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不出现呢？”
“那我们两个来解决它。你有没有信心。”
“说实话，我没有信心。我们的潜水服和氧气瓶，都在陆尧那里。我们这里只有武器。”
“那个东西不是搁浅了吗，也许不需要潜水服了。”
“但是，我们该如何靠近它？”
第三百二十一章 无人驾驶直升机
“目前的研究表明，复制人可以通过通用脑机接口，进入另一个复制人的精神世界，这也许是因为他们基因高度匹配的原因，我们没有收集到人类双胞胎之间是否有类似的情况的报告。不过应该也可以。”
————《超虚拟研究》，作者：林慕白
“还有2个小时，会有办法的。也许可以搞一架蜂鸟。这样敌我识别也就解决了。”
“我无所谓，我跟着你干就是了。反正我还剩下一年的命。”赵一战面无表情道。他似乎表达了不理解，但是愿意执行命令的想法。
“先的找飞机。你给个建议。”赵青说。
“嗯，我注意到2个小时前，运送燃料的大型旋翼机向240方向去了，如果不出意外那里会有机场。据我所知，那里有一片林间平底，灯塔一定在那里建立了一个补给站，大概率有一两架直升机，未必是蜂鸟。”
“分析的有道理，走吧。”
两人说完立即行动。赵青随口说出来的计划，简单的如同一张白纸，其实什么细节也没有，不过他似乎就是通过这样毫无章法的行动，来破坏灯塔预测的。灯塔在丛林里的部署，很明显是针对他来的，现在他要自投罗网了。
他们前进了1。5公里，就在赵一战预测会有临时停机坪的地方有若干信号弹升起，敌人也开始进行密集的灯光通信了，不过不知道说什么。
赵青停下来，用望远镜看升起的烟火表演，一分钟后，那座神像附近也升起了烟火，与之呼应起来。人类与机器的战争，发展出这种原始通讯手段，一定是战前所有人始料未及的。
“中校，我们解读不了信息。”赵一战冷冷道。
“不，信息密度，同样是一种信息。尤其你作为参谋，应该注意到，几天来，它们一直在克制使用这种手段。但是为什么突然增加了很多？”
“哦，是这样？”赵一战好像有些开悟。
“它们有重大的策略改变，只可能是因为429的的信号弹。”
“改变策略……”赵一战吃惊于，赵青能从这些火光信息，解读出这么多内容。
“嗯，目前在丛林里行动的机动部队，都是追踪我们的，它们一直都没有打破静默，也不会暴露自己。但是429刚发射了信号，它们打破静默，然后灯塔迅速回复了。这就很说明问题，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它们不会暴露位置。这说明，它们要有重大的策略改变了。”
“会是什么样策略？”赵一战的口气显得谦虚了一些。
“不清楚，一定是和那艘基地有关的。”
两人一起动身，向前方进发。远处响起旋翼轰鸣声，两人赶紧隐蔽。四架蜂鸟从他们头上飞过，并分散，各自飞向不同方向。显然这一调动，与刚才的一系列通讯有关。
很快他们就来到赵一战预言的地方，果然有一片林间空地，那里正有几架小型直升机停着。
两人使用夜视仪，移动了一段距离。发现偌大的空地上，只有两部铁皮人留守，而且也没在站岗，而是在给直升机加燃料，看起来还真是灯下黑。
两人分头从两边绕过去，一路检查周围敌情，但是并发现其余敌人。赵青换上一枚为铁皮人特制的榴弹，这种特殊榴弹，击穿铁皮人金属外壳后，会在内部爆炸，免得它像个打不死的妖怪，不过毕竟是低速弹药，得靠的很近才行。他靠近时，赵一战用热像瞄准镜瞄准了另一部铁皮人的脊椎。他只等赵青动手，同时用反器材枪，射杀另一只。
