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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锦绣江山传》完结(原作者最终版 雨夜听雷修改编辑)作者:killcarr - 第 6 页

  叶尘看得震撼不已,隐约想到这片混沌中演绎出来的阴阳正邪,以及这般震慑诸天万界的滔天威势,应该就是让沐兰亭念念不忘的《混沌阴阳道》了吧?它们又怎会出现在我的梦里?不容细想,那雄壮大汉凭空一指,虚空的中正邪幻象全部分解扭曲,融为一团不规则的气团,可以清晰看到其中滚滚天雷闪烁吞吐,仿佛空手掌握灭世天劫。

  那人也和殷中玉一样,浑身拧起蓄力,但姿态优雅、气度恢弘,两人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轰隆!

  大汉屈指轻弹,光点中的天雷轰然炸裂,顿时苍穹粉碎,“破天雷”三个字第一时间融进叶尘脑海,滚滚阴阳天雷刺激全身经络,但还没来得及定神消化,第二块石板已经启动了……

  依旧是那个看不清面目的大汉,只见他右手五指并拢,朝天雄迈一劈,天与地、水与火、日与月等等另一种对立的现象物事又再出现,万物崩塌破碎,逐渐化为一柄古拙擎天的巨剑,但还没等它彻底凝结成型,叶尘已经头疼欲裂,浑身难受得似要爆炸。

  “啊!”一声惊叫,他终于在幻界中醒了过来,一边觉得痛苦濒死,一边又觉得浑身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巨力,似乎只要自己愿意,这座玉龙雪山都能给捶成齑粉!

  稍过片刻,方楚倩也和他一样,惊醒过来后茫然四顾,脸上喜怒不定,眼神怪异,粉嫩的肌肤竟然如同那夜的殷中玉,一片惊心血红。

  叶尘看得寒毛直竖,刹时做了一个比梦中大汉施展神功更惊天动地的决定,飞起身来,那天雷轰炸般的拳意自然而然的喷薄而出,一拳就把那一摞黑色石板锤成粉碎!

  “不!”方楚倩发出和殷中玉一样的凄厉怪啸。

  叶尘道:“我们虽然梦中得传神功,但长期练下去的话,必然也和殷中玉一样走火入魔!”

  方楚倩稍微恢复神智,涩声道:“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们练成混沌阴阳道的话,不说称霸天下,至少能在武林圣地天元宗随心所欲?就算今天练不成,也许明天就能练成了,你怎能一个念头便毁掉武者梦寐以求的天地重宝啊?”

  叶尘摇头道:“殷中玉基础比你我高得多,恐怕进去那个幻境都不下十几二十次了,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落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就算我们和叶商一样,能用不可思议的某种方法天赋消化好几块、甚至全部石板,那又如何?还是有另外六人和他齐名于世,在天元宗时,我常听师兄师姐们唠叨一山还有一山高,江山七杰也未必天下无敌,之上还有功参造化的两大武圣,干脆莫要拼着走火入魔脑瘫的下场去强求神功,我若不砸,早晚也会忍不住再去看看的。”

  “为了这个,你就毁掉了一门绝世神功吗?那可是《混沌阴阳道》!”

  “刚才我对姐姐……也多半是这些石板作祟。”叶尘正色道:“咱们俩不是已经练成第一块石板中的‘破天雷’了吗?千万莫要贪得无厌,这里环境多变,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风雪掩埋,拿出去的话谁知道这石板能影响多远的距离?我感觉留着它们杀机重重,必遭陨身大祸,到时什么江山七杰、圣地掌门、世家长老来向我讨要,我可打不过他们。”

  方楚倩别说笑,哭都哭不出来,但转念又想:这东西似能诱发放大欲念,毁我处女身子,而且殷中玉练得被兰亭杀死,我可不要也这样,或许叶尘并没干错吧……

 

 

第四章:温雪

 

 

  天元宗乃上古大派,声威无边,祖师萧灵蕴以奕入道,自创玲珑真罡,纵横天下,令群雄束手。

  但天元宗开宗立派,传承千年而不断,绝不仅是因为出几个萧灵蕴或某个类似江山七杰那样的绝顶高手,而是靠一代一代的前辈英雄恪守侠义正道,树立人心威信,又苦心孤诣,代代研修所完善出的八十一门绝技和三百六十六种武术,所以才会旷日持久的培养出无数弟子,于天下开枝散叶,匡扶正义,久而久之,才能被世人同道承认,称之为武林圣地之一。

  中州幅员辽阔的饮马平原上,天元宗宗门由初代祖师修建的一座天元殿,早已发展扩建成了八殿围绕,天元居中的恢宏规模,但凡心向快意江湖、锦绣江山、醉枕美人、名扬四海的习武少年,无不以加入这等豪门大派为至高荣耀。

