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在这层下吗？”男人让开了路。
油漆工摇了摇头：“我还以为你要在这层下呢。”
“我？”男人脑子想的全是公司的事情，现在才感觉不太对。
可惜这时候电梯门已经关闭，智慧新城高档住宅区的电梯全都是自动人脸识别，业主进入电梯后如果没有语音要求或者手动按键，它会自动将业主送往各自房间所在的楼层，若是人多的时候，它还会合理安排出最有效率的运送方案。
电梯再次启动，男人慢慢发觉身边的油漆工不太对劲，对方的姿势从进入电梯后都没有改变过，一直站在同一个位置，他身上除了浓烈的油漆味外，好像还有一股臭味，就跟什么东西腐烂了一样。
用余光打量，男人还在油漆工的脚踝处看到了半截断开的细绳。
那绳子材质老旧，跟油漆工身上的衣服完全不搭。
“你是第一次来这里？”
“恩。”
“你以前在什么地方做工？”
“我在一家整形医院里给亲戚帮忙，后来他们搞出了人命，医院倒闭了。”油漆工说话很正常，但在封闭的电梯里，男人听到油漆工的话后，总感觉心里发毛。
他果断停止了对话，电梯也很快停止。
这次电梯没有出问题，停在了十七层，也就是男人居住的地方。
看着外面的楼道，男人立刻走了出去。
他在电梯门关上的时候，又悄悄朝电梯里看了一眼，那个油漆工依旧在盯着他，另外他手里提着的油漆桶里好像还有头发一样的东西。
“是我看错了吗？”男人走到自家门口，在准备开门的时候，又发现了异常。
他家房门前面扔着一个医用一次性的鞋套，鞋套看着很脏，似乎用过很长时间了。
“这都是什么东西？”男人将鞋套踢到旁边，在鞋套滚动的时候，里面掉出来了一只小孩的鞋子。
那鞋子很小，纯白色的，盯着看久了，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自从遇到那个韩非之后，我好像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情。”
他不再去管鞋套，用密码开锁后，正准备进屋，忽然听见一声响，原本关上的电梯门好像又打开了。
不敢多想，男人立刻进入自己屋内。
“最近你怎么天天下班这么晚？难道你又背着我回家找你老婆了吗？”客厅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一个女人穿着睡衣走了过来。
“出了点事。”男人脱去沾上了油漆味的外套，直接进入了卫生间。
“你什么态度啊？我难道连问你的资格都没有吗？”女人捡起地上的外套，追着进入了卫生间。
男人用温水冲洗着自己的脸，在他抬头看向镜子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年轻美艳的女朋友脸上布满了缝合的痕迹，还有一个个在不断扩大的针孔。
“嘭！”
手没撑住身体，他差点摔倒在地。
女人捧着外套，满脸的惊讶和疑惑：“你发什么疯？”
转过身，男人看向自己女朋友的脸时，发现她依旧像之前那样美丽动人，皮肤吹弹可破，五官精致，就像是一个芭比娃娃。
“没事，没事，我最近可能是太累了。”男人摆着手，独自把自己关进了书房里。
“我还在问你话呢！”女人敲了半天书房的门，男人也不开，她气的直接把男人的外套扔在了地上。
随着一声轻响，女人发现男人的外衣口袋里掉落出了一只小孩的鞋子，那鞋子是纯白色的。
……
韩非回到自己的出租屋，距离凌晨十二点还有一些时间，他也没着急登陆游戏，而是先打开手机查询了一下账户余额。
张导那边办事效率很高，新合同签完后，补的影酬直接打到了韩非的账户上。
看着卡里的数字，韩非又想到了死楼和幸福小区里的邻居。他们为了韩非，甘愿冒着危险穿过整形医院，进入乐园区域。
如果没有邻居们帮忙，韩非一个人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凑够声望。
“这个钱还是用来帮一下他们的家人比较好，也算是增长我的阴德了。”
刚发的影酬还没捂热，韩非就拨通了警方的电话，让他们联系受害者家属，用这笔钱去帮助那些真正遇到了困难的受害者家属们。
警方对韩非的思想觉悟大加赞赏，其实韩非也是为了自己阴德赶紧破百，好升级神龛，所以他拒绝了警方的公开表彰，只是告诉了受害者家属们自己的名字，如果大家有什么困难，可以来联系他。