不过他们得提防的，不仅仅是两部铁皮人还有两架无人直升机机舱里的独眼龙自动驾驶仪，这种东西虽然只有一只眼，屁股固定也不能动，但是却有夜视系统，可能看到威胁，并做出反应。灯塔的全频段干扰应该会压制它们的警报，但是它们仍然可能驾机升空逃走，那样的话，赵青的计划就失败了。
赵青慢慢靠近。一架蜂鸟突然打开了前探照灯，破坏了赵青的热像瞄准。赵青一把摘掉夜视仪，果断向目标射击。他的手感很准，那枚榴弹不偏不倚击中铁皮人胸部，延迟十分之一秒后爆炸，将铁皮人炸成两截。
与此同时，赵一战也扣动扳机，将另一部铁皮人脊椎打断，，看着它瘫倒在地。但是这部铁皮人的上半身还能动，它单手撑起身子，举起短突击步枪，向赵青射击，赵青被迫躲避。这功夫，空地上的两部蜂鸟旋翼，都开始转动。这种小直升机启动异常迅捷，旋翼旋转后几秒钟，就可以升空。
赵一战赶紧瞄准离他近的那部蜂鸟，试图射杀独眼龙，但是蜂鸟已经起飞，并转过一些角度，他情急下反应慢了。子弹穿透飞机后部，击中了独眼龙。直升机坠落下来，旋翼打在地上，全都打弯了。
赵青一看事情要遭，赶紧冲出掩体冲向另一部正要起飞逃走的直升机。地上的半截铁皮人还在向他射击，他管不了这么多了，只能交给赵一战处理了。
蜂鸟拔地而起。赵青一跃抓出单边划撬，一下钻进机舱。独眼龙转过头，呆头呆脑看着赵青，它没有任何办法与对手周旋，除了驾驶飞机撞向地面，它想到了这一步，想要向下压操纵杆。赵青一把抓住独眼龙的头，将它狠狠撞向前面仪表板，用力有些过大，直升机一头载向地面。他赶紧抓住独眼龙向后拉，直升机开始抬头，并向上爬起。他趁着直升机暂时稳定，腾出双手，用力将这个无人驾驶机器人，整个从驾驶位置上拔起来。它身后连着的电线噼噼啪啪发出电火花。
可怜的独眼龙整个别从飞机里拔了出来，被赵青从舱门扔了出去。此时飞机已经到了50米高空，如同风中鹅毛一样随意晃动着。赵青被迫蹲到只有一根突出金属杆（独眼龙固定支架）上控制飞机。他驾驶过美军类似的飞机，但是这架飞机的操作界面做了若干改进，让他一时无法摸到门道。
飞机在一树之高，晃来晃去，眼看就要失控。关键时刻，他适应并稳住飞机，然后渐渐悬降下来，飞机落地时，他仍然不够熟练，下来的有些重，不过他已经大致摸到操纵方法了。
赵一战不敢靠近乱晃的直升机，生怕被失控的旋翼打到头，眼看赵青控制住了，才过来。赵青防止飞机坠毁的功夫，他已经把地上的半截铁皮人干掉了。
赵青出了座舱，找到被自己扔下来的独眼龙，发现已经摔死了。他踩着残骸，硬是把这个东西分成两截。赵一战吃惊于赵青是不是在泄愤，其实不是，赵青把这个东西的下半截，又重新装回去。显然他制定计划时，没有想过灯塔的无人直升机没有驾驶员座位。独眼龙是用一根铁棍子插在固定在那儿的。
装上半个独眼龙后，人类驾驶者才能勉强能坐下去，但是也够局促的。这种无人版飞机，比原来的美军装备又缩小了一些，赵一战这种190厘米的身材显然不能坐下，只能赵青佝偻着驾驶了。
赵一战打赌张寻宁想不到这么离谱的方案，他的肾上腺激素不会应激分泌，不过跟着赵青还是感觉到了过度的刺激。于是，他两眼一闭坐到一边划撬上。赵青拉起飞机，两人向着海湾去了。他们两个人，就要去挑战那个庞然大物了，到目前为止，赵青甚至没看到过这个东西。
第三百二十二章 大鱼
“当你的意识，进入别人大脑时，可以检索他的大部分记忆，而且和看书不同，获得信息是瞬间的。我在越南体验过这种感受，我侵入了一位濒死兄弟的大脑，查看到了敌人的计划。”
