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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红星传奇》(精校版全本)作者:豫西山人 - 第 287 页

  蒋介石下定决心后,在郑州第一战区长官部召开作战会议,部署兰封会战,决定以第一战区司令长官程潜为总指挥,薛岳为前敌总指挥,调集大军,围歼土肥原十四师团。

  蒋介石是这样对程潜、薛岳和第一战区各部队长官说的:“这土肥原贤二毕业于日本陆军大学,是日军中的三大中国通之首。说他是将军,倒不如说他是间谍、政客、阴谋家。我们国家之所以有今天,都是拜他所赐。九一八事变是他一手策划的,华北事变是他策划的,把溥仪弄到东北去建立伪满洲国也是他策划的。可以说,对于我国人民来说,此僚就是死敌,必须将他擒获,明正典刑,以祭奠死难同胞。”

  那个年代,信息闭塞,抗战达到这个程度,很多国民党将领对日军各部队及其领军将领并不清楚,像土肥原这样的刽子手,许多人都不知道他作的孽。相反,由于土肥原在中国呆的时间长,说的普通话比一般中国人要好的多,而且这个大头、短腿的家伙智谋百出,不但对汉奸们重许诺,就是对他想拉拢的其它中国官员和将领基本上也做到了言出必行,连马占山、傅作义这样的抗日名将都认为土肥原重信誉、可交。所以,蒋介石以把土肥原的罪恶说出来,满屋的军官们都是义愤填膺,恨不得立即把土肥原抓来,听凭委员长发落。

  薛岳在长征路上跟在红军背后追击,吃进了刘一民的苦头,后来出奇兵进占青海、甘肃,才算是挽回了一点面子。不过,薛岳后来慢慢想清楚了,刘一民心里怕是压根就没有想真正置他于死地,因为刘一民几次声明都说的是愿意和他在抗日战场上并肩作战。再后来,随着国共和谈,蒋介石另派部队驻防青海、甘肃,马步芳的势力也慢慢复苏,薛岳部队就被重新调回,实施整编,加入了抗日战场。现在,眼见刘一民守太原、夺天津,立下了赫赫战功,闯下了偌大的名头,薛岳的争强好胜心又起来了,一心想打一个可以与盖过刘一民的大仗。这下好了,正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土肥原这老鬼子主动送上门来了,要是再让这家伙跑掉,薛岳二字就要重写了!

  将领们的求战积极性调动起来了,部队也基本到位,按说,以我军在豫东的兵力应该能围歼土肥原,但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这土肥原的十四师团,原先并不是向第五师团那样的机械化部队,可是第一军为了和第二军争功,香月清司中将把十四师团的目标定在了夺取河南省会、历史名城开封身上。为此,香月清司把第一军的野战重炮兵第一旅团、野战重炮兵第二旅团的三个野战重炮兵联队加强给了第十四师团,还把第一军辎重十四联队、舟桥工兵部队和一个装甲车大队、高射炮兵大队全部临时加强给了第十四师团,加上十四师团原有的野炮联队,可以说十四师团已经成了拥有四个甲等师团炮兵火力的机械化师团。国军虽说是和十四师团作战,但实际上基本上是在和十四师团背后的第二军重火力部队作战。这样一来,土肥原实施的机动作战就很容易得手了,日军是机械化部队,火力异常强大,天上又有飞机掩护,想打就打,想走就走。国军追不上、拦不住,十四师团成了一头出栏的疯牛,在豫东平原上横冲直闯。

  5月16日,李宗仁下达徐州各军撤退命令,18日,土肥原贤二中将率第十四师团主力到达内黄、野鸡岗、楚庄寨地区,与酒井支队回合。该师团的丰岛房太郎率领的右纵队到达仪封附近。至此,土肥原师团已经到达预定地区,切断了陇海铁路,完成了其初步计划。

