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想了想,
应该还能拖个三五日,只是自己也要预留一部分筹措时间,便道:“甚至最好明日天黑前便将狄相公找到,若找不到……唉……”魏氏顿时又急的热锅上的蚂蚁搬站了起来,甚至没忍住还骂了俩声:“这空有皮囊的老货。”
赵时微微抬了一下眼,
狄青这抑郁,抑郁的不虚啊!
而且,
虽然狄青,狄咏都还算可以,自己将来纳狄荇凡入府,她这帮子亲戚还需要早早做些提防,免得为非作歹,任意妄为,给自己惹下大祸。
“郎君。”
狄咏的二哥狄谘不知何时凑到赵时身旁,开口便是一句:“若爹爹无法归来,甚至无法官复原职,郎君能否不让我们随爹爹去陈州赴任?”
“哦?”
赵时平静的放下茶杯,看着这容貌也不算差的三十来岁青年:“为何?”
狄谘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非是我等不孝顺爹爹,实在是京城狄府家大业大,卑职又已娶妻生子,贱内又新进怀子,不便四处漂泊。”
“理解。”
赵时点点头,然后便招手,让正在跟母亲一脸凝重商议的狄咏唤了回来,问道:“若是无我存在,你父亲必定要出知陈州,你欲如何?”狄咏有些不解,不过还是立马拱手道:“自然是随父亲身旁伺候。”
赵时便不说话了,
狄谘尴尬的缩到一旁,自然不敢责怪赵时不讲情面,却难免眼珠子乱转,还在琢磨着什么主意,
赵时摇摇头,
这也是他不愿意立旁人为后的原因,皇后乃是皇帝正妻,其他妃嫔亲属不敢直接来寻赵时要什么赏赐,但是,皇后的敢,而李令时虽然娘家人未曾死绝,还有个十岁小弟弟的西夏国主,但是,李令时那娘家人应该不会求到自己头上,
省心,
狄咏也看出了赵时唤他过来的原因,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声道:“卑职有罪,请郎君责罚。”
“你有何罪?”
赵时摆摆手,他一直不喜欢搞株连那一套,然后问道:“商议出什么主意了吗?”
狄咏尴尬一笑,
赵时便摇摇头,
不用说便明白了,他其实在来之前便已然猜到狄家人除了狄青应当大多便都是草包了,否则,狄青一个枢密使,后代怎么可能只有狄咏被记了个大宋人样子,要知道……
范仲淹最高也只做到了参知政事,但是,他的子嗣……
长子范纯祐,十岁通诸书。
此子范纯仁,宰相,
三子范纯礼,副宰相,
四子范纯粹,户部侍郎,所以,赵时虽然十万分的不喜欢重文抑武的风气,但是,若是真的朝堂之上,武将当权,那……赵时看着蜡烛光芒里,争的面红耳赤,又一团乱麻狄府众人,起身道:“带我去转一转。”
“是。”
狄咏不敢拒绝,而等狄咏带着赵时离开后,狄谘便忍不住道:“这位郎君不过十六七岁,及冠都未曾及冠,真的能让父亲官复原职吗?”
“难。”
狄青四子狄譿整个人都已经绝望入骨:“而且,咱们本应低调,这些时日京城中还不知为何竟传出了什么父亲凭借一人之力抵抗西夏的传闻,这,怎可能?而且,就因为此,好不容易过了几日安稳日子,谏官们便又开始针对咱们狄家,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是啊!”
“要不索性便不寻爹爹了,细细一想,爹爹这枢密使做的累,出知陈州,陈州风景秀美,也不一定是坏事啊!”
嘎吱吱
赵时踩过几片落叶,枯枝,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狄青明明听进了自己的话,却反而不是回家,而是出外散心,就这家,乱糟糟的,不增加压力就不错了。
狄咏在旁边,小心翼翼给赵时指路,然后道:“让郎君失望了,郎君或许不应把希望寄托在我……我们一家人的身上。”
赵时摇摇头,
是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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