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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唐华彩(1~402)作者:怪诞的表哥 - 第 313 页

  阳光从格子窗洒到小通屋里,青岚醒来,揉了揉眼。

  薛宅原本是有养鸡的,但她知道薛白常常起得晚,因此让厨房把公鸡都炖掉了。因此,薛家的清晨十分清静。

  稍稍梳洗了一下,青岚绕到主屋。

  主屋的朝向不太好,是向西的,因此早晨的阳光照不进来,还有些昏暗,薛白睡得正香。

  “郎君,该起了。”

  唤了一声,见薛白没有反应,青岚便道:“你若不起,我可就挠你痒痒了。”

  这是最近他们相处的大进展,因她与薛白闹着玩时,挠着他结果挠到了他榻上,渐渐也就习惯了。

  “真挠你了……”

  薛白迷迷糊糊中感到有双小手伸到自己怀里,翻了个身,一个柔软的身体便挤进被窝里。他只好搂住她,不让她闹。

  “再睡一会。”

  青岚一被抱住,也就不闹了。

  过了会儿,薛白道:“王将军快打下石堡城了。”

  “什么?”

  “到时请功,给你除了这逆罪贱籍,你若想嫁谁当个正妻也可以的。”

  青岚听了反而不高兴,觉得他还是不在乎自己,可又想到他费力为自己脱籍,心思难免有些乱。

  她低声问道:“郎君,我可以当你的妾吗?”

  薛白还未完全醒过来,下意识地应道:“那你赚了。”

  青岚一愣,也不知这是什么个说法。

  待到薛白神志清醒,应该是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坐在那嘟囔了一句我有些太狂了。

  总之,他是答应要纳她为妾了,对此青岚心中十分期待,连对石堡城的战报都关心起来。

  终于,在小雪后的第六天,她正在院子里晾衣服,忽然见薛白回来。

  “皇甫萼,石堡城攻下了。”

  青岚抬起头看着薛白,傻愣着发呆,因许久没有听到有人唤她这个名字了。

  “郎君?”

  “战报才送来了,报功的奏章还未送来。”薛白道:“但王忠嗣答应过会把你的名字记上,此事他若忘了……”

  他没再说下去,只是笑了一下。

  也许石堡城有提前被打下来,并且死伤更少的人吧?

  此事他也不知道,一切还得等到具体消息出来,只希望因为自己的插手,而让这一战的情报有一点好的改变。

  与此同时,长安西边的官道上,有驿马正在疾驰。

  自西向东的骑士身上带着的是石堡城一战的报功奏折,奏折上是一个个名字,有杀得五千吐蕃骑兵匹马不归的哥舒翰,有夜袭杀入石堡城的将领,高秀岩、田神功、田神玉……

  还记载了许多有功工匠,包括薛白、安帛伯、皇甫萼。

  除了这些,还有一封名单,那是战死者的名字,很长。

  官道上,又有一队骑士正自东向西狂奔,身上带着的是圣旨,召王忠嗣回朝的圣旨。

  推荐一下,历史系之狼的《衣冠不南渡》已经发了,等更的可以看了

 

第 155 章 君自抉择

  十月下旬,长安小雪,草木积霜。

  延寿坊,王忠嗣宅。

  业已出嫁的王韫秀今日回来,安排仆役洒扫院落,以备过些时日王忠嗣回京述功。

  她近来之所以心焦,因杨銛故意让元载吓唬她,裴冕案或将牵连王将军,赶紧投奔杨党保命。

  攻下石堡城的消息让她稍微松了一口气,希望事情真如李静忠所言,边镇用胡人之策只是为了激励胡将,督促战事。

  既然战事顺利,想必一切会好的。

  忽然,有马蹄声响起。

  王韫秀听得出那有数十骑,且在小巷中骑马穿行的速度很快,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

  久未开过的沉重大门被缓缓推开,扬起灰尘。

  马嘶声与脚步声传来,王韫秀回过头,看到那风尘仆仆的身影,惊讶得喊话都带了哭腔。

  “阿爷!”

  她迅速跑到王忠嗣面前,抱拳,行了个军礼,压抑了哭腔,道:“阿爷怎回来了?”

  不愧是将门之女,动作利落,毫无小女儿之态。

  “圣人急召,故而连夜赶回。”

  王忠嗣脸色沉毅,眼眶发黑,身上犹披着甲胄,甲上的血污与路上的灰尘黏在一起,已完全干了。

  可以想见,他得到圣旨时应该还在石堡城,来不及换甲就从陇西赶回。

  大部分人都不知他要回京。

  长安城还在为下个月高仙芝、封常清等安西将军述功献俘一事做准备。

  到时,小勃律王与吐蕃公主将被扣押着献于阙下,那是何等的国威?

  相比而言,原本被寄予厚望的攻破石堡城一战,因拖拖拉拉而失去了期待,没掀起太大的波澜。

  “阿爷已去面圣了?”王韫秀问道。

  “没有。”王忠嗣大步入院,亲自安顿着他的战马,“圣人体恤我赶路遥远,容我歇息两日。”

  王韫秀听得再次不安,几次张开口,欲言又止。

  随同归京的将士开始搬东西,也没别的行李,马匹的草料,更详细的战功册,以及一个个京兆府籍士卒的骨灰。

  若不将这些战死者的身后事办妥,往后朝廷还要向他们的家属收租庸调。故而王忠嗣很重视此事,亲自再数了一遍,没有骨灰也有遗物。

  “明日去办,务必亲眼看着府吏销籍……盔甲卸了送还兵部,你等先还家吧,也久未见妻儿了。”

  田神玉脱掉身上盔甲,发现伤口又破开了,血与里衣黏在一起,扯开时一阵生疼。

  “还呲牙,现在怕疼了?”田神功上前,轻轻扇了弟弟一掌,帮忙将他的盔甲卸下。

  “这才几个人,还得把盔甲寄到兵部?”

  “听说前阵子有边军老卒杀人了,天子脚下出了这等事,防范严些,应当的。”

  田神玉不屑道:“杂胡麾下,军纪自是不如我们严。”

  “闭嘴,祸从口出。”田神功似乎知道更多内情,眼中泛着些思忖之色。

  兄弟俩一瘸一拐相互搀着出了王宅,田神玉抬头看着天色,小声道:“阿兄,宵禁前还来得及,去拜访郎君,让他知道我们回来了?”

  “用你去说?”田神功叱道,转头往后看了一眼,“回去看你婆娘,该知道自会让伱知道。”

  王韫秀扶着王忠嗣在大堂坐下,目光看去,她这个高大威猛的阿爷脸上又多了许多皱纹,刀刻的一般,胡子也花白了。

  “阿爷可知长安出事了?”

  王忠嗣道:“天宝六载,事算少的。”

  想来,皇甫惟明是在五载年初就落罪了,他则从年初撑到了年尾,以尽量少的伤亡攻下了石堡城,已无憾了……本以为会无憾了。

  “元载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恐哥奴要对阿爷不利。”王韫秀低声说了起来。

  王忠嗣闭目养神,像是睡着了一般。

  听着女儿说完了长安城之事,他想了想,先问道:“杨銛都加衔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了?政绩如何?”

  “是否让元郎来与阿爷说?”

  王忠嗣似不太喜欢这个女婿,且元载一来,定要劝他转投杨銛。

  他想了想,问道:“你既去过少阳院,可知殿下对杨銛拜相之事如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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