  5月19日拂晓,日军第十三师团向担任殿后掩护的张自忠五十九军在徐州外围的最后阵地卧牛山阵地发起总攻,我军与敌展开殊死搏斗,战至6点20分,日军在猛烈炮火掩护下,终于攻占卧牛山阵地,敌随即越过平坦的原野冲向徐州城,对徐州城西城墙实施炮火急袭和炸药爆破,撕开了一个口子,我军镇守徐州城的刘汝明部在城墙两侧与日军展开了惨烈的肉搏战。上午9时10分许,日军步兵第65联队(联队长两角业作)之田边敢死队占据了徐州西门,守军拼死向冲进城内的日军投掷手榴弹、用烧红的机枪筒拼死抵抗。日军战斗机群对反击的守军将士实施低空扫射,无防空重武器的守军只好节节退却。在西门激战的同时,渡边部也在北门展开攻势。上午11时,城内攻防战斗达到高潮,敌我双方厮杀混战,鲜血与硝烟交织,喊杀声不绝于耳,枪战,巷战,白刃战,焦土战,惨绝人寰的一幕幕在古城徐州的大街小巷上演。战至中午一点,日军各师团蜂拥而至,攻占徐州火车站、骆驼山飞机场,徐州各战略要点全线失守,刘汝明始下令城内守军向东南方向撤退。

  国军撤出徐州,日军第十三师团顺利占领徐州。日军士兵的日记是这样记录徐州战后的境况的:“大街上几乎连一间形状完整的房屋都没有,有的房子屋顶被掀飞,有的倒塌了,有的已不成形了。道路上到处都是木片和残砖碎瓦,四处可见巨大的弹坑,像特写镜头似的大开着,宛如巨人捏紧拳头砸在了地上。是的,是战争这个巨人砸毁了徐州的街道,没有一石一木可以表明曾经有过的和平和繁荣。在被毁坏的屋檐下,第十三师团的哨兵在月色中站着岗,步枪上的刺刀闪着银光。月光冷冷地、惨淡地照在废墟上,和那残垣断壁的阴影交相呼应,很是凄凉。寂静的夜晚,在皎洁的月光下,黑洞洞的炮弹坑、碎瓦残砖、断柱残墙以及裸露的家具等等,一片狼藉。”

  虽然第五战区撤离前早已动员民众实施坚壁清野,但大多数老百姓还是没有撤退。攻占徐州的日军由于在徐州外围与国军旷日激战,一心想聚歼国军徐州部队主力,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恼羞成怒之下,日军在徐州大开杀戒,不但在城内屠杀3700多名中国老百姓,又在徐州周边制造了骇人听闻的阎窝大惨案、汉王大惨案等一系列惨案,欠下了累累血债。

  日军在徐州扑空后,大本营的一干恶魔失望之余,严令各部队向西追击,并命令第十四师团迅速向东南疾进,攻占商丘,堵死徐州突围部队的退路。

  这个时候,正在太原的第一军司令官香月清思犯傻了,他觉得第二军拿下了徐州,风头盖过了第一军,必须得想法把这个面子挣回来。可惜第一军的第六师团此时正在徐州外围,除了第十四师团外,其它部队都在山西,鞭长莫及。一贯阴沉精明的香月清思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命令第十四师团西向攻击开封的好。于是,他给土肥原贤二中将发去了电报,严令第十四师团向西攻击兰封,作战目标为相机夺取开封。

  就在徐州失守的当天,土肥原挥师攻占了内黄、马庄寨、人和集一线,次日其装甲部队突袭了罗王车站。

  20日,中国空军大队十架战机轰炸兰封日军重炮兵阵地,遭遇日军24架飞机围剿,除一架飞机受伤飞回基地外,其余九架全部被击落,丧失了战场制空权。

  21日,薛岳指挥十万大军从东、西、南三面发起攻击,实施围歼十四师团的兰封会战。谁知进攻并不顺利,土肥原发现中国军队来势汹汹,马上命令部队就地依托村寨和强大的火力坚守。这样一来,国军犹如碰上了一块铁板,只见伤亡不见战果。

