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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芳华 - 第 220 页

陆师母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但他此时并不想多说。

 

其实这事就跟歼情似的,你以为妇人不情愿,说不定她半推半就、就等着你勾搭,妇人又不好主动。秦亮也是如此,他不能主动说自己有异心,蜀国那边什么态度、得使者自己说出来。

 

但秦亮与陆师母只是第二次见面、彼此间的关系仍很微妙,仿佛回到了秦川茅庐。双方从表现看,应该都没有害人之心、反而有恩义,但又无法完全信任。这回,彼此都比在秦川时的防备心少了很多,不过又未完全消失。

 

……此时在王家宅邸,穿着灰色麻布深衣的王玄姬,轻轻走上了阁楼。衣料颜色,似乎与古朴的房屋融为了一体。

 

然而只有衣料颜色没什么用,她白净无妆容的脸、脖,便与朴质的木头窗棂格格不入。那白皙的肌肤非常细腻有光泽,白如雪细如缎、非常明艳,与周围无生命的木窗墙壁十分迥异。

 

线条圆润的匀称鹅蛋脸上,一双瑞凤眼更是顾盼生辉,眼尾上扬之姿、更是有妩媚之气,但她的神态却很严肃,些许忧伤中带着不近人情的眼神。

 

此时她的心情还很复杂,期盼之余,又有些焦急、担心着失望。

 

无声无息的刹那间,她倒忽然想起了在青州过年的旧事。那时候她还小,只是不想干活、想玩闹,想吃好吃的、穿新衣,所以很喜欢过年。一到过年,阿父多半会来看望她们母女,并送很多东西。

 

只要阿父来了,过年就会非常高兴。不缺吃,不缺穿,她还能“阿父阿父”地叫他,撒娇打闹,阿父都笑吟吟的。阿母的心情也会变好,不会打骂她了,变得十分宽容、做出很宠爱她的样子。

 

但是阿父不小心就会把母女俩忘掉,有两年过年他都没来。后来玄姬便不是很相信他,甚至暗藏了多年的怨气。

 

想来也奇怪,阿母经常打骂她、威胁她,她没什么怨恨;反而是阿父从来不打骂她,只是有两年让她失望,她便记着怨气、直到现在还记得。

 

以前玄姬不懂,现在她倒是明白了,其实她在阿父心里、位置并不多。玄姬也渐渐不怪罪阿父了,毕竟他应该是没什么关系的人。

 

这时王玄姬站到了木窗后面,先转头看一眼阁楼木梯,然后她便踮起脚尖,侧着上身轻轻把头探出去,头轻轻左右晃了一下,调整角度。

 

外面远处那青色筒瓦上,几块白色显眼的东西、忽然映入眼帘!

 

“呼!”王玄姬伸手按住胸口、顿时将衣襟麻布按出了一个深窝,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放开手时,深窝黏着手恢复了鼓囊的原状。

 

片刻后,她再次探头看了一眼,这次看了良久、看得非常仔细。渐渐地,她的凤眼里露出一丝妩媚的笑意。直到一阵凉风掠过,吹得她鬓发的一缕青丝飘起,她的眼睛闭了一下、立刻收起了笑意。

 

王玄姬关上木窗,纤手轻轻提着深衣下摆,步履轻快地走到了楼梯上。弯曲着的回旋形状的木梯,就像正在随着清风盘旋,宛如萧竹吹奏的婉转起伏的旋律。古朴的阁楼里,原本死寂的一切事物、好像都忽然生动了起来。

 

这才过去半个多月,来回两千多里路,仲明比她预料中来得更快!

 

仲明确实不一样,玄姬是在他的心深处、非常安稳可靠。即便他预测了一些可怕的未来,但玄姬好像也没太担心,大概是因为她相信、仲明会一直陪着她。

 

……

 

……

 

(微信公众号:西风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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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一百七十四章 爱恨逃避

 

夜幕降临之后,庭院中的丝竹之音仍然可闻。王玄姬住的这个院落,数面都有房屋阻隔;卧房离外面、还隔着两道门,声音其实并不大。

 

但这种乐器声、唱歌声,玄姬一直都不喜欢。细思之下,她也许只是抗拒歌伎舞姬带来的某种意象、一种不安稳的感觉。

 

正如阿母白氏所言,别看现在那些家伎吃好的、穿好的,也不用干活,可一旦稍微人老珠黄,便会被主人卖掉或送人,日子会越过越差。以后她们会完全失去什么风雅,只有争抢残羹冷炙、丑陋苟且。这种事阿母说过多次,倒不是在骗玄姬。

 

玄姬也可怜她们,但没有办法。以前阿母威胁玄姬,要送她去做歌女,她想着的也只是、干脆死了省事!免得整天提心吊着朝不保夕。

 

今晚阿母白氏又来了王玄姬房中。

 

印象里,白氏来玄姬的房间谈话,玄姬经常都是毫无精神地躺在睡榻上。有时候她不想听,阿母还会掀开她的被褥、强迫她听。烦得要命,好像看到玄姬心情好点、阿母就会浑身难受似的!

 

不过这会玄姬没在榻上,正跪坐在小小的梳妆镜台前面。阿母也坐了过来。

 

阿母白氏又提起了何家的事,说是何骏又给她带了话,行不行总得给个回复。苦口婆心地劝说,秦仲明一去淮南不知道要多少年,玄姬错过了好家势、以后可不一定有机会了。

 

白氏居然还没有回绝何家!她仍然吊着这件事,看来是还没有死心。

 

何晏父子好色婬乱的名声,在洛阳很多人都知道,白氏却只看重他们的家势。她把话说得很直接,说什么做何家人的发妻、比做秦亮的妾强得多。

 

玄姬只好再次威胁白氏。说上次阿母提到何家的联姻,自己没有反驳,是想直接把秘密告诉王公渊!因为之前已经说清楚了,只要逼她嫁人、就把秘密说出去。

 

白氏果然吓得愣在那里,终于放过玄姬、离开了房间,走出门口才隐约骂了一声。

 

玄姬只得“唉”地叹息,心里并不好受。

 

母女二人相依为命那么多年,不管白氏抚养她出于何种目的,但时间有那么长,玄姬有时想到她也会心酸、甚至心疼,希望阿母能好过。但玄姬又不愿意与阿母在一块,只要见到阿母,她心里便特别难受、满腹怒气消沉,甚至想自暴自弃,觉得生活毫无意思。

 

玄姬对白氏的情意,真是非常复杂纠缠,想恨却恨不起来,想好好待她、又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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