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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唐华彩(1~402)作者:怪诞的表哥 - 第 407 页

  拟王昌龄为《天宝文萃》主编的注拟。

  “谁做的?”

  陈希烈惊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是杜有邻。

  他当即放下印章,拿起注拟便要撕掉。

  下一刻,他却是停住了动作。

  杜有邻既然敢写这个注拟,就是提醒他,此事杨党有把握,他总不至于连这都看不出来。

  陈希烈遂将这注拟收入怀中,只等看结果如何。

  “杨党既想与索斗鸡掰手腕,老夫有何可急的?

  秘书省,刊报院。

  薛白将一大叠厚厚的诗稿摆在了王昌龄的面前,笑道:“如此,便拜托王大兄了。”

  “我只怕很快要被贬,薛郎这是有把握留下我?”

  “简单。”

  王昌龄摇头苦笑,道:“圣人厌恶我啊。”

  “不,圣人宽弘,且很欣赏王大兄的诗。”薛白道:“能赦免你一次,可见圣人不是厌恶你,而是被你冒犯了。我本性如此。”王昌龄道:“改不了了。”

  找本任如此。

  他已低头去看那些文稿,一眼之间,就把一首诗揉成纸团丢出门外。

  之后,提起笔,在下一封文稿上写下言之无物,矫揉造作八字,摆到一边。

  “不必改。”薛白道:“请你来主持文萃报,冲的就是这不矜细行的性情。”

  王昌龄抬起头,抚着花白的长须,有些疑惑。

  薛白道:“要做的很简单,骂。既骂过了君王,接着怎可不骂宰相、国舅?

  王大兄既不矜细行,大可骂遍这长安权贵,如此,才不会言行相背。”

  “哈哈哈。”王昌龄听得大笑。

  薛白上前,写下《天宝文萃》四个大字,推到他面前,道:“看,这就是一份骂人的报纸。

 

第 202 章 天宝文萃

  五月中旬,天气已稍有些燥热。

  李隆基待贾昌、王准还是好的,正一边与杨銛等人打骨牌,一边观看斗鸡。

  “华清宫已扩建完善了,待到天热了,内兄与朕一道过去住些日子。”

  私下里,李隆基称杨銛为内兄,以示他是个颇有人情味的君王。

  “多谢圣人恩典。”杨銛似乎心中有事,一说话,打牌的动作便稍有些慌忙起来。

  “怎么?有事禀奏?”

  “是,得了薛白的请托。”杨銛也不多说旁的话来引出目的,老老实实道:“他想为王昌龄谋个著书郎的官职、文萃报主编的差遣。”

  多大的官,替旁人谋职?

  “他包揽此事不因他的官位,毕竟是臣的义弟。”

  李隆基摸着牌,目带思量,指腹感受着牌上的纹路,漫不经心道:“他与王昌龄熟识?”

  说话间,把手里的牌推出去,李隆基不看牌桌。而是瞥了一眼斗鸡场上,押了王准调教的那只斗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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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銛道:“称不上熟识,那些人惯是那见面就掏心掏肺的样子,阿白年轻,经不住这等意气相投。”

  “相逢意气为君饮,王维的诗不错。”李隆基道:“王昌龄……年岁大了以怨气太重,春怨秋怨闺怨长信怨,呵,渐渐还不如李白。”

  “臣愚钝,不懂诗。”

  “你就是不懂诗,才让人骂了还替人说话。

  呵,人生意气好迁捐,只重狂花不重贤。”

  被这般轻叱了一句,杨銛不敢多言此事,认真打牌。

  王准恰好过来领恩赏,听了君臣的对话,带着小心,赔笑道:“臣听闻,王夫子刚到长安没多久,就到处讥谤圣人。”

  “听谁说的?”

  “一个歌姬说的。”

  李隆基挥挥手,道:“朕不与他计较。”

  「圣人宽厚。”

  李隆基确实是宽厚的,几次被王昌龄指代为汉武帝汉成帝来抱怨了,依旧不生今日也只是不答应杨銛给王昌龄迁官的要求罢了。

  次日,吏部。

  达奚珣特意把杜有邻喊到公房中,叱责了一顿。

  “我早早命你办事,你百般推诿,如今违逆了圣意,看你如何是好!”

  “少冢宰息怒,下官已将贬迁文书送往江宁…….

  杜有邻其实不擅长官场上这些虚与委蛇,一脸尴尬站在那。

  反而让达奚珣感到无趣。

  “够了,还敢糊弄我,文书已给你签好了。

  王昌龄即日贬迁龙标,不得逗留,你亲自去办。因此事,杜有邻都有些不太想在吏部待了,权柄全是官长的,一天到既罪责的事。

  他到了秘书省,眼看众人热火朝天都是在做文章事,心中不由十分羡慕,看来看去,觉得若是蒋将明升个官,把秘书丞的位置让出来,就是个很让人满意的官职。

  “怎么?想迁任秘书省了?”陈希烈忽然从走廊过来,招了招手。

  “见过左相。”

  “老夫与你说的还算话。”陈希烈笑道:“待邸刊院官职设立,本相当为你举荐。”

  “多谢左相。”杜有邻道:“下官已与薛白说过了,他大概也是同意的,若能给他一个好的畿县官职。不急,暂时而言,邸刊院还离不开他。但本相一定会留意。”

  这一番话说过,双方都很满意。

  陈希烈又道:“老夫先走,你再慢慢办差。”

  他才不希望让人误会是他贬谪了王昌龄,连忙避了。

  杜有邻见此情形,哭笑不得,询问了一些吏员、找到刊报院,只见王昌龄正独自一人在收集书稿。

  后方的院内一片繁忙,也不知是在做什么。

  “王大兄,见谅了。”

  杜有邻局促地行了一礼,递上一本《曲江集》,道:“这是我赠你的礼物。”

  “多谢。”王昌龄笑了笑,“我行李都收拾好了,明日便可走。是,龙标县虽贫瘠荒芜……毕竟还是去当官。”杜有邻递过文书,说不下去,问道:“薛郎呢“他公务在身,由他去忙吧。”

  王昌龄才被调回长安没几日,却又被贬到龙标县了。

  他出了长安,挥挥手,向东去了。

  薛白没有去送行,只是督促着工匠杂役们把刚印出来的《天宝文萃》发散出去。

  他则依旧带了几份报纸,进宫觐见。

  李隆基接过报纸时,神色有些随意,然而,目光落在那第一首诗上,他眼神已迅速认真起来。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这诗太过奇特,且恰好很符合李隆基的经历与喜好。甚至让他低声念了出来,之后赞不绝口。

  朕倒未想到,市井间竟还有这般有诗才者,倒也巧妙。

  继续看,下面竟还有个诗评,述了此诗的不妥之处,还为这诗补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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