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郁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翻着一只白眼的医生……
关你什么事啊!
然后又看着赵时,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当然,他也的确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殿下只需知道罪臣已将那一百三十万贯花尽,伱再也不可能寻回来就是了。”
“你就不怕吾等,罪究家人?”
程毅有些冷森森的问,
陈郁的确颤了一下,却好像不是害怕,而是病重的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冷笑了一声:“汝不会以为,某之家人尚在开封吧?”然后又看着冷漠脸的赵时:“殿下,罪臣既然敢当堂认罪,那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莫说自身,就是家人……”
说到这里,
陈郁不由有些悲伤的看了眼远方,然后才幽幽道:“他们恐怕现在已经入了契丹境内了。”
这就叫,出国避祸吗?
赵时摇摇头,这就是贪官最让人咬牙切齿之处,他们如果不是被雷霆一下子击穿,他们就一定会一点点的把从百姓血肉里榨出来的钱,宝藏般转移出去,让抓他们的人,最多就是抓他们入狱,几乎不可能再弥补过错。
“汝该死。”
啪
翻着一只白眼的医生,扑上去就扇了陈郁一个耳光子,扇的陈郁原地抽搐了好几下,然后陈郁有些忍不住了,张嘴吼道:“汝欲何为,汝不过一贱民,臣纵有罪,却也是文官,却也是无忧洞的监察司谏。”最后这半句话是说给赵时听的。
赵时充耳不闻,
只是微微皱眉:“你可敢跟我去个地方?”
“呵”
陈郁发出了一声冷笑,整个人显得聪明机灵:“殿下可是要让我去看看无忧洞残渣?可是想让我良心发现?”
赵时微微皱眉,
他确有此意,只是现在看来……不必了。
陈郁继续冷笑:“罪臣承认,殿下在清除无忧洞这一件事上,绝对算得上是功盖千古,甚至,就是罪臣心甘情愿认罪的原因之一,便是确确实实的看到了殿下对无忧洞的改变,但是……有用否?”
“无用。”
“殿下与其耗费心思想问出罪臣不想说的,还不如趁着罪臣尚有几分生机,听一听罪臣愿意告知殿下的……细节。”说着,他也不管赵时愿不愿意,直接道:“罪臣是天圣八年中的进士,进士啊!但是,因罪臣无权无势,无大树好乘凉,罪臣足足等了十余年,才等到一个判知文县。”
“知文县?”
“罪臣自问学识尚算渊博,却是几乎翻遍书籍都没找到这么一个县,罪臣自是不愿去,然后便是又一轮等待,这期间,罪臣家中幼子,幼女均因饥饿而夭折,罪臣是……”
赵时用力的按着太阳穴,
听的有些烦,
瞅准了机会打断道:“汝既然心甘情愿认罪,可有证据?”
陈郁被打断,有些不舒服,不过,他倒是没怎么反抗,直接看向了另一侧床榻上的御史常平,还顺便提醒道:“殿下,他你也不必问了,他与我近似,认自己罪,知无不言,认旁人,认钱财,无可奉告。”
“知道了。”
赵时点头答应,然后就直接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道:“去寻证据,寻到后便以裹挟赃物为由,发通缉令,莫说是逃到契丹了,就是逃到西伯利亚,我也一定能把他们抓回来。”
狄咏一颤,激动道:“是。”然后还忍不住看了一眼陈郁,陈郁确确实实又颤了一下,却好像并不是很担忧,甚至还冷冷的说了一句:“殿下好大的威风啊!只不知……”
“契丹买账否?”
“这不重要。”
赵时缓缓停在门口,微微侧头,目光阴森:“我会在通缉令之外,另有一条消息暗中散播出去,那便是……”
顿了一下,
赵时缓缓关门:“这些人中,还携带了传国玉玺。”
说罢!
砰
赵时彻底的关上了门,旋即转身往前走了没有俩步,后面便传出了陈郁惊慌失措的声音,甚至,他好像还拖着病体爬下了床,用力的扣门:“殿下,殿下,饶命啊!”
赵时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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