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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唐华彩(1~402)作者:怪诞的表哥 - 第 643 页

  可见当时在偃师,吕令皓一定也是百般容忍,还是被薛白除掉了。

  “哈哈,薛郎放心,以薛郎在圣人心目中的地位,升官是迟早的事。”吴怀实笑道:“圣人宴后还盛赞了你,有方正君子之风。”

  “真的?”

  “当然是真的!”吴怀实脸一板,道:“圣人说你在女色上能端正品行,可见是个靠得住的。”

  说罢,他压低了些声音,与薛白更显亲近,又道:“另还有一桩事……姚思艺死了,薛郎便当他是以死向你赔罪,此事从此就过去了。”

  “真过去了?”

  “我今日来,却是要告诉薛郎一桩好消息的,圣人想在宫中再排一出《白蛇传》,此事还得你这个太乐丞多多费心。”

  薛白一讶。

  他有些不明白,难道因昨夜那一闹,李隆基知晓了自己不好女色,反而更信任自己了?

  “只是……恐找不到人来扮法海。”

  “薛郎不可耍笑。”

  屏风后,杜妗听了一会,知正事已谈完了。

  她隐隐感到有人在看自己,转过头去,只见后院的一间阁楼上,有个身影。

  那是颜嫣。

  杜妗遂往那边走去,登上阁楼,但见颜嫣手持着一个铜制长筒,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

  “二姐来了,你送我的绸缎很漂亮。”

  “商铺上有些事与薛白谈。”杜妗道,“青岚说,将薛宅的钱交给我放利钱,是你的主意?”

  “我阿爷说官衙里都是靠利钱当食本的。

  此事还得多谢二姐,能多吃不少好东西。”

  杜妗走到栏杆边,放眼看着薛宅的亭台楼阁,低声道:“他做事的钱已是由我在管着,家中的钱你也交给我管?”

  颜嫣才不理会她的弦外之音,抿了抿嘴,不应。

  远处,薛白正在送吴怀实离开。

  她遂拿着手里的铜制长筒一指,道:“那位宫中内官,每次来都是笑模样,与夫君关系很好吧。”

  “你还小,不明白人心的险恶。”

  “二姐懂很多官场上的事务吧?”

  杜妗侧头看了颜嫣一眼,见她依旧稚气未褪,她却能看出她的狡黠,这小丫头分明是李腾空的病人,最后却能嫁了薛白,岂会是表面看起来那般单纯?

  她不会因她年纪小就心软,决定趁着这两年先把薛白的长子生下来。

  “没办法。”杜妗道:“我阿爷眼光才干远不如你阿爷,我只能比你更拼命些。”

  如此答了一句,她看向颜嫣,笑了笑,转身下了高台。

  颜嫣看着她的背影走远,趁她不注意,挥了挥拳头。自低声嘟囔道:“看不起谁,真以为我嫁阿兄是因为父母之命?”

  不多时,只见薛白从前门转回来,身旁却有一个女子与他并肩而行。

  永儿看得大为惊诧,急道:“娘子,那又是谁?”

  还是青岚了解这些事,过来解释了几句,末了道:“念奴是唱歌的,谢阿蛮是跳舞的。”

  “那还真是歌舞双全了……”

  “你今日不该来,万一让有心人想到,太池宴上是你带我逃脱的。”

  “放心吧,没人认为你去过承香殿。”谢阿蛮看向薛白,有些埋怨道:“谁不知你薛郎是正人君子,坐怀不乱呢。”

  薛白听出了她的嘲讽之意,偏是泰然自若地谦逊道:“我只是自重罢了,不值一提。”

  谢阿蛮又生气又好笑,瞪了他一眼,方才道:“不与你闹了我是奉了贵妃之命来的,让你再重排一次白蛇传,毕竟上一次还没演完呢。”

  “圣人不介意了?”

  “圣人岂能被一次刺杀吓到?”