  战至23日,战局终于取得突破,东路李汉魂的六十四军在填进2个团的兵力后,突破日军外围阵地,已与西路宋希濂的七十一军合兵一处,并攻下内黄、野鸡岗要地,土肥原师团已全部陷入重围。在开封的薛岳忙向蒋介石报捷,蒋介石闻报喜上眉梢,发电鼓励爱将,要求各军一鼓作气,全歼十四师团。

  土肥原打了三天,虽然给中国军队造成了极大伤亡,自身损失也不小。这老鬼子此时已把形势看的清清楚楚,知道自己陷入了重围,向东突围,虽然能尽快和徐州方向的增援部队汇合,但会迎面撞上中央军精锐。况且他一跑,不但没法向第一军司令官香月清思中将交待,也没法向华北方面军和大本营交待,因为他的任务是切断中国军队退路,这一跑,将来的责任必然会落到他的身上。

  这老鬼子确实是智将,狡谋百出。此时,他一面命令右纵队和自己汇合,一面指挥部队在兰封划了一道弧线,直接奔兰封城而去。

  豫东平原,无遮无挡,土肥原这一发力,重炮、野炮、坦克齐上阵,把防守兰封地区的国军几个师冲的七零八落的。桂永清甫一接战,一个师就被打垮了,四十六师三个旅长一死二伤,团长阵亡四名,营长阵亡九名,连以下官兵伤亡五千余人。配属他指挥的邱清泉的战车营也伤亡惨重。

  这个时候,如果换上张灵甫、张自忠这类的国民党将领,那是一定会不计伤亡,坚守兰封城,将土肥原主力吸引到坚城之下,让主力从容围歼。可惜桂永清不是张灵甫、张自忠,也不是死守临沂的庞炳勋和死守台儿庄的孙连仲,这个黄埔一期的德国留学生,靠的是蒋介石的宠信而不是血里火里拼杀出来的战功,关键时候他给校长来了个掉链子,竟然带着自己控制的一个师一个旅跑路了,让手头仅有一个旅的八十八师师长龙慕韩当替罪羊,坚守兰封。

  这龙慕韩也是中央军嫡系,他哪里会替桂永清守兰封。再说,此时的兰封城千疮百孔,仅凭他的兵力也守不住,因此他也脚底抹油了。

  就这样,土肥原大摇大摆占了兰封,把薛岳精心编制的罗网捅成了个大漏斗。自此,土肥原步炮兵各四个联队在兰封会师,千里奔袭获得了圆满成功,取得进攻开封的前进阵地。

  其实,土肥原急于攻占兰封还有一层意思,就是控制黄河渡口,与黄河北岸的日军建立联系,获得补给。

  战役发展到这个时候,不要说薛岳气得一头栽倒,连蒋介石都气得浑身哆嗦,严令第一战区务必夺回兰封,封堵土肥原退路。

  这个时候,蒋介石想起了刘一民,给十八集团军司令朱德拍去了一封十万火急的电报,严令十八集团军各部迅速行动,牵制日军。命令十八集团军教导师师长刘一民立即对济南发动攻击,迫敌回援,策应兰封会战。

  蒋介石还同时给刘一民发去了一封电报,里面竟然说道:“刘师长身为国军中将,荣获青天白日勋章,坐拥精兵,何故不主动对敌发起攻击?现兰封一线国军各部正与敌激战,敌徐州方向援军随时可至,战局凶险无比。若让敌之企图得逞,不但开封不保,陇海、京汉两交通线不保,武汉亦将不保,我国抗战将出现前所未有之危局。值此危急存亡关头,刘师长应发扬革命军人之团结奋战精神,迅速出动,直击济南,一战而救战局。成功之后,于公,国家绝不亏有功之人;于私,不负爱女瑶光为君而死之痴情!”

