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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夫特异态学笔记 - 第 1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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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夫特异态学笔记>

 

 

序:字迹潦草的信

 

致我敬爱的祖父:

希望您那边一切安好。经过十来天不那么愉快的雪中跋涉,我终于得以找到一套还算说得过去的桌椅来给您写信。

安德森老师,如果是您代读这封信,请务必不要生气。因为这里确实没有能写出您教的那套花哨字母的纸笔,甚至能找到纸笔都得归功于这场大雪——几个抄近道的游商也被堵在了这个不知名的小村子,他们花了好一会才翻出这支看起来不太牢靠的笔。

至于纸,倒是我随身带的,可惜也被打湿了。另外几张在我试图烤干它们的时候不幸变成了一团飞灰,幸亏我要写的也不多。

接下来是正事。

我没能见到之前祖父您说的那位“有真才实学”的“施法者”本人,就是你们让我去邀请来当什么“启蒙者”的那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这么叫来着)。

他现在有了个外号,好像叫文登港火手什么的,是就在我到文登港前半个月才有的。

大致经过是跟当地学院展示施法手段的时候烧焦了自己的左手,应该还蛮严重的——那个我遇到的学者的描述简直让人不想复述,当然这不重要,写在这里也并不合适。

重要的是几个没被吓晕的学者送他去医生那的时候,他烧坏的袖子里掉出了些小道具,听说跟他之前所谓的“施法”有关。

本来没有意外的话,和其他不那么高明的骗子一样,他那个不打自招的弟子供出的内容,足够把他俩一起送进文登港特色海水水牢。

但是现在来看,他恐怕没有进牢探究一下鬼怪传说是否属实的机会了。

那位医生表示火手先生没能挺过截肢手术。至于是怎么发展成截肢手术的,只能说非常遗憾。

说真的,我知道您又要唠叨什么“去试试总没错”之类的了。从我小时候您就习惯跟我说当年战场上遇到的怪事,什么手里有火、有光的人,安德森老师也喜欢您的故事,帮您研究那些书。

要我说,您砍死他们的时候翻袖子肯定不仔细。退一步说,就算是真的有“施法者”,那也早被那些大人物招走了,哪还会这么招摇过市来文登港这地方,还给那些学者表演“施法”的?

纸张有限,虽然我也想让抄写安德森老师布置的东西,但是也不够了。

我会在这个村子里停留几天,而莱恩表哥会先出发,等他把信交到您手里的时候,再等几天我就能到家了。

署名:克拉夫特

 

第一章 对俩灵魂进行一个搅匀

 

克拉夫特从一种考试后狂欢一晚的脑壳痛中醒来,发现自己趴在一封信上。

尽管光线昏黄,但还是能清楚地看到口水沾湿了信纸的一角,在有点淡黄色的粗糙纸上晕开,挤在角落里的几个字母已经模糊不清。

就在信纸的旁边搭着一支蘸水笔,就算是笔头上墨水干涸结块,分不清花纹型号,也能认出这绝对不是自己20块淘宝包邮送纸买的那支蘸水笔,它是现代工业的残次品,但也不至于达到这么一种原始粗犷的地步。

被压麻的手能在笔杆上摸到细微的毛刺,要用这支笔书写字能跟哈利波特的某位黑魔法教授的操作一较高下。

当然,这支笔的怪异程度尚不及自己行为怪异的万分之一——朦胧的眼睛扫了一眼信的开头,好家伙,一封写给爷爷的英文信?至少看着像英文。这种给乡下一辈子没学过英文的爷爷写英文信的行为如此之迷惑,几乎让人怀疑这不是自己之前在做一份出题老套的英语试卷。