  薛白问的其实不是这个,而是问李隆基是否还介意他曾救杨玉环到了长生殿,共处了一夜。

  但谢阿蛮既没领会,这话题也就作罢了。

  “还有,我今日还是来警告你的。”谢阿蛮忽然脸一板,摆出严肃之色,道:“往后你少与范女再有往来,她既选择入了宫,便该恪守本分。

  你更不能失了臣节,也丢了贵妃对你的信任。

  否则等你们双双殒命,贵妃可不会再救你一次。”

  “此事本是误会,我往后一定保持警惕,不会再受那等诓骗。”薛白问道:“可有人还在查此事?”

  “没有,都过去了。圣人特意嘱咐高将军,不必查。贵妃还有最后一句话给你,只有四个字,绝缨之宴。”谢阿蛮问道:“你明白是何意思吗?”

  薛白若是不明白,她倒很愿意解释一番。

  可惜,薛白能明白,说的是楚庄王宴群臣,夜深酒酣。忽然灯烛灭了,有人摸了楚庄王的美人,美人掐断了他的冠缨作记号,楚庄王却命令群臣全都掐断冠缨才肯点烛火,三年后楚晋交战,有楚将立下大功,正是当年摸了美人者。

  “贵妃认为,圣人要效仿楚庄王?”

  “当然也知你是冤枉的。”谢阿蛮道:“圣人可是赞了你好几句。”

  这话,薛白今日是第二次听了,既然两次听闻的内容都相同,想必,那位风流天子是真的既往不咎了。

  李林甫听了太池宴后续的进展,认为圣人只是暂时不追究。

  他更敏锐地看出,此事与绝缨之宴有个大不同,圣人并没有像楚庄王一样令群臣尽绝缨。而是处死了那个状告的美人,认为这是诬告当事情没发生过。

  换言之,圣人比楚庄王在意得多。

  李林甫却没有与薛白直说,而是道:“也就是你一向有君子之风,本相才出手保了你一遭。

  往后你行事自小心些,再出这等纰漏,没人能救你。”

  站在一旁的李腾空听了,瞥了薛白一眼,暗道他可没什么君子之风,又是搂又是抱的,最后却当众自诩君子,着实是不要脸。

  薛白随口道:“右相英明,力挽狂澜,真定海神针也。”

  李林甫明知他是敷衍,想到自己当时在御宴上的表现,却还是难掩心中得意。

  再一想,薛白以故事里那定海神针做比喻,这神针最后却成了猴子的武器,实在让人不快。

  眼下不是在这些细枝末节上争吵的时候,他拍了拍膝盖,道:“张垍若不除,必有后患啊……”

  又来了。

  索斗鸡到了这重病之际,还是死性不改,一心只知争斗。

  薛白却不认为有必要现在除掉张垍,反而觉得朝堂上多些不同的声音没有坏处。

  不过,李林甫既未以诚相待,他也懒得与李林甫多说,只道:“那我们想想办法。”

  “说南诏之事吧。”薛白道:“我造了一些军器,举荐了一些人才给王忠嗣,右相可愿一道看看?”

  “递来便是,本相一观。”

  “军器不好递,需三日后,请右相到城外点将台观看。”

  李林甫近日疲乏不已,摆了摆手,淡淡道:“十郎,你到时代为父一观。”

  “去吧。”

  李林甫不等发病,感到有些累了,便将他们打发走。

  “对了。”薛白道:“郡主嫁安庆宗一事,可还未有头绪。”

  “你如何考虑的?”

  薛白道:“若要封郡主,让皇帝之女,吉安县主是圣人最喜爱的侄女……”

  “咳咳咳。”

  李林甫咳了几下,摆了摆手,道:“吉安县主大了安庆宗一轮。”

  薛白闹了笑话,只好承认道:“我对宗室不太了解,只知圣人最偏爱侄女。”

  “十郎,你去把所有可能封郡主的县主、宗室女列出来,给薛白看看。”

  如此,薛白才与李岫回到外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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