  此时,刘一民已经赶到了潍县境内,即将指挥部队发起鲁中战役。

  接到蒋介石电令后,刘一民哭笑不得,想不到堂堂委员长竟然又一次拿陈瑶光说事,好像自己可怜的爱妻真的是蒋介石的义女似的。自己一心打鬼子,哪里需要蒋介石来命令么!不过,这也好,蒋介石命令自己攻击济南,那进军山东的事情就名正言顺了。

  心里虽不以为然,刘一民还是给总部发去电报,要求总部如实对外公布夏庄镇战斗、攻克泰安战斗的战报,以战绩激励正在进行兰封会战的国军各部,并给蒋介石发电,报告教导师将对日军发起致命一击,挽救战局。

  对发生在兰封的会战,刘一民实际上已经做了安排。他原计划是要用教一旅攻占黄河渡口,掐断土肥原的补给线,让他汽车没油,没有炮弹子弹。但由于要发起鲁中会战,必须动用最精锐的教一旅,就直接命令刚组建的鲁西南警备旅,要他们隐蔽南下,沿黄河进入封丘县境,监视贯台渡口日军动向,务必于23日夜里12点前,攻占贯台渡口,烧毁日军所有物资。

  为了激励陈士渠、唐亮,刘一民特意给二人打电报,强调攻占贯台渡口的重要意义,要求鲁西南支队进行深入动员,务必打赢贯台之战,为鲁西南警备旅的成立举行奠基礼。

  陈士渠、唐亮都是我军的百战上将,从来都是只愁没仗打,哪里会想过什么叫困难。再说现在再困难能比上长征时期的困难么?

 

 

第三七四章 危局(三)

  接到命令后,陈士渠、唐亮马上召开了干部会。

  陈士渠这人脾气直,但不等于没有智慧。他是元末农民起义领袖陈友谅的后裔,祖父、父亲都是行伍出身。自从跟随毛泽东秋收起义上井冈山后,一直都是毛泽东的心腹爱将。言传身教之下,早已是胸中万千韬略了。在西安的时候,他也曾到红军大学学习,把刘一民的战术思想和自己丰富的战斗经验一结合,进步自然更快了。

  干部会上,陈士渠兴高采烈、手舞足蹈,咧着少了一颗门牙的嘴对着手下的团长、营长、连长吼道:“鲁西南警备旅是干什么的?就是保卫鲁西南的。现在日军在鲁西南肆虐,那是欺负我们鲁西南警备旅战斗力不行。到底行不行,还是刘师长那句话,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比过了才好说话。现在机会来了,刘师长没有轻看我们鲁西南警备旅,交给我们一项艰巨任务。这个任务是什么呢?大家听过老百姓常说的打蛇打七寸,我们的任务就是直接打日军第十四师团的七寸,打它的死穴。刘师长说了,要以这次战斗为我们鲁西南警备旅举行奠基礼。我老陈脾气直,说话也直,这次战斗,哪个部队打不好,就给老子滚出鲁西南警备旅去。老子这里不要软蛋!”

  唐亮一直都从事政工工作,见陈士渠把从红军大学学来的战场鼓动的招数卖了个干干净净,就笑着说:“旅长的话就是很好的战斗动员,我们虽然是新组建部队,但干部都是红军底子,武器装备虽然比不上教导师主力旅,但也是一色的日式装备。不要说比红军时期强的多的多,就是比坚守临沂、坚守台儿庄的国军兄弟部队也要强许多。我们的战士虽然都是整编自民军的新战士,但他们在民军时就有一定的训练基础,经过编练司令部整训后,该学的也都学了,所缺的就是大战洗礼。特别是经过诉苦运动后,人人都知道为什么打仗、为谁打仗,精神面貌焕然一新。这样的部队拉上去,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定会一鸣惊人的。我强调一下,这次我军长途奔袭,所有的干部、党员都要做思想工作,让战士们明白我们是为保卫山东父老乡亲而战,是为保卫我们的家园而战。行军中还要发扬我军优良传统,帮战士们扛枪,为战士们洗脚、挑水泡,让战士们真真切切第感受到我军大家庭的温暖。”