  九座宏伟宫殿,除天元殿为掌门宗主处理行政事物的居所外,其他八殿分别为:神武殿、扶云殿、风虎殿、北斗殿、冷月殿、狱屠殿、藏经殿、芷青殿,其中神武殿为天元宗最高武学圣殿,所收弟子无一不是殿主和门派长老千挑万选,非根骨、悟性极上乘者绝不能入门修习,虽然如此严苛规则下导致此殿弟子目前仅仅刚满十人,但这十位当世天才无不可以独当一面,做为宗门未来的绝对支柱。

  此刻,这座势如意盖八荒六合的神武大殿却略显冷清,只懒懒散散坐着两个人。

  其中一位是个女子,年纪倒不算特别轻,大概二十六七岁年纪,身穿颜色火红的轻柔丝袍,精致细腻的美足不着寸缕,双腿修长,身材骨架似乎较寻常女子略高大一些,乌黑微卷的如云秀发随随便便用一根金钗盘在脑后,额前的凌乱发丝也并未整理,鼻子稍稍高了点,红唇也丰满了点,但配上那一双颠倒众生的大眼睛,瞬间使得她有一种难以言表的万种风情。

  这个从另一角度来看堪称倾城的丽人,就是神武殿中仅次于掌门种子聂千阙的第二弟子——燕灵萱。

  殿中另一个男子和燕灵萱差不多年岁,白衣如雪,身型高瘦匀称,剑眉俊颜,本来长得颇为不差,可因为一双下耷眼皮,显得此人精神不足,和睡不醒一样,如果是不认识他的人,单凭这幅懒洋洋的外貌绝想不到,他就是威名远震的神武殿第四弟子白东皇,剑术造诣超凡绝俗,天元宗内公认稳压沐兰亭一筹的青年剑豪。

  燕灵萱整个人毫无形象的单脚踏在椅子上,左手拎着一只造型古朴的酒壶,咯咯笑道:“咱们大破波旬魔教之后,就不停有各大门派送来贺礼,什么宝刀宝剑、骏马灵丹、古玩玉器之类的真是啥屁用都没有,还是烽火寨的弟兄们长眼,赠送的这二十壶陈年老酒实在太好喝了,本来我就是想替师父和你们这些师兄弟尝一尝,谁成想一尝就是十几壶哩,喂,老四,不会介意二姐的哩。”

  她生在南疆,说话时总习惯或多或少加个尾字,这倒反而更让人听着有心酥骨软的感觉。

  “嗯?”白东皇本瘫坐在椅子上呆呆地望着大殿房顶,闻言也不看她,懒洋洋地道:“我正数着殿顶有多少横梁,你这一打岔,我还得重新去数。”

  燕灵萱又灌一口美酒道:“你还真够无聊的呢,别的师兄弟凭此除魔大捷都出去应酬结交英雄豪杰,老五、老六、老九说不好又去和哪个侠女贵妇胡搞乱搞哩,你居然瘫子一样数横梁玩,还不如回屋睡觉有意思呢。”

  “睡觉会让剑变钝,交朋友会让人分心,纵欲更是人之大忌。”白东皇有气无力地道:“我懒得去和外人废话,但你不是也没去吗?”

  “咕咚咕咚”燕灵萱两口将剩下的小半壶酒一饮而尽,更加不淑女的抬起一条惊人的长腿,脚丫拇趾冲着白东皇一翘,做个鬼脸道:“二姐要应酬个什么哩,那群老男人和小鬼头不是偷瞄明看,就是满嘴犯贱吹捧,还不如留下了陪我好师弟,用心苦练师父传下的武功咧。”

  “哦,这倒新鲜,从小到大苦练武功基本看不到你,吃饭喝酒你倒是如影随形的。”

  白东皇坐直身子,笑道:“顺带一提,你喝的那酒是烽火寨窖藏百年的极品精酿,每一滴都几乎和黄金等价,皇帝都不舍得像你这样牛饮。”

  “什么?”燕灵萱好似小姑娘一样瞪起大大的眼睛,好一会才说道:“本来还想分师父和大师哥一人一壶,你这话一说啊,待会儿我就全拿我房里去,谁敢进去偷呐,二姐撕烂谁的臭手哩。”

  白东皇似已入定,不再闲聊,专心数着横梁,就在他数完八十一根横梁,再准备数数墙壁巨幅壁画有几座山时,殿外广场猛然有狂风呼啸,伴随着震天巨响,白痴也知道有人在外边练着某种刚猛至极的武功。

  “好霸气的天王镇鬼杵呀。”燕灵萱笑道:“定是小幺妹又在练她的大狼牙棒呢……好厉害啊,难怪近来有人叫她大力神魔。”

  白东皇叹了口气道:“吵得人心忙,早知我也去学其他人,结交结交什么豪杰朋友去了。”

  咣当!

