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很微妙。
就像是自己给自己头上泼了一盆冷水。
本来，颜如玉如果再拉扯一下，或者她不那么矜持的话，今晚有可能会发生点什么小说里才有的人生难得初体验……
结果呢？
那么多令人怦然心动的选项，颜如玉却草率的选择了最枯燥无味的拒绝。
而随着何安歌一句遗憾的道歉，颜如玉刚才脑海里的那么多梦幻联想也全都化为乌有。
颜如玉！
真是活该你单身到今天啊！
颜如玉自己都忍不住想骂自己一句。
她完全可以先给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然后先试着体验一下，拉扯一下何安歌，看看何安歌到底什么意思，以后不合适了再委婉一点的拒绝嘛！
干嘛这样伤人家心呢？
颜如玉现在的心态很矛盾。
她是白龙族的圣女，她知道自己不能跟一个邪修走太近。
所以她才表明态度，让何安歌别想太多。
但实际上，她又很意犹未尽，毕竟是青春期的小姑娘，从小到大都没有这种被异性告白的体验。
来白龙族提亲的其他龙族，当然有很多。
但那都是大人们在正式场合商讨的联姻之事，基本上不会像何安歌这样私下幽会的气氛……
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颜如玉都还没体验一会儿呢，‘啪’的一下全都结束了。
“如玉圣女，关于笙儿姑娘的事情，何某以后会小心留意的。”
“那么，如玉圣女还有什么事想告诉何某了吗？”
何安歌看白龙少女一直不吭声，便主动开口，准备送客。
他欣赏颜如玉是真的，但‘正邪殊途’这道理他自然懂，既然颜如玉表明态度，不想跟何安歌一个邪修走太近，那何安歌自然不会为难颜如玉。
美好的生灵，会引人瞩目，吸引异性是很正常的。
但欣赏不代表就是喜欢，何安歌对颜如玉并不会像安洛苡那样想要独占。
拿张好人卡，做个朋友也挺好的。
颜如玉今天在狐族秘境帮了何安歌，以后她如果遇到了麻烦，何安歌自然也愿意以朋友的身份伸出援手。
而且，颜如玉白龙圣女这层身份，将来也能被何安歌当做筹码，与女帝打交道……
至于何安歌先前在颜如玉体内隐藏的魂毒。
这个就暂时算了。
当初给颜如玉下魂毒，试图魔堕颜如玉，只是因为何安歌觉得颜如玉是自己的敌人而已。
但如今，颜如玉已经明显不记恨何安歌了，人家挺好挺心地善良的一个小龙娘，何安歌闲着没事魔堕人家干嘛，他还没嫩坏。
“好像，也没什么了…”
颜如玉说的有点犹豫。
她知道，何安歌是想送客了，但她又不太想走，她明天就要离开狐族秘境了，她今晚还想再多跟何安歌说几句话，好好告别一下呢。
眼见白龙少女坐在床上，迟迟没有离开，何安歌也是好奇的挑起眉头：
“又怎么了吗？如玉圣女？”
“何渊，我们还会再见吗…”
她微微垂头，十指**，有点艰难的咬唇开口。
何安歌短暂沉吟，然后从容一笑：
“当然会，只是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可能就是势不两立的敌人了……届时，如果女帝让你杀了我，还望如玉圣女不要手下留情。”
“……”
少女怔住，看向何安歌的龙眸，有许多不可思议。
想到未来可能会上演的残酷现实，颜如玉的眼眶不由有几分湿润：“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肯定会悄悄放你走的。”
“你不怕女帝怪罪你吗？”何安歌好奇道。
“怕…”
颜如玉说的已经有点委屈。
她可是从小到大的优等生，乖乖女，一直都很受女帝喜爱和信任的圣女。
跟着女帝这么多年来，颜如玉还真没被女帝怪罪过。
“可再怎么说，我也不能真的杀了你啊…”
想到何安歌刚才还向自己告白，颜如玉就更于心不忍的两面为难了。
因为何安歌没有拒绝，所以颜如玉几乎是认定何安歌喜欢自己了。
“放心吧，我会避免那一天发生的。”
何安歌温柔的安慰少女。
他就随口说说，没想到颜如玉却已经眼眶红润，为难的快要哭出来了。
“真的吗？”
“真的啊，也许有一天女帝想开了，觉得杀我划不来，就想跟我握手言和，坐下来好好谈呢？”
何安歌说的一本正经。
只是，颜如玉却有点好笑的望着他，美眸之中带着小开心。
她抬起纤纤玉指，走上前用食指点住何安歌的鼻尖，食指轻揉，灿烂的笑：
“何渊啊～你就吹牛吧你！”
女帝对凤族的冷血无情，颜如玉最清楚不过了，龙凤两族千万年的世仇，又岂是何安歌一个下界凡人有办法终结的？
所以，颜如玉认为何安歌是在信口开河，是在跟自己吹牛皮。
但没关系啊。
是吹牛又怎样呢？
不管怎么说，何安歌的本意还是想要“安慰”颜如玉。
只要何安歌心意是好的，这就足够了。
这份安慰，颜如玉就暂且收下了。
“哈哈…”
发现颜如玉根本不信自己，何安歌也有点无奈的笑了。
他抬起手，托住白龙少女的小脸，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如玉圣女，何某到底是不是吹牛，将来我们拭目以待便是。”
“既然如玉圣女不信的话，到时候，何某定会点名要求你坐到我身边，然后让你陪着我一起陪那位女帝陛下好好谈谈～”
“好啊！我们一言为定！”
“如果你真有本事坐在龙宫，让女帝陛下跟你心平气和的坐在你的桌对面，那小女子如玉就换上女仆裙，在诺大龙宫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亲自给你端茶倒水，做你的侍女！”
白龙少女也笑了，笑得温柔灿烂，像是在陪一个白日做梦的男孩一起幻想未来蓝图。
虽然很荒谬，但就当一场闹剧，又未尝不可呢？
何安歌都安慰她了，她也不介意放下身段，哄一哄何安歌，陪这个痴人说梦的男生梦一场。
只是，颜如玉觉得这是在开玩笑，何安歌却不尽然，在他的深渊冷眸尽头，是货真价实的计谋和尔虞我诈。
“我们一言为定。”
他淡淡一笑，与白龙圣女说闹一晚，气氛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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