  唐亮讲完后,陈士渠做了具体部署。但部队究竟要开到哪里去,陈士渠和唐亮都没说,只是命令部队按行军顺序开拔。

  5月22日,陈、唐率领鲁西南警备旅昼伏夜行,长途跋涉,终于到达了距离贯台不远的碾庄、辛庄一线。

  此时,正是夏初,黄河滩边的芦苇荡已经长起来了,远远望去,如一片绿色的海洋,风吹过,荡起一层层绿色的波浪。看上去令人心旷神怡。

  连日行军,战士们没有吃过一顿热饭,但为了保密,陈、唐二人硬是把部队全部隐蔽在芦苇荡中。

  陈士渠的父亲是老工兵出身,他对工兵也很有心得。见这里地势低洼,就让部队用工兵锹在地上挖坑,取地下水饮用,就着冷水吃干粮,在芦苇荡里休整。派出侦察部队对贯台周围实施详细侦察。

  这封丘地段的黄河,因地势平坦而显得波澜不惊,水面上成群的水鸟盘旋飞舞,芦苇荡里更是有成群的野鸭子。不用想,那靠近黄河边的有水的芦苇荡里,一定有不少鲜活肥美的黄河鲤鱼。可惜,为了隐蔽作战意图,战士们看着成群的野鸭子不能动手,想着河道里的鲤鱼直流口水。也不知道是谁想的办法,把芦根拔起来,用水洗净,含在嘴里,甜丝丝的,既解渴又提神。这个办法一想出来,很快全旅三个团一万人全部嘴里含上了芦根。这下好了,战士们头上戴的是芦苇编成的草帽,嘴里含着芦根,就静静地潜伏起来,只等作战命令。

  在贯台西面的黄河渡口,鲁西南警备旅侦察排长施剑飞趴在芦苇荡中已经很久了。

  这施剑飞今年26岁,原是师侦察营的排长,成立三个警备旅时,刘一民命令罗延从侦察营抽出三个排,分别分配到鲁西警备旅、鲁西南警备旅和泰西警备旅,施剑飞就带着他的侦察排到了鲁西南警备旅。

  刚开始的时候,施剑飞心里很不情愿,主力正要发动大战,却让他到这地方警备部队来,几次想去和罗延谈心,忍了忍没敢去。因为他是老战士了,知道八路军的纪律。

  一听说鲁西南警备旅也有作战任务,施剑飞就来劲了。一路行军,他的侦察排都充当了先锋的角色,引导全旅行军。

  现在,施剑飞举望远镜的手都有点困难了,他想不明白,这哪里是什么渡口么,偌大的水面不见有船队来往,只有两艘看上去非常破旧的木船被绳子拴在一个静静的水湾里,连个艄公都没有。大堤上孤零零地垒了两个堡垒,几个无精打采的鬼子在那里站岗。这里如此荒凉,真想不通师长为什么会派上万人马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难道是为了让部队通过长途行军来练兵么?

  有点心灰意懒的施剑飞真想撤回去,向旅长报告这里只有几个站岗的鬼子,没有发现大部队活动,问问是不是搞错地方了。

  一直到23日下午,施剑飞才来劲了,因为渡口上突然出现了日军大部队。先到的是百十号人的鬼子骑兵,策马对渡口侦察搜索一圈后,就向两边的河堤展开搜索了。接着是鬼子的摩托车、汽车到了,运来了一个大队的鬼子兵。这队鬼子到后,马上就开始开始向南面布防,挖开了工事。时间不长,鬼子的车队就到了,汽车、马车、牛车、独轮车啥都有,乱哄哄的,开始在河边卸货。