  殿门打开,一个四尺半多,娇俏靓丽的小姑娘怒冲冲地闯了进来,她身高虽矮,但该长肉的地方可是一点都不少长,薄薄的练功服更显胸挺臀肥、青春无限,这时她双目喷火一般的怒道:“二师姐,我听说沐兰亭昨晚已经回山了,这装模作样的死女人整天和咱们大师兄做对,若非看在同门一场,我早就把她揍成野鸡了!”

  眼前这脾气火爆的小姑娘,就是神武殿年纪最小,殿主在年初新收的弟子,雪无双,善用一条精钢狼牙棒,人称“大力神魔”。

  燕灵萱从椅子上一窜而起,轻飘飘落在雪无双身边,低头调笑道:“哎呦,那么旺的火气咧,看把小妹气的,大师兄看见可得心疼死了呃。”

  听到大师兄仨字,雪无双似乎加倍委屈了,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眼泪横飞地呜咽道:“大师兄哪里知道我最向着他,他整天脑子就只有芷青殿那个叫温雪的小寡妇,我……我……我真想把他们都锤死算啦!”

  燕灵萱没心没肺笑得花枝乱颤,白东皇则直翻白眼,宁可外边找人说些无聊废话,也不愿再听她二人唱大戏似的呱噪瞎闹。

  “二姐告诉你个秘密啊,实际大师兄最疼小妹你哩,尤其当日你一棒打得波旬教那个长老……叫什么来着……就那个独眼白胡子老头儿,筋断骨折,狂喷鲜血,啧啧啧,大师兄可喜欢呢,至于小温雪,却是和他自幼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又自不同啦。”

  “真的吗?”雪无双破涕为笑道:“我就说,聂千阙何等身份地位,怎能去中意残花败柳的小寡妇,平白去坏自己名声,能配上大师兄的女子只有……出身极好极好,又全心对他的姑娘才是,你说对吧,四师兄!”

  白东皇都走到门口了,没想到这最小的十师妹乱投医,居然扯到自己这来,他不咸不淡地道:“大师兄喜欢小寡妇也好,大闺女也好,我不知道,不想管,也管不着,你若是对他有意思,去找他说说不就好了?”

  “乱讲,谁说我对大师兄有意思了!”雪无双大窘,随即又低声喃喃道:“他现在在哪我都不知道,去哪里说……”

  “唉呀!”燕灵萱忽然道:“我都忘啦,刚才来人说,沐兰亭这次追杀波旬教那个谁谁谁,死了四个同门,就她自己活着回来呢,连芷青殿一个小弟子都搭了进去了,这不,温雪带人去扶云殿评理咧,这戏可好看了,喂,小妹、老四,要不要一起去瞧热闹啊。”

  雪无双拍手大叫:“哈哈哈,死得好,什么东西,敢和我们神武殿争锋,小寡妇和沐兰亭吵嘴,哈哈咱们这便去看笑话儿,最好上报宗主制裁她。”

  白东皇早就逃出大殿,心中琢磨道:无双个性鲁莽,如果和沐兰亭起冲突,倒也没什么,她若找温雪为难的话,大师兄必然会雷霆震怒……我最好暂时离开宗门,省的听他们吵闹麻烦。

  扶云殿更准确来说是一座白色高塔,威严肃穆,如一柄无敌神剑,傲然矗立,刺破青天。

  第一层大殿上,飞雪剑仙沐灵妃的三位亲传弟子王道圣、宋康言、李飞正满面愁容的坐立难安,倒不是害怕芷青殿首座温雪来讨人,实在是因为威名显赫、誓要和神武殿一争长短的的沐兰亭,带领五人前去擒拿殷中玉,结果五人一个都没回来,全部折在了玉龙雪山上,这脸可真是丢得太大了,就连往日盛气凌人的态度也小了很多。

  王道圣苦笑道:“温雪师妹……”

  芷青殿一个又圆又肥的大胖子道:“你年纪虽大,但我记得温师姐五岁入门时可没老哥你啊。”

  王道圣改口:“温雪师姐、李福菊师兄……”

  大胖子李福菊再次截断道:“我今年刚满二十,可当不起您师兄啊。”

  天元九殿各有传承,互相并没有特别严格的排班辈分,大都凭年纪随意称呼,王道圣心说温雪也就二十三四的样子,你才二十,又怎么知道她五岁时我没入门了……

  “够了。”一旁的宋康言忍无可忍道:“李福菊,我们虽属同门,但也不是一师所授,你矫情这些有个什么用。”

