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晚上都是这样，沉默寡言，直到结束。
可现在，本该圆满结束的师徒运功环节，却因为凤渊那微微蹙起的俏眉使得气氛几分古怪。
“这就…结束了吗？”
凤渊没有急着穿上衣袍，而是保持着坦背露肩的坐姿，微微挑眉，几分意犹未尽的问向何安歌。
现在，困惑轮到了何安歌。
青年歪歪头，头顶冒起一连串的问号，他还是保持着安全距离的坐姿，吸了口气出声问道：
“那，徒儿再给师尊多炼一个时辰？”
“……”
他的话，让凤渊再度挑起眉头。
今晚，仅仅只是运功修炼吗？
按照他们以前的老惯例，何安歌说是帮师尊运功疗伤，在此期间肯定还会询问师尊要不要来一套揉肩按摩什么的。
当然了。
凤渊一开始是拒绝的，可后来试了几次，何安歌按摩手法却是挺不错的，这才渐渐与何安歌养成了运功包括按摩手法的习惯。
今晚，何安歌在茶馆帮凤渊解围，也算是救了凤渊一次的恩情。
凤渊念在徒儿表现不错，便主动褪去衣袍，露出衣下肌肤，打算让何安歌好好按摩一下。
毕竟…
凤渊还记得，何安歌以前按摩的时候就说过，老是隔着衣服，按起来会导致手法僵硬难以摸准穴位，效果会差很多。
以前，凤渊总是拒绝他。
凤渊虽然不是特别鬼精的女人，但她也不傻，好赖是上万年阅历的师尊，自家徒儿脑袋里想点什么凤渊清楚的很，一眼便知。
所以今晚，为了表扬何安歌一直以来的努力，凤渊也多少想满足一下何安歌的心愿。
可她衣服都脱了这么多…
何安歌居然真的只是隔空运功？
是的。
他一整晚，都只是坐在凤渊身后，双手向前推，隔着远远的空气，运转真气往凤渊的背部输送，然后附赠些许仙药的滋润…
就这样，结束了。
这让凤渊有点心痒痒。
换做以前，这逆徒肯定心生歹念，想上手摸师尊的身子了才对。
当然了，凤渊倒不是很想被他摸还是怎样…
只是听说。
对，只是听辰龙那头母龙说，自家徒儿按摩手法非常顶级什么的，没有别的意思！
“不给为师…按按吗？”
几番衡量，凤渊还是冷不防的开口询问了。
她回过头，撩起衣袍遮住胸前的一抹香软，凤眸清冷不包含任何杂念，只是冷冷清清的盯着何安歌的脸，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何安歌早就说过了。
自家师尊是个面瘫脸，师尊的心情不能从脸上看，要从手上和脚上来分析。
他现在分明看见，凤渊小手攥着衣袍，玉足抓着床单，却是在问话期间几分紧张不安。
“师尊晚上不是说，不许徒儿乱摸吗…”
“再说了，刚刚运功的时候，徒儿已经从师尊身上吸收了足够多的灵气，肯定能应付几天后的比武了。”
何安歌有点尴尬的挠挠脸。
以何安歌的情商，基本不存在什么直男脑回路。
凤渊给机会，他没有趁机占便宜，那就说明何安歌是真的没有那种歹念。
可这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一直以来都用不纯洁的眼神馋自己的乖徒儿…
今晚突然变成正人君子了？
“师尊…”
“时间不早了，您要不早些休息，徒儿明早可以带您和师姐去外头逛逛，这过年的街上可热闹了。”
何安歌若无其事的说着，同时他也上前撩起凤渊的衣袍，替师尊把裸露在外的香肩玉背盖住，以免着凉了。
凤渊沉默不语，只是看着他。
她攥紧小手，无论怎么想，都还是绕不过内心的这道坎……
凤渊本该是个不争不抢的佛系性格的。
她也以为自己生性如此。
可如今，在何安歌那有意回避的脸上，凤渊竟然心生几分着急，明明今晚已经吸收了不少何安歌的温暖真气，可在凤渊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却还是一点都不满足。
也许是一直以来都被索求的习惯了。
也许是一直以来身为师尊，被徒儿孝敬惯了。
凤渊还真是没怎么被何安歌拒绝过。
以往，只要凤渊稍微表达一点意思，何安歌都会心领神会，乖乖满足凤渊的。
这也正是凤渊喜欢跟何安歌相处的原因。
她不善表达感情，而何安歌恰巧善于察言观色，所以很多时候，即便凤渊不把话说明白，何安歌也会尽可能满足师尊的小心愿。
可突然有一天…
乖徒儿居然不那么善解人衣了。
“安歌，为师还是…”
她有些难以启齿的开口。
可话到一半，凤渊看着何安歌的脸，还是心生几分退意。
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是凤渊自己说，不许何安歌乱摸的……
虽然凤渊本意并非如此，她只是想让何安歌按摩的时候，把握好分寸，别趁自己不注意把手伸到按摩区域以外的地方。
但这样也不差。
师徒关系，又是异性，本就不该有太多肌肤之亲。
“算了，就这样吧。”
少女摇摇头，穿好衣袍，脸上的无瑕仙颜却是更为冰冷无情了几分。
她盯着何安歌的眼睛，再无方才的焦急与渴望，而是换上了些许不满与烦闷。
凤渊很少会有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
可今天，何安歌算是给她上了一课。
感情与欲望。
能让凤渊开心幸福，同时也能让凤渊感到焦躁不满。
区别，只在于何安歌对师尊的态度。
也真是有够奇怪。
何安歌太馋师尊，凤渊会不高兴。
何安歌不馋师尊，凤渊也不高兴。
什么时候，自己变的这么矫情难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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