————赵一战
实际上，陆尧发来的信息，只告知赵青，那个东西搁浅了，至于它还能不能作战，损坏的什么程度。能不能防空之类的信息，全都没有。赵青就驾驶着这个一个比玩具大一点的东西，摇摇晃晃向一片漆黑的大海去了，而且根本没有返程燃料。不过赵一战作为灯塔的参谋，但是赞成赵青的一些做法，如果人类不疯狂，单单凭借理性，永远不可能战胜灯塔，没有人能和灯塔比拼冷静。
直升机钻向一片黑暗。没有无线电通讯，他们也不打算与陆尧的铁鹰会和，就这么向大海深处闯过去。赵一战只有一只磁罗盘，被迫担任起人肉惯性导航，不过他的空间感觉和心算能力十分强大，可以对赵青无头苍蝇一样乱飞机的航线，进行大致的心里修正，大致确定在正确方向，正负偏1范围内。好在今天是大月亮，海面并不是一片漆黑。
靠近大致区域时，燃油已经耗尽了7成。赵青减低高度，靠微光搜索目标，赵一战则通过热像装置搜索，两人用不同方式，避免错过目标。
最终还是赵一战先找到了，他看到了热像背景噪点中的轮廓，那个东西在发热。赵一战爬进机舱，用力拍了拍赵青的肩膀，示意方向。
赵青减慢了速度，终于在2公里左右距离，也看到了那个东西，看起来，水面部分并不太大，月光还是帮了不少忙。
他不敢靠太近，避免被上面的人听到声音，于是悬停到大约5米高度，调转了直升机机头，然后压固定住操纵杆，让直升机远离那个东西。然后他和赵一战从直升机两侧跳下了海。两人下海后，向那个东西游过去，至于直升机会飞去哪儿，就管不着了。
刚才在直升机上，由于轰鸣的噪音，两人无法做太多的交流。现在赵一战逮到机会，想问一下赵青计划的细节部分。他游到赵青边上。
“中校，我们能够到那里，但是我们怎么进去？”
“从鱼雷管吧？”赵青的回答，表明他不是很确定。
“鱼雷管能行？我看过视频，那个东西的鱼雷管在鱼头两侧，现在露出水面的只是鱼鳍部分。也就是说，至少需要潜下去几十米。”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东西。”
“你是第一次看到它？”
“我在越南的军事会议上，听到了一些细节，就是从鱼雷管进去。其他的事情，不是很清楚。”
赵一战没说什么，他知道形势所迫，也只能如此。远远看去，那个东西在微微晃动，如果把头伸到水里，可以通到引擎转动的声音，如同陆尧惜字如金的信息里表明的，它可能趁着潮汐逃走。按照429信息里的意思，陆尧希望与赵青会和一起来对付这个东西，但是赵青决定与自己的另一个同志会和来解决它。没有人知道，赵青欠了很大人情的这个神秘人物，如何从越南赶到这里，目前这里的空中很安静，说明制空大战正在别的地方发生，所以双方都腾不出手来管这片海湾。
花了30分钟，两人游到了这个东西边上。可以看到它不止像鱼鳍，也如同一片帆一样竖起，但是在后面，有一片小小的平台，似乎是一个直升机停机坪，但是看不到直升机。
借助夜视仪，赵青可以看到平台上站着孤零零一名铁皮人，似乎是守卫。他灵光一闪，或许不用潜水几十米去找什么鱼雷管了。这与他从“伊莲娜”那里听来的细节不同，伊莲娜告诉他，她见过的那个芬兰湾里的那个东西，完全就像一条凶恶紧凑的食肉鱼，背上并没有这种平台状的东西。
他和赵一战悄悄游到边上，可以看到鱼鳍下方巨大的破损，显然遭受过大量攻击。
他摸索到金属边缘，如果不是攻击造成的缺口，原本应该很平整，表面有一些类似鱼雷的六角形凸起。他带着防刮手套，慢慢爬上了鱼鳍，赵一战紧跟在后面。他们的重火力（反器材枪和火箭筒）都扔在直升机后面，由于需要游泳无法携带太重的装备，现在两人只有手枪和匕首。