  施剑飞一看,好家伙,汽油桶、弹药箱、成麻袋的大米和成袋的面粉,啥都有。

  鬼子车队卸完后,就走了。时间不长,第二支鬼子辎重车队又到了。这次随行的又是一个鬼子步兵大队,一到就开始逼着抓来的老百姓挖工事,向北面布防。渡口上马上就是一片慌乱,人声、马达声、牲口的叫声,混杂一片。

  河对岸开始出现鬼子了,也是骑兵、汽车啥都有,规模很大。施剑飞此时才明白,原来鬼子要在这里给南岸的鬼子提供补给。很可能过一会儿鬼子就要想法架桥了。

  施剑飞不敢怠慢,命令两个班就地监视,自己带着一个班赶紧返回去报告。

  其实,渡口的动静也落到了陈士渠和唐亮的眼里,他们已经带着干部们上来看地形了。两下一碰头,施剑飞就领着首长们到侦察排潜伏的位置去,那里更便于观察。

  陈士渠、唐亮到了侦察排所在的位置一看,心里就吃惊不已,还真的应了师长的判断,鬼子真的是把这里当做辎重补给点了。渡口的物资堆的小山一样,远远看去,活像一个一个大坟包。

  对面的鬼子工兵到了,从汽车上卸下了一百多艘折叠船、汽艇和帆布船,很快就开始向对岸开来。

  陈士渠一看,这鬼子真他妈的精,连搭浮桥都省了,直接用船干开了。不能再等了,再等的话,黄花菜都凉了。

  后悔不已的陈士渠,拉着唐亮就地比比划划做开了战斗部署,决定鲁西南警备一团迂回到渡口北面,二团迂回渡口东面,三团在南面,形成三个攻击箭头。各团掷弹筒和步兵炮集中起来统一使用,由我亲自指挥,先干掉鬼子守军的炮兵阵地和机枪阵地,然后以步兵炮压制河对岸鬼子的支援火力。

  陈士渠看了一眼干部们,低声说道:“各团把轻重机枪全部架起来,部队利用芦苇荡掩护,尽量接近敌人,炮声一响,全旅齐上阵,九二式、歪把子、三八大盖手榴弹,全部给老子打响,要在第一时间把鬼子打晕,然后就扑上去用手榴弹解决敌人。万一攻击受挫,炮兵就瞄准鬼子的汽油桶、弹药箱猛揍,争取能引燃汽油桶或引爆弹药箱。如果炮兵攻击不能奏效,各团要组织部队冲上去,放火烧辎重物资。烧完就撤,不要恋战。这么大的行动,鬼子一定还有援兵。听明白没有?”

  干部们都点了点头。

  唐亮又低声交待道:“我们是新部队,只能打胜仗不能打败仗,一打败仗队伍就容易垮。要组织部队以排为单位打排枪、集中投弹,用火力取胜。等鬼子支持不住的时候,听冲锋号发起集团冲锋,一举击垮敌人。要告诉战士们,鬼子不到2000人,我军一万人,五个打一个,我们必胜。听明白没有?”

  干部们又是一阵点头,陈士渠挥挥手,让干部们回去带部队,动作要快,最迟半个小时后发起攻击。

  干部们走后,陈士渠交待唐亮,一会儿直属部队上来后,有他亲自率领,做全旅预备队。然后就命令侦察排割芦苇,腾出空场,做炮兵阵地。

  在等部队的这段时间,日军的折叠船、汽艇、帆布船陆续靠岸了。先到的自然是汽艇,把夕阳下的水面犁出了一道道金色的破浪,看上去非常壮观。岸上的士兵们一阵欢呼,接着就开始逼着老百姓往船上装东西。哪个动作慢一点,鬼子的枪托就上来了。

