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很确定是纳粹的降落伞，因为不管是我们还是德国鬼子，都没有俘虏抓获过任何一个幽灵的飞行员，这意味着这帮勇敢的混蛋搞不好连降落伞都没带！
尼古拉·库拉耶夫与1949年接受记者采访时回忆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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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由于这次交战位于考纳斯西南120公里处，所以苏德双方都称呼这次对头事件为考纳斯冲锋。
第六十三章 苏维埃幽灵（3）
天空中的混战丝毫没有影响到地面战斗的进程，驻守立陶宛周边的毛子波罗的海沿岸特别军区面对的是纳粹德国北方集团军，前者刚刚经历过大清洗且成立至今基本上是为了震慑吞并不到两年的波罗的海三国的治安战部队，后者是经历数年战争的精兵悍将，前者仓促遇
袭被动迎战，后者是蓄谋已久雷霆一击，双方优劣一目了然。
毫无悬念，波罗的海沿岸特别军区的25个师还有部分能够从凌晨三时支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而这个奇迹只是暂时的。
几乎和考纳斯冲锋同时，驻守考纳斯周边的苏军第11集团军已经且战且退后撤到了谢别日和涅维尔，仅剩第27集团军步兵第126师和机械化第3军残部还在考纳斯以西地区抵抗，其中126师战前一万四千多人目前只有不到四千人，高层军官几乎全部阵亡，是一名叫谢尔盖·
叶廖缅科的团级政委在组织。这名原先是乌克兰佃户家中长子的中年人木然看着疲惫的士兵们，他们从遇袭到现在苦苦战斗了将近四个小时，弹药基本打光了，援军更是不会有了，至于身边机械化第3军的友军更惨，号称机械化部队的他们丢失了几乎所有的机械化装备，
一路向东撤退了30多公里。
对面的德国人飞机坦克大炮一应俱全，空中的大战暂时性驱离了纳粹呼啸死神（斯图卡），但是谢尔盖知道不出几分钟，西边不远处那帮得到了坦克支援的德国人就会上来把自己和自己的士兵们撕成碎片。
绝望的他和士兵们却被几分钟前先后接到的两个电报点燃了决心。
“尽可能坚守，为军区组建第二条防线争取时间。”这是波罗的海沿岸特别军区的来电，如果只是这种把自己作为弃子的电报，谢尔盖完全没有什么战斗激情，真正发挥作用的是第二封。
“苏维埃……永不为奴！”无论是他还是报务员，几乎是用喊喊出来的这四个字。
谢尔盖当然清楚纳粹德国是怎么宣传自己祖国的，斯拉夫贱民、共产党的奴隶、灰色牲口、劣等民族等等，一旦祖国战败自己和自己所爱的人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再明显不过，他拿起水壶喝下了里面宝贵的最后一点水，也不管德军狙击手会不会干掉自己，他爬到空空如
也的弹药箱上，用最后的力气嘶吼道：
“同志们！我是谁？”
“是政委！”士兵们纷纷转头。
“我们是谁？”
一时间什么回答都有，但是谢尔盖大嗓门的话引起了共鸣。
“我们是苏联红军！”
“对，苏联红军！”
“那边是谁？！是跟白俄沙皇一样，把我们当做野兽、奴隶甚至是不值钱家具的纳粹，侵略者！”
要知道，从十月革命一声炮响推翻沙俄统治到现在，不过区区20年，很多士兵从自己的父母、长辈言语中甚至残缺的身体上都能知道当年的可怕，有些年纪大的老兵干脆就是那黑暗时代的亲历者，所以谢尔盖这番话马上就让原先萎靡的情绪出现了反弹。
“在侵略者面前，我们的祖国，我们的人民，我们的朋友、亲人甚至深爱的人，都需要我们，都需要苏联红军来保卫，现在我们局势不利，但是哪怕整个苏联红军就剩下我一个人，我都不愿意让我的朋友、亲人和爱人成为奴隶。”
“对，您说的没错，政委同志！”
“是这个道理！”
“你们愿意自己的房子被侵略者作为战利品吗？”
“不愿意！”
“你们愿意自己的妻子或者喜欢的女孩被侵略者作为泄欲的工具吗？”
“不愿意！”
“你们愿意自己的孩子被侵略者作为灰色牲口驱使吗？”
“除非我死了！”
“同志们，我们跑的再快，也不如那边德国鬼子的坦克跑得快，也不如天上德国鬼子的飞机快，军区在我们身后争分夺秒的建立第二道战略防线，我们需要为军区，为祖国打败德国鬼子争取时间，所以我们不能撤退！”
或许是巧合吧，正当谢尔盖这番几乎判了所有人死刑的话说出口大部分士兵还在犹豫时，考纳斯冲锋开始了。
“看，我们的飞机跟德国鬼子的飞机要撞到一起了！”一名对空警戒的士兵突然大喊。泥腿子陆军士兵虽然能读会写（别怀疑，其实苏军文化水平不低的），不代表就能认识幽灵的识别徽，但是他们认识另外一边刷着铁十字的一定是敌人的飞机，跟敌人飞机交战的自然
就是自己的飞机。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双方机群根本不做什么闪躲，而是直截了当比拼勇气面对面冲到了一起，交织着炮弹给互相带去死亡和毁灭。
看着满天爆炸的碎片和浓烟，看着自己的飞机所剩无几依旧英勇的跟侵略者奋战到底，这些士兵的情绪终于被带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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