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有说完，李凌风就冷冷地顶了上来：“参谋长的意思是寺内寿一故意公布消息，故意说师长生死未知，想利用师长遇伏一事设局钓鱼？”
曾中生没有听出李凌风语气中的不善，接道：“有这种可能。按照日军喜欢吹牛皮的习惯，寺内寿一这个时候应该公布师长牺牲的消息，而不是说这些模棱两可的话。这个事情关键在于师长是否跳伞成功。如果成功，师长到了地面上，小鬼子绝对奈何不了他。”
李凌风的语气更冷了：“参谋长的意思是师长跳伞成功就不用去救，师长跳伞不成功，救也无用。老老实实呆在这里，严防鬼子偷袭才是上策。是不是？”
曾中生这个时候算是听出了李凌风话里的咄咄逼人的气势。不光是他，罗荣桓、蔡中都听出来了。罗荣桓忙说：“李凌风，怎么对参谋长说话呢？参谋长是在分析，你好好听！”
李凌风平时温文尔雅，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他是八路军的特战司令。这个时候他的犟脾气上来了，根本就不理罗荣桓的茬，硬生生顶了过去：“我说话就这样。我把话撂这儿了，师长是死是活都得去救，活了救出来，死了把遗体抢回来。谁敢说不救，特战司令部第一个不依，就不认他是领导！”
罗荣桓之所以叫通知李凌风来，是想问问他能不能尽快把特战队投放到刘一民的跳伞地点去，让精锐的特战队到伞降地点去搜查，看能不能接应到刘一民。不料，李凌风竟然说出了这种话。
罗荣桓心里打了个突，李凌风是这种态度，恐怕那些主力旅的旅长们全部都是这种态度。看来，在教导师干部们的心目中，师长的地位是谁都取代不了的。一个处置不当，就会自乱阵脚。老天爷保佑，师长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沉思了一会儿，罗荣桓说道：“我相信师长是不可能牺牲的。在成都那么重的伤势都挺了过来，这次也一定没事。电台联系不上，说明电台很可能被打坏了，搞不好李成毅、陆文和几个飞行员都牺牲了。师长很可能现在也在想法寻找八路军部队，和我们联系。我判断，今天晚上以前就应该有比较准确的消息。这样，山西那边大部队营救接应的事情请中央和总部责成独立师、一二九师负责，特战队派一个小队，带上电台，如果到夜里还等不到师长和我们联系，明日早上6点就把特战小队空投到晋南与晋中之间，去搜寻接应师长。参谋长静下心来，认真分析日军的动向，准备和鬼子打恶仗。胡底带上保卫部警卫队和警卫一营、二营，马上在济南进行秘密大排查，抓捕日本特务。蔡主任去把师部工作人员和值班警卫战士集合起来，告诉同志们，这是小鬼子在造谣，师长没事。给冯达飞发报，航空一大队待命，这个时候去救援报仇纯粹就是往鬼子狼嘴里送，损失更大。另外，暂时对这个事情严格保密，不能让唐星樱、倪华她们知道。我提醒大家，越是危急关头越要冷静，小鬼子巴不得我们自己乱起来呢。说话办事都要想想党的纪律、八路军的纪律和师长的教诲，不能被仇恨冲昏头脑。”
罗荣桓的部署应该说是比较周全的，教导师远在山东，就是再急也不可能赶到山西。说白了，一切还得靠刘一民自救才行。万一他真的牺牲在日机的扫射中，再强大的救援也无用。
蔡中和刘一民那是换命的感情，听了罗荣桓的部署，说道：“政委，你的安排很稳妥，但是我怕同志们知道后不答应。我要求把各主力旅旅长都找来，我们一起商量一下，狠狠地打鬼子一下。无论师长是否牺牲，我们都不能这样不声不响。那样的话，教导师还是师长一手拉起来的教导师么？”
李凌风一听就说：“对，就是这样。就是师长平安无事，这个仇也非报不可！小鬼子竟敢截杀师长，胆子也太大了吧！”
眼看着形不成一致意见，曾中生不得不再次说道：“蔡主任，我刚才分析的情况只是从鬼子广播中透露的情报着眼的，是一种从坏处着眼的分析。事实上，连小鬼子都不敢说他们击中了师长或俘虏了师长，师长应该是没事的。我现在就去研究作战计划，你们放心，我的命也是师长救的。万一师长牺牲，我曾中生第一个和小鬼子拼命！政委说的对，我们不能自己先乱，那样会中小鬼子的圈套的。大家都冷静一下，先抓特务，其它的事等中央和总部的电报到了再说。好不好！”
曾中生说的这么恳切，蔡中想想也是这道理，自己是被仇恨刺激的有点晕了，抬头看了一眼罗荣桓，这才发现就这一会儿功夫，罗荣桓的鬓角竟然长出了一绺白发。
蔡中心里发疼，长叹一声，说道：“按政委的部署办，等中央指示到了后遵照执行。现在先去抓特务，决不能让他们溜了。否则，连鬼子都会笑我们笨蛋的。”
蔡中不知道，他头上的白发比罗荣桓还多。罗荣桓是鬓角一绺黑发变白发，他是两个鬓角都斑白了。
忧心如焚啊！