  旁边的李飞是个十六岁的小弟子,羞涩腼腆,一直不敢开口,他第一次见到芷青殿首座温雪,只觉得这位师姐身段婀娜窈窕,肤色白腻,面容明艳无伦,气质犹如画中仙子那么秀雅端庄,温婉高贵,虽未必有沐兰亭师姐那么俊极,但让人就像想亲近邻家姐姐那样讨好与她,受她温柔细语的照顾呵护。

  温雪的声音也好似风动碎玉般轻灵动听,她先制止了李福菊继续胡搅蛮缠,斯文又有力地道:“当日沐殿主亲去向我师父借一位懂医术的弟子随兰亭同行除魔,本来我是自不量力毛遂自荐的,但沐殿主觉得两位首座弟子同去会有损兰……有损天元宗盛名,师父遂又指派武艺精湛的成刚师弟,结果沐殿主还是觉得不妥,这才让叶尘师弟同行,如今人死不见尸,你们却只派一名厮役去芷青殿说我叶师弟已然殉道了,呵呵,真当我们软弱可欺不成。”

  说到殉道时她已声带哽咽,显是叶尘在其心中颇有分量,到最后竟一改往日温婉,少有地展现出了一殿首座该有的威严。

  宋康言也是眼圈发红地说道:“那你们可知我们大师兄姜云书,还有洪兆虎师兄、方楚倩师姐也都牺牲了吗?”

  李福菊冷冷地道:“还有一位余少英师弟吧?也牺牲了么?”

  他一早就打听到余少英懦弱叛教,临阵脱逃的事了,遂出言故意讥讽。

  王道圣正色道:“此人怯懦不堪,师尊昨晚就已告知宗主,没有丝毫隐瞒,宗主已经派遣狱屠殿掌刑弟子前去处理废他武功,并宣告逐其出门了。”

  “那自有门规和狱屠殿执法,不用和我说明。”温雪道:“兰亭何在?为何避而不见。”

  宋王二人沉默不语,还是李飞大着胆子说:“此事对沐师姐打击也很大,昨晚禀告师尊此行情况后,她今早天没亮就出门去了。”

  “这时还敢出门游玩。”李福菊怒道:“害死我们叶师弟,她倒走个干净!”

  宋康言忍无可忍,还击道:“你嘴巴放干净些,大家又不是平民百姓,既入天元宗,行走江湖,除魔卫道,难免有身死道消之祸,叶尘师弟不幸遇难,一是天意如此,二是学艺不精,但为正义而死,也不失为一条好汉子,温雪师姐乃女中豪杰,宗门领袖之一,想必不会因此为难我们。”

  温雪何尝不知这个道理,但叶尘在芷青殿年纪最小,为人勤快伶俐,平日对他如弟弟般多有疼爱,这次居然不明不白死在北燕雪山,心底实在无法接受,气愤不过才来扶云殿质问,她天生性格柔弱,却也不会让眼前三个普通弟子打发,略微平复情绪后道:“无论如何,区区殷中玉怎会将兰亭逼到如此地步,待她回归山门,还请当面详细告知,好歹也让人寻回叶尘师弟的尸首,接回宗门妥善安葬。”

  王道圣道:“本该如此,我殿主师尊不日也会亲自向路峰回师叔请罪的。”

  李福菊还要再说什么,温雪纤手一摆道:“大福回去吧,若兰亭日后不到,我会请宗主和元老他们评评道理。”

  等曲终人散,窗外的燕灵萱和雪无双小贼似的站起身来,燕灵萱打个呵欠道:“没啥意思,话说回来,我认得温雪也有十几年哩,还没见她和人起过争执。”

  雪无双窥见温雪花容至艳,秀丽脱俗的容貌,以及远胜自己那高挑丰满的娇躯,更是气得火冒三丈,低声怒道:“以我的眼光来看,这种克夫的小寡妇最是危险,整天摆一副楚楚可怜的娇滴滴样子,还不是为了勾引男人?早年克死他丈夫,现在又克死他师弟,若是大师兄还不幡然醒悟,早晚也被她害了……哼,天元一脉绝世天才聂千阙爱寡妇,传出去委实让人耻笑。”

  燕灵萱不置可否,二次仰天打个哈欠才道:“其实啊,凭大师兄如今的身份地位,莫说娶了温雪,他便是娶魔教妖女或几十岁老太婆,恭贺他的来宾也会挤满宗门哩,这个道理等你长大几岁就会明白,唉,喝多了看完戏就想睡觉咧,我去睡会儿了。”

  “等一等。”雪无双忙道:“二姐,我想教训教训那个温雪,师父和大师兄最疼我了,出事不会怪罪下来吧?”

  燕灵萱非常罕见的收起笑容,缓缓地道:“小妹好自为之咧,真出事的话,师父一定护不住你,而且大师兄多半也不理你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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