉,他站起身,面向几位全被吓傻了的老古董,微微抿嘴,流露一抹友善且灿烂和熙笑颜:
“开个玩笑啦~”
“其实,何某也是眼馋天命之女身上的气运,这才心机想帮你们把天命之女逼死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还望诸位不要多想。”
“至于何某方才提及的计划,还望诸位仙臣前辈自行考虑,若有此意,我和鸢衣随时在圣虚宗附近待命。”
“那么,何某今晚就不打扰几位休息了。”
白衣青年洋溢着灿烂笑颜,转而带着身旁的月衣天女离席而去。
南山殿雅阁内,气氛许久不能平复。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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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115、何安歌,你果然还活着!
圣虚宗,洛雪峰。
清晨阳光洒下,身材高挑,胸前傲人,白素道衣的银发仙子正在独自舞剑。
冰冷,阴寒,杀伐,英气……
仙子的剑舞还是那么美,像是战场中的一朵带刺的圣莲花,每一剑在优雅唯美的同时,却又干净利落,似要斩断世间万千留恋,冰冷无情。
自打长夜平原的战役结束,安洛苡的脸上已经很久没有表情了。
亲手杀死最爱的少年,让安洛苡内心备受重创,太多太多的未解之谜,都跟随着何安歌的自杀而了断,安洛苡心里好恨何安歌,她恨他那样负她心,恨他那么无情,恨他如此不负责,抛下安洛苡,一死了之……
这些天来,总有长老和龙朝仙侍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登门询问安洛苡关于何安歌的事情,但安洛苡全都闭门不出,冷颜漠视世人。
亲口复述一遍自己是如何杀死何安程,这对安洛苡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揭伤疤的二次伤害?
但安洛苡也已经不想跟谁生气了。
她心里难受,她现在已经被何安歌磨平了傲气,安洛苡只想与世无争的一个人静静呆着,每天守在洛雪峰练剑,练剑累了的话,她就坐在灵泉池里,促膝蹲下,望着灵池边的那块练剑石发呆。
从小到大,安洛苡都不是个消沉软弱的女人。
这些天的练剑独处,也让安洛苡的心静了下来,其实仔细想想,安洛苡还是觉得何安歌没有死。
起初,安洛苡怀疑自己是想何安歌想疯了,每当大脑试图去论证何安歌没死的时候,安洛苡都害怕自己会走火入魔的疯掉,所以她会逼着自己去后院舞上一整天的剑,直到浑身上下筋疲力尽,她才去沐浴灵泉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上一觉。
但后来,安洛苡发现自己的病情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甚至在梦境中,她也会接连不断的幻想何安歌还活着……
那些天,安洛苡简直生不如死,何安歌明明是她的剑下亡魂,但即便是在梦里,他也从来都对安洛苡很温柔,他安慰安洛苡说师姐其实没有错,错的都是自己,他说自己罪不可赦,理应该死,让安洛苡不要难过。
每每梦到这里,安洛苡就再度被刺痛良心,她知道这是大脑的潜意识在保护自己,想通过梦境的方式暗示安洛苡不必愧疚,想让安洛苡把责任都归咎在何安歌身上。
可安洛苡又不傻,这种梦境只会起反作用罢了。
梦中惊醒,她难受的想哭,想倾诉内心的苦水,可转念却又发现,枕边唯一能倾她心的少年已死在了自己剑下,然后安洛苡就更绝望了。
这样的反复煎熬持续了足足七天有余。
直到有一天。
安洛苡又梦到了何安歌,但这一次梦中惊醒,安洛苡并没有陷入悲伤,而是莫名感到异常冷静,她感到自己像是偶尔间踏入到了某种绝对理性的贤者领域,在这片静谧浩瀚的云海仙河,安洛苡可以放空身心,超然自我。
于是,安洛苡开始潜心打坐,冥想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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