胡底缓过神来了：“报告政委、蔡主任、曾参谋长，刚才曾参谋长说的对，嫌疑最大的就是从泰安支队来济南的唐秀儿和庄玉莲。我们一直在监视她们，原来想等师长走后，设个陷阱，让她们跳进来，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特务，没有想到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祸事。我百死莫赎！我这就去抓她们，不过，这唐秀儿应该身手很高明。政委，我请求特战司令部参加抓捕，请李司令亲自出马抓捕唐秀儿。”
李凌风对罗荣桓的部署很不满意，但是冷静的想一想，也只能这样。说不定小鬼子真的是以师长遇伏为诱饵，等着八路军前去营救呢！再说了，如果师长跳伞成功，别说小鬼子那些虾兵鱼将了，这世上恐怕再没有人能够拦住师长。如果师长真的牺牲，就是拼着不当这特战司令，也要摸到北平去，提寺内寿一的人头去祭奠师长。等等吧，等到晚上看有没有消息再说。
想通了，李凌风也就不和罗荣桓顶牛了，直接就对胡底说：“走，还啰嗦什么？我去看看这唐秀儿是何方神圣！”
说完，身形一闪，就出了罗荣桓的办公室。慌得胡底慌忙跟了上去。
可惜的是，等李凌风和胡底赶到唐秀儿和庄玉莲的住处，唐秀儿早已渺无踪迹，只有庄玉莲静静地躺在床上。
李凌风上前检视了一下，发现唐秀儿是被震碎了心脏，早已绝命。再上到房顶一看，保卫部负责监视唐秀儿、庄玉莲的两个特工都静静地趴在屋顶上，脖子上的大动脉上各插着一枚薄薄的钢片。
李凌风马上对胡底说：“你在城里缉捕，我追上去。记着给王老虎发个电报，告诉他在德县一带注意拦截。”
说完，李凌风下了屋顶，坐上一辆三轮车，朝济南北门方向追去。
这个时候，西安的毛泽东的住处也乱成了一团。
在西安休养生息这几年，毛泽东早已经不是长征路上在通道初遇刘一民时的毛泽东了，他的哲学思想、军事思想都已经成型，当年喊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毛泽东，如今已经真正养成了大统帅的气度。
不过，在西安这几年，毛泽东也养成了一个晚上工作、白天休息的作息习惯。
接到刘一民凌晨四点乘飞机飞回西安的电报后，毛泽东心潮澎湃，一晚上都在地图前审视，预备等刘一民回来后，趁着朱老总、彭老总都在西安的机会，好好研讨一下目前的战局，看能不能从教导师抽三个主力旅南下豫皖苏地区，彻底打开那里的抗战局面，帮助新四军尽快发展壮大起来。
第五九一章 盲狙
按照毛泽东的设想，是要形成新四军在南、八路军在北，两军相互呼应、配合作战之势，彻底打乱日军的后方治安系统。那样的话，不但我党我军的根据地大幅扩大，而且还能直接威胁陇海路、津浦路南段和长江北岸之敌，策应国军正面作战。打的好的话，就可以让攻占武汉的日军顾头不顾腚，大大缩短战略相持阶段的时间。
毛泽东甚至想，是不是把一一五师主力调到山东去，配合教导师的几个警备旅经营山东，腾出装备精良的教导师主力北上东北，彻底打乱日本对东北的统治，让小鬼子不能再利用东北的资源发动对关内的进攻作战。
这些都要等心腹爱将到来后才能认真商议。
一直到早上5点半，想起刘一民快到了，毛泽东这才脱衣上床，想眯一会儿，交待秘书叶子龙六点半叫醒他，去迎接凯旋归来的刘一民。
刚闭上眼，毛泽东脑子里就出现了在通道初遇刘一民时的情景，耳朵里又响起了刘一民那句振聋发聩的名言：“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毛泽东觉得好笑，马上就要见到那小家伙了，怎么还会想起几年前的情景呢？
奇怪的是，刘一民的形象怎么都挥不去，一闭眼，就是刘一民在遵义会议发言的情景，再一闭眼又是刘一民在成都遇刺的情景。
毛泽东心里暗叹，这小家伙还真是顽固呢！
睡不着干脆就不睡了。毛泽东索性起床，坐到桌子跟前，点上烟，抽一口定定神，就想刘一民到后，得让他去勉县的兵工基地废墟看看，看能不能想法把兵工基地恢复起来。这陕西毕竟地处后方，日军飞机再凶也有距离限制，不可能天天来，条件比山东好多了。要是能想法把电厂、钢铁厂恢复起来，就可以大规模生产弹药，满足部队需要。不说多了，只要能恢复到原来的一半水平或者三分之一就行，最起码可以给在山西的八路军部队提供补给。
毛泽东正在想的时候，就听门口传来了哨兵的问话声，一会儿功夫，几个人就进了院子，直接朝自己的卧室走来。
毛泽东心里烦，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用得着这样紧张么？想休息一会儿都不行。
不等他开口训斥，门外就传来了朱老总的声音：“润之，快起床，出大事了！”
一听是朱老总，毛泽东也不烦了，起身拉开门，就见叶子龙手里拿着电报，后面跟着朱老总、周副主席、彭老总、叶剑英等人。
见几个人都是一脸沉重，毛泽东心里一震，说道：“老总，出什么事了？”
朱老总面沉如水：“刘一民的飞机被日机伏击，现在生死不明。”
毛泽东一愣，脱口而出：“开么子玩笑？那怎么可