  眼见着鬼子第一批物资稳稳当当地装上了汽艇,又稳稳当当地开向对岸,折叠船和帆布船也开始装货了,陈士渠的眼睛急的都快出血了。但没办法,部队不到位说什么也白搭。

  鬼子汽艇到对岸后,一阵手忙脚乱的卸货,装上几辆汽车拉走,就又向对岸开来。

  这个时候,鲁西南独立旅的炮兵上来了。

  鲁西南独立旅虽然是日式装备,但炮很少,只有六门步兵炮,平均每团两门。就这就让陈士渠和唐亮欣喜不已了,当年,整个中央红军才有几门炮?好在掷弹筒不少,每个营都有三门,全旅三个团就是27门。

  见炮兵上来,陈士渠马上就命令立即架设炮兵阵地,准备开炮。好在这些炮兵虽然大部分是新手,但炮兵干部都是炮兵旅派来的骨干,时间不长,就已经测好射距、调整好炮击诸元了。

  等到各团发来部队就位的信号,心急火燎的陈士渠再也等不及了,马上命令开炮。

  刚才还在忙着装卸物资的鬼子,突然就听到了炮弹爆炸声,扭头一看,我的妈呀,芦苇荡里怎么飞出了那么多的炮弹,直直地砸向了河堤上的警备部队阵地,把河堤炸得尘土飞扬,什么都看不清了。

  随着炮声响起,从东、南、北三面同时响起了九二式重机枪和歪把子轻机枪清脆的欢叫声,密集的弹幕贴着鬼子步兵阵地的地皮卷去,马上就把阵地上那些没有来得及卧倒的鬼子兵们打得东倒西歪的。

  渡口一下就乱了。岸上的鬼子兵们纷纷卧倒,抓来的老百姓四处逃跑。装好货的折叠船、帆布船慌忙逃离渡口,没有装货的船就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乱成了一锅粥。

  陈士渠只来得及往最接近自己的鬼子南面防御阵地打了个三发齐射,就不得不向北面防御阵地炮击了,因为他从望远镜里看到,那里鬼子的炮兵阵地上已经扬起了炮口,再不开炮的话,鬼子的炮弹就要落下来了。不过,那么远的距离,掷弹筒是够不着的,只能用步兵炮炮击,掷弹筒就用来继续蹂躏南面防御阵地的鬼子了。

  陈士渠向北面鬼子炮兵阵地打了五发齐射后,马上就命令步兵炮调转炮口向对岸炮击,因为那里的鬼子已经开火了,重机枪子弹打得河边的芦苇扑扑簌簌的,大炮也架了起来,再有迟疑的话,自己的炮兵阵地就有被摧毁的危险。至于刚才的炮击效果如何,陈士渠顾不着观察,他有信心,即令是大炮打的不准,还有各团的轻重机枪火力呢!

  幸亏陈士渠作战经验丰富,指挥起来如行云流水一般,缩短了步兵炮转向时间。对岸的鬼子炮兵刚刚把炮从汽车上弄下来架好,这边八路军的炮弹就到了。虽然第一次六炮齐射没有见功,但也吓得鬼子炮兵不能正常开炮,等第二发齐射的时候,调整了参数的炮弹就落在了对岸的鬼子炮兵阵地上。陈士渠通过望远镜看的真切,鬼子的一门大炮被直接撂翻了。

  陈士渠叫了声打得好,命令五发齐射,然后就下令掷弹筒阵地前移,掩护步兵攻击。

  等步兵炮五发齐射后,对岸的鬼子炮兵阵地就哑火了。没办法,鬼子哪里会想到在这里遇到中国军队,要知道,他们在甄城县董口强渡黄河的时候,西岸有一个团的国民党的守军,结果被皇军的飞机大炮打的抱头鼠窜,师团主力渡河仅仅阵亡八个士兵。骄狂的鬼子因为没有想到在他们的控制区遇到八路军偷袭,所以放松了警惕,来的时候没有带野炮,带的也是步兵炮,而且忙着卸船发船,没有及时建立炮兵阵地,动作迟缓了,自然是要挨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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