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兰子看看,能否有所启发……”
是夜,李腾空一直没有睡好。
在玉华观,她与李季兰是同住一个屋子,整夜都能听到李季兰窸窸窣窣的动静。
夜半,起身一看,却见李季兰还在捧着纸笺对着月光看着,有些如痴如醉的样子。
李腾空对此很不安。
她总觉得她已不再只是仰慕薛白的诗词。而是也开始仰慕他那个人了,偏是没有证据,只好暗暗苦闷,且还要烦恼因此损道心。
翻了个身,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这些,脑海中却又浮起薛白那首词……是写给自己的吗?正好是在紫云观被人误会为幽会的那夜写的。
“好烦。”
闷在被窝里这么嘟囔了一句,也不知后来睡没睡着,次日起来看着铜镜,两只眼已是肿了。
再如何道法自然,修为高深,对此亦无可奈何。
“十七娘。”眠儿兴冲冲地跑来,“薛郎君一大早就来找你了,就在门外呢。”
李腾空扎好莲花冠,再看了铜镜两眼,不由扁了嘴,低声嘟囔道:“平素那么晚了还四仰八叉,去见咸宜公主就这般早,上进鬼。”
“十七娘,你这可不是道士该说的话。”
“屋外是道士,屋里你管我。”
出了门,只见薛白正站在清晨的阳光下,精神奕奕的样子。
“不用担心。”他笑了笑,“咸宜公主会顺利与我当朋友的。”
他竟是一眼就看出她的眼睛肿了。
“并不担心。”李腾空拂尘一摆,侧身,淡淡道:“我昨夜观星象,一时忘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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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总结
首先祝广大书友在八月一切顺利,好运连连。
总结一下七月,我一共更了29.5万字,目前订均成绩快到2.8万,收到了2.6万多张目前这本书到52万字,故事大概是两个阶段——立足、立志。之后从他确定第一個身份到探究过去的隐情,则是在这个时代立志的过程。
接下来讲的则会是分几步来实现的过程。
主角的人设,一开始的设定大家可能会觉得与李瑕有些像。
但其实只有一些共性是一样,比如长得帅、坚强、厉害这些,是我觉得大部没开书的时候我考虑过总是写当皇帝的故事会不会审美疲劳。但等选好题材,我还是觉得不会写那种辅助型的谋臣故事,干脆不管那么多了。
那就在文戏、武戏上,把薛白、李瑕区分开来吧。
唐和宋不一样,唐代的文武之间不会泾渭分明,所以文官外放节度使比较容易。所以主角这次是走文官路线。如果要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拼出兵权,按他的武力设定很容易死掉,这一点就不在章节里解释了。
另外,关于身份的问题,我说的是李隆基认不出薛白,没有剧透别的。
我如果写谁谁说薛白你长得很像谁谁谁,角色之口说的话大可不必信,孩子长了十年,一般不会认出来。
而且这本书的角色,很多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身份的揭秘,剧情到了能直给我尽量都会直给,不会卖关子,关键是一切都得服务于剧情。
我觉得服务于剧情很重要,我写小说,最看重的就是故事性。
比如,李季兰史料上没说她父亲是谁,我把她设定成李华的女儿,人物上就更简单一些;
比如,野无遗贤案,元结确实是写了那些讽谏诗。但肯定不是带着一群人闹事,当着所有人的面在那里写……我这么写就是为了让它激烈一点。
最近我的上一本书终宋有个全订半价活动,大家感兴趣的可以参加一下。
第 123 章 敌友
终南山虽清凉,蚊虫难免多。
一大早,李娘因一只蚂蚁出现在窗柩,没完没了地喝叱着宫婢。
杨洄被吵醒后睡不着,只好坐起听她的喋喋不休。
他昨夜与几个驸马皇孙饮酒到半夜,此时脸上还浮着倦容,眼神空洞,任由家中丑婢替他更衣。
“哭?让这么可怕的虫进了本公主的屋,吓死了我,砍你的头都不够……驸马你说说她,驸马?”
“什么?”
杨洄忽然被喊到,只好回过神。
果然,李娘还是冲他来了。
“驸马你出头啊。”
“哎,伱怎么能让虫子进屋呢?”
“叹气?”李娘声音一提,嚷道:“驸马你叹什么气啊?为何让你教训个婢女你有气无力的?”
“我是说,几年也来不了宗圣宫一次,算了吧。
昨夜我们在谈,圣人如今扩建华清宫,要在骊山也建十王宅、百孙院。”
李娘道:“那我们下次到骊山也有别馆住了,别馆有温泉吗?”
“我们是在说,圣人到了骊山也不放心皇子,时刻监视……”
“你休打岔,你方才为何叹气?”
“杨洄!你终日这般有气无力,才让姓薛的鬼吓到我了知道吗?当时就是你们没掐死他!”
叫嚷声愈尖,愈大,杨洄愈发头疼。
但既提到薛白,他还是顺势安抚了妻子几句。
“我已经在对付那小子了,他暂得圣眷,不好动手,准备出手阻挠了他的仕途。
时长日久,圣人、杨三姨腻了他,除了便是……”
正在此时,有宫人前来禀道:“公主,相府十七娘求见。”
杨洄长舒一口气,忙道:“公主快去见客吧。”
“驸马,十七娘是带了外客来的,想见公主与驸马。”
“外客?”
这对夫妻不知在这终南山中还有哪个外客大清早要来相见,一道转往堂外。
堂上,李腾空正怀抱拂尘,一脸恬淡地坐着,旁边则是个少年郎,听得脚步声便回过头来点头示意,正是薛白。
青天白日,那淡淡的笑容落在李娘眼里。却还是吓得她脸色一僵,紧紧捉住杨洄。
如见了可怕的虫子,恨不能喊人来把它弄死。
杨洄突然被掐了一把,臂上一痛,强自忍着。
他则镇定得多,只要不是鬼,他都不怕。
“你,你来做甚?”
李娘最害怕,偏要抢先开口,喝叱了一句之后,牙齿有些打颤。
“见过公主、驸马。”薛白不慌不忙,道:“我近来正在寻找记忆,为此拜会了几位长者,故而今日来见公主。”
“什么?”李娘惊愕万分。
杨洄拍了拍她的手,坐下,道:“不知薛郎之记忆与我夫妇有何相干?”
薛白笑道:“公主既说我是逆贼薛锈之子、交构废太子余孽,那是与不是,我自该确认清楚。”
他语气很平和,像是在聊一件普普通通的家常。
杨洄、李娘却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当面把彼此的矛盾挑明开。
李娘根本坐不住,站起身叱道:“你承认了!薛平昭,你还敢说你不是居心叵测?”
“公主先指罪于我,我不能装作不知,主动探究清楚,岂可称居心叵测』?”薛白道:“即使到了圣人面前,我亦是这态度。”
李娘听得呼吸一滞,只觉这少年的好皮囊下心机阴沉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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