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歌毕竟也不是什么坏人。
他只是稍微表露一下身份，以便安府的这些仙祖们能够放心相信他的“能力”。
但不知道为什么…
当何安歌展现凤渊之徒身份时，几位仙祖皆是流露了惊慌失措的神情。
比起下界那些老家伙，凤渊的名号似乎在上界更有威慑力，更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以万年为基准，越是活得久，越会害怕凤渊。
这倒是稀奇。
何安歌不禁好奇师尊当年到底干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才会被封印在深渊，时隔万年提起她，还能让人们无比敬畏。
好在，何安歌身上还有真龙令呢。
这种关键时刻，女帝赠予何安歌的令牌就能起到作用了。
一来，真龙令能替何安歌中和反派的气息。
二来，因为凤渊徒儿的这一层身份，真龙令也不会完全覆盖何安歌的身份，不会在他人眼中把何安歌视作辰龙的狗。
仙祖们再怎么忌惮凤渊二字，在看见何安歌拿出真龙令时，也还是不由松了口气，以一种诡异的眼神再度审视起何安歌。
又是古神凤渊的徒儿…
又是在世女帝的亲信……
何安歌，到底何须人也？
这世上真有龙凤两道通吃，亦正亦邪的人？
某种意义上来说，安洛苡还真是天命之女啊，何安歌这么逆天的男人居然能让她捡到便宜，甚至还从小就与安洛苡是小姐杂役的上下关系！
“仙祖前辈放心好了，安歌的背景虽有些离奇，但安歌对洛苡师姐的真心是不会改变的……”
“只要几位前辈答应安歌与师姐的婚事，将来洛苡师姐的自由与归属，安歌自不会亏待安府的支持。”
何安歌笑得灿烂，但在月幕的阴影下，他与几位仙祖的画面却是感到几分诡异。
这场谈话，已经彻底变成了何安歌的主场。
立场一转，不再是何安歌被几位仙祖压力，反而是他像反派一样，以类似传销的方式，诱导几位仙祖跟他一起踏上造反的不归路。
几位仙祖听的发懵，他们过往的经验套用在何安歌身上根本不管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何安歌了。
何安歌到底是如何做到，长着俊逸清新的正道仙君脸，却笑得像个眯眯眼的反派魔君？
他真的是那种。
理论上是个一心一意为师姐付出的纯情少年，挑不出毛病，但无论怎么看，你的直觉都怀疑他是个恶魔。
“此事不小，吾等还需日后再议。”
为首的仙祖老头子别过视线，锊着白胡子，眼神略显闪躲。
作为长辈，他当然不能在何安歌面前示弱。
只是，眼下何安歌的压迫感实在太强了，安道观也暂时不敢轻信他，只能把答案往后推脱。
长生万年的长老，与那些千年的老家伙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越是安道观这样万年的仙祖，他们反而越是对当年的诸神黄昏记忆尤深，越是会对真神的存在心生敬畏，谨慎无比。
他们是亲眼见证过的神仙打架，他们涉及过这世界的最高秘密，所以他们不会对任何一尊真神掉以轻心。
尤其是像何安歌这样的，背后两尊真神撑腰，这压迫感简直是闻所未闻，史无前例……
无知无畏，只有没见过真神伟力的蠢货，才感受不到何安歌身上弥漫的一股神秘威慑力。
“好吧，晚辈期待能够得到几位仙祖前辈的支持。”
何安歌略显遗憾的叹了口气，但还是颇有礼貌的弯腰行礼，不忘记身为晚辈的敬畏之心。
他毕竟也就是仰仗着辰龙和凤渊的威名狐假虎威而已。
保持谦虚，总是一件好事。
“何公子，老朽姑且还是想打听一 句……”
“令尊如今，可还如意？”
会谈结束之际，一位仙祖还是没耐住好奇心，几分无奈的小声询问。
凤渊当真是个传奇的人物。
哪怕她已经隐世上万年，安府的仙祖还是对她的事情颇有惦记。
这一次，仙祖的眼中倒不是忌惮与敬畏，而是一股纯粹的关怀。
也许…
凤渊当年有恩于安府？
看着眼前的老者，何安歌不禁在心中猜想。
“师尊恢复的不错，若安歌与师姐成亲，她愿意亲自来婚宴见证。”
何安歌双手抱拳，笑的开朗。
只是他的话音落下，几位仙祖老者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就连嘴巴也张的像是吞了鸭蛋。
凤渊亲自出席安洛苡与何安歌婚宴？
这可不是一般的玩笑啊。
这简直是千年难求一遇的惊天地泣鬼神新闻！
“何公子，此话当真？！”
老者略显激动，抓紧了何安歌的胳膊。
别说是立场互换了，如今在何安歌面前，几位仙祖再也没了长辈的架子，完全就像是孩童一般拉着何安歌打探八卦。
想当初，凤渊可是上界的名人啊。
他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仙祖，从小就是看着凤渊的传奇故事长大。
那个时候，龙凤两族还没有把界限划得很清。
许多家族介于两族之间，饶是许多万年的仙祖，当初也曾接受过凤渊的恩赐，甚至曾是凤渊的追随者之一……
虽然在龙朝叙事的历史中，凤渊是个无恶不作的邪神。
但真正从那个时代过来的老人，他们都知道，凤渊当初可是唯一敢站出来挑战天道的神灵。
若非凤渊，恐怕世间还是……
“此言自是当真。”
何安歌淡淡一笑，他望着几个言语兴奋的老人，心中却是一股说不上来的感叹。
未曾设想，原来这世上也会有正道仙者不排斥凤渊。
“几位前辈如此期待，莫是知道一些关于我家师尊的故事？”
“说来见笑，师尊不愿向安歌讲述她当年的故事，几位仙祖前辈若有意讲讲我家师尊的传说，安歌但愿洗耳恭听……”
何安歌抱拳行礼，颇为诚恳。
既然关于安洛苡婚事的正式商谈已经结束，何安歌倒也不介意用接下来的时间，与这些上界下来的老人物闲谈一些师尊的故事。
毕竟…
何安歌常年生活在下界，能打听到的秘密少之又少。
凤渊和辰龙都避之不谈，鸢衣她们也都守口如瓶，安府这几位难得的仙祖便是何安歌最有可能的情报来源了。
眼见何安歌如此诚恳的情愿，几位仙祖相识观望，还是笑吟吟的锊起胡须：
“何公子有所不知。”
“万年前，那位大人可是上界叱咤风云的凤族公主，直到她因为一件禁忌之事得罪了天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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