赵青慢慢爬上鱼鳍，接近那个大约直径十几米的小平台。他意识到，这个东西，似乎是鱼鳍的一部分，临时翻折过90度充当平台。很奇怪，并没有直升机停在这里，或许开走了。
他慢慢攀爬上平台，唯一的守卫正沿着边缘走来走去，附近没有看到入口。这个东西严丝合缝，到底要怎么进去呢？
突然间，整个基地开始震动。那名铁皮人赶紧顺着一边梯子爬下来，一片巨大的鱼鳞状物体两边打开，形成了一道门，铁皮人钻了进去。
赵青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却见平台翻转过来，与鱼鳍形成了一体。鱼鳍下方一些六角形凸起，纷纷打开。形成如同蜂窝一样的孔洞，也如同18世纪战舰两边的密集打开的炮位，这个东西似乎要开火了？
说时迟那时快，几枚导弹从打开的缺口处升起，直奔天际。最近的一枚，距离趴在边上的赵一战，只有不到几米，好在采用的冷发射，导弹在半空才点火，才没殃及赵一战。
赵一战惊恐抬头，看着导弹火光飞向空中，在云层上闪烁红光，显然击中了什么低空目标。低下头时，看到那些六角形缺口正在合拢。赵青一跃到他边上。
“傻站着干嘛，门打开了。”
赵一战愣着看向赵青，赵青已经一跃跳进了那个发射导弹的洞口，他起身后，入口已经关闭了一半，他一咬牙，也跳进了那个黑洞洞的洞口，但愿赵青知道他在干什么。
发射洞口有一定斜度，赵一战几乎是坐滑梯一般滑到底部，重重落到地面。头上最后一丝月光消失，头顶的盖子关闭了。
下面并不狭窄，赵一战落下时，担心砸到赵青，但是并没有发生，实际上，赵青不知道去哪儿了。他不敢放开嗓子喊，四下寻找。如果说赵一战在遗传上有什么缺陷，就是他的夜间视力并不出色，灯塔生产前几批次复制人时，没有加入突出的夜视能力基因，当时的技术还做不到，这一功能，在后几代复制人身上实现了。
他使劲揉了揉眼，仔细分辨四周，什么也看不到，于是摸头盔上的夜视仪，发现只剩下支架，也许仓促从洞口滑落时，磕掉了。
他摸到发射管边缘，围绕着走。如果赵青跳下来，应该就在附近。如果他摔死了，至少可以踢到死尸。但是地上也很平整，没有人。真是奇了怪了，赵青好像凭空消失了。
漆黑中可以听到渐渐清晰的机械转动声，他感觉到地板在转动。转眼间，地板开始缩进边缘，似乎没地方可踩踏了。
“快跳！”赵青的声音从下面传来。赵一战赶紧跳下，感觉自己夹在发射管和从下面升起的圆柱形中间滑落下去。刚落到地面，总算有了微弱的光亮，却见边上一枚竖着的巨大的导弹向自己移动过来。他试着起身，脚却卡在了正在移动的轨道里，让他一时无法退却，显然自己掉进了某种装弹机理，前面导弹就是沿着轨道平推过来的，他下意识想向后退，摸到一个冰冷的圆柱形物体，他知道那是另一枚导弹，眼看就要被夹在中间。可恨失却无法脱身。
赵青如同鬼魅一样从边上闪过，一把将赵一战冲两枚即将并拢的导弹中间拽出来。两个人一起重重地摔在地上。
“长官，这是什么？”赵一战几乎喊出声来。
“这是自动补弹系统。你要晚一步，就被两枚导弹夹住了。要是有一枚导弹出轨，倒在地上，我们可能一起完蛋。不过，也可能引发连锁爆炸，解决这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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