克拉夫特自然地伸手摸向自己的口袋,里面没有任何东西。他觉得这里应该有个硬质的物件随身携带,这种空虚感令人不适。于是他揉了揉眼睛,本能地环视四周,想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比笔杆更为粗粝的木制桌面上除了纸笔只有一支剩下一小节的蜡烛,昏黄的光线来源于此,而不是熟悉的小台灯。这下更令人迷惑了,自己应该在寝室里,而不是在这种恐怖片形态的场景里,但是脑海里有另一个念头在盘旋,坚持一切都很正常。

他流畅地站起来,甚至没有一点久坐起身的低血压,没有发麻的双腿。身体自然前倾,熟悉又陌生的呼吸肌强健有力,肺部鼓出的气流吹熄了蜡烛。身体在黑暗中伸展,能感觉到四肢肌肉畅快的运动,那是很久没有过的的柔韧健康的的感觉。

他摸着口袋向潜意识中的床边走去,那种对黑暗环境的习惯让他自己都有一瞬间的惊讶,堪称精准的定位让他不偏不倚地坐到了床沿,掀开被子准备正式睡一觉。

黑暗温暖的环境中,之前被头痛压制的思绪开始上浮。他想到了很久没见面的爷爷,似乎已经半年了,又似乎还不到两个月。

混沌模糊的记忆像AI作画一样离奇,老人时而戴着老花镜在压着一层玻璃板的桌子上翻阅晦涩的中医典籍,时而拄着双手剑在跟身穿长袍的人交谈。

变换不定的背景在中式乡村小洋房和厚重的花岗岩石墙间来回切换,细碎的交谈声在耳边回响不停,细听又听不清是什么。记忆成为草莓麻婆豆腐一样离奇的混合物,更奇异的是他觉得这些并不冲突。

当然,在彻底入睡前,他第三次摸索着尝试找到那个东西。先是枕边和床头,再是被子底下。好一会后他想起来了自己到底要找什么。

我手机呢?!

手机是啥来着?

手机呢手机呢?

手机是啥?!

我手机丢了?!

……

经过了一阵惊吓,摆脱了睡意和疼痛的大脑彻底清醒了过来,现在事情清楚了。

一个异界的玩意,在考试后彻夜狂欢,发生了一些可能会让室友得以顺利进入下一个学习阶段的可喜可贺意外后,本人或许因为教化功德圆满,或者别的什么三流小说家都想不出来的奇幻原因,莫名被丢到了另一个世界,从此跟亚健康说再见。

或许因为路途遥远有所损耗,这个是非曲直难以论说的灵魂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了,但考试前背的知识点还刻在脑子里。

而这具健壮身体的原主人,一位乡下贵族精神小伙,从小在祖父的传统物理教育下长大,成长于建造横跨三代人的小城堡,从小体育课的内容主要是用双手剑耍大风车。

大概在十岁左右,克拉夫特在半文盲祖父的劝导下,开始向一个文化人发展。在标准的痛苦教育中,安德森老师不那么顺利地教会了他这套看着像英文、读着像英文、写着也像英文,但就不是英文的本地字母文字——从此克拉夫特成为了家族三代来第一位能自己流利读写的文化人。

那么目前这两位,面临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是他们被搅匀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恐怕这辈子是别想分开了。

好消息是搅得实在是太均匀了,完全可以说是一个全新的个体,脑海中的记忆与思绪互相贯通,像醋里倒了酱油,百事可乐里加可口可乐,红酒里混了雪碧。就现在看来吧,就算不是兼具所长,也不至于产生啥排异反应。

 

第二章 老年人喜欢整点文玩也没啥毛病吧?