韩非把影酬和之前龙姐打来的钱都转了过去。转账结束后，韩非打开了电脑和手机开始学习。
作为一个专业的演员，韩非想要扮演整形医院的恨意，那就一定会从方方面面去完善。
他一边学习和整形相关的知识，一边开始查找跟整形有关的凶案。
在晚上十一点左右，韩非很意外的发现，以前新沪远郊曾有一家非常厉害的整形医院，后来从某个时间段开始，网络上就突然没有关于那家医院的信息了。
而韩非之所以能找到那家医院的蛛丝马迹，完全是因为他使用了丰子喻教给他的某些特殊手段。
深入搜索后，韩非查到这家医院竟然是永生制药出资修建的，当时永生制药董事长还经常出入那里。
第四百零九章 多重混合诅咒——血债！
“一个顶级公司的掌舵人，怎么会频繁出入整形医院？永生制药董事长的身体需要不断保养吗？”
那家已经消失的整形医院并不单单只有整形方面的业务，背靠永生制药，他们的业务范围之广令韩非震惊。
从脑部治疗到器官和骨骼更换，他们甚至号称可以减缓人体衰老，在有限区间内延长人类寿命。
这家医院拥有数量惊人的高端客户，为永生制药积累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财富，可就是这样一家堪称印钞机的医院，却在一夜之间被关停，网络上也没有了关于它的信息。
韩非根据查到的有限线索，他发现整容医院是永生制药自己主动关停的，不过具体原因是什么，则没有人知道。
“医院是十年前关的，跟人体拼图案发生在同一年。”
网络上充斥着各种各样的信息，现在除了韩非之外，已经没有人在意这家医院了。
打出手机，韩非拨打了厉雪的电话，希望厉雪能够帮助自己留意下和整形有关的案件，顺便再调查下永生制药曾经经营的那家整形医院。
他这边话刚一出口，厉雪那边就开始高度警惕起来。
凡是从韩非嘴里冒出的地点，那有八成概率发生过凶案。
厉雪立刻和自己领导联系，急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见警方如此重视自己说的话，韩非也挺骄傲的。
忙碌到快午夜零点，韩非检查完门窗后，钻进了游戏仓当中。
“集中注意力，这次我要看清楚到底是谁站在我的身后。”
《完美人生》这个游戏最大的魅力就在于，永远不会让玩家感到无聊。就算韩非击败了蝴蝶，现在他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戴上游戏头盔，血色逐渐覆盖了视线，他的意识出现在那座血红色的城市当中。
拼命扭头，韩非想要看到自己的身后，但就在这时，一只血淋淋的手落向了他的肩膀。
睁开双眼，韩非仰头看着天花板，他的瞳孔已经因为恐惧缩小成一点。
“更近了！”
血淋淋的人似乎已经贴到了他的后背上，他不断朝身后看，但是却什么都看不到。
“登陆游戏的过程，应该就是意识进入深层世界的过程，城市会由正常变为血色，再由血色变为深层世界的黑夜……”
“感觉在现实和深层世界之间有一片血红色的海，现实和深层世界分别在海的两边，如同镜像般颠倒。”
“不可言说的存在能够看到我意识降临的过程，难道那血淋淋的人是另外一个不可言说？可他为什么要针对我？我好像也没有跟不可言说结过什么仇怨，最多就是大孽破坏了几座神龛。”
想着想着，韩非冷汗就流了出来：“怎么今天登陆游戏后感觉格外的冷？”
跟之前登陆游戏时相比，他明显感觉身体有些不太对劲，但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也说不清楚。
下意识的打开属性栏，韩非轻轻吸了一口凉气，他的属性栏原本和正常玩家一样，但随着招魂次数变多，他的属性面板上隐约出现细碎的血丝。
不过大体上看着还算正常，但他这次登陆游戏打开属性面板后，发现自己的属性面板直接变成了浅黑色，连他的ID名字都泛着不吉利的黑光。
“怎么回事？”
往下翻动，韩非看见自己的阴德从86涨到了92，事实证明，他将全部影酬用来帮助困难受害者家属还是有回报的。
如果说阴德的涨幅还算正常，那声望的涨幅就直接吓到韩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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