 

克拉夫特的祖父,也就是这个家族的第一代贵族,全名马克.伍德,或者可以称他为老伍德。

当然,在老伍德跟现在的克拉夫特一样年轻的时候,他还没这个姓。那时候他只是个乡下来的健壮小伙,主要工作是在战场上给人开瓢。

由于天赋异禀,老伍德虽然没受过什么训练,但他依旧表现出了优秀的业务能力。别人开一个都费劲的时候,他开四个五个连眼都不眨。

凭借着如此杰出的表现,他从穿条裤子就上去给人开瓢,逐渐发展到了穿皮甲上去给人开瓢,并最终有幸成为了穿全身甲、拿双手剑开瓢的人。回忆起这段光辉岁月,老伍德每次都会激动地拍着自己的膝盖。

跟大多数故事里的发展差不多,老伍德在戎马半生后得到了一位大人物的赏识,获得了如今的男爵头衔和一片在自己家乡的不大不小的封地。

功成名就加上膝盖旧伤复发,他选择回到了家乡伍德镇,并把地名作为自己家族的姓氏,在镇子后面的小山上开始筹划自家城堡的建设。

仿佛是老伍德的前半生耗尽了这个家族所有的运气,在城堡逐渐建成的三十年间里,先是老伍德的妻子感染瘟疫去世,神父的祷告也没能挽回她的生命;接着是老伍德的儿子小伍德在战场上不幸丧命,克拉夫特的母亲死于难产。

整个家族直系就剩下了老伍德自己和孙子克拉夫特.伍德,刚建成的城堡笼罩在看不见的阴云中,诅咒般阴冷的氛围弥漫在石墙内外的每一个角落。

可能教会那所谓的神都觉得这样的命运对老伍德过于刻薄了,克拉夫特并没有遭受同样的不幸。

相反,他在城堡的石墙内健康成长到了十岁,没有半点接触危险的机会,连体育课玩的剑都是没开刃的(这已经是老伍德观念中最大程度的安全措施了)。

已经满头白发的老伍德在长舒一口气的同时开始痛定思痛,打算给孙子整点双手剑大风车以外的技能,至少不能以后除了开瓢没事可干。

于是学者安德森就被老伍德亲自从文登港学院请来,开始教授克拉夫特本地语言的阅读和书写,还有花体、诗歌之类老伍德觉得可能比较“高雅”的内容。

事实证明老人家的选择是对的,克拉夫特从一个满脑子复刻祖父光辉岁月的孩子,变成了在书房里也能安静坐得住的孩子——至少在祖父进行了一些传统有效的劝导后是这样的。

在给克拉夫特找到新发展方向后,老伍德也终于能安心投入自己的一些兴趣爱好,安享老年生活。

说起来这爱好还挺特别的,主要是在战争结束后才慢慢兴起,从极其小众发展到现在也还只能算是小群体爱好,主要在年轻而且有文化的贵族群体和一部分学者间流行。

旧称神秘学,现在也叫异态现象;教会斥之为异端邪说,而朴素唯物主义学者普遍认为是尚未发现的自然界运行原理。

说简单点,就是些乱七八糟的、不常见、没法解释的东西都勉强能算,包括且不限于手里冒火、发光之类的。

按理来说,这个爱好的受众群体,跟老伍德这样的半文盲老开瓢专家完全撞不到一起。

但别人都是捕风捉影,而老伍德是年轻时自己遇到过。大晚上的突然跳出来一帮子手里有火有光、脸有画的黑袍神秘人,还能把火和光往剑上擦,老伍德的开瓢团队付出了很大的伤亡才给他们都开了瓢,他自己膝盖上也受了伤。

据本人描述,是在踹翻一个的时候被那光擦到一下,整个护膝就像被靴子踹了的不可言说的部位一样彻底扭曲粉碎,膝盖里嵌进了一小块金属片。

作为一个实用主义者,老伍德不是很认可随军神父把这些东西解释为异教徒的小把戏。虽然按照神父的话把这些人的尸体和随身物品都烧了,但心底的好奇和向往是烧不掉的。

从年轻时收集各种护身符,到现在满城堡的奇怪物件,老伍德对未知力量的兴趣从未衰减过。在失去了太多的家人后更是一头扎进了对这些东西的收集爱好中,很难说有没有逃避现实的意思。

而说到安德森老师,这位更是老异态学爱好者了。当年在文登港学院就是有名的异态现象研究爱好者,只不过苦于圈子太小众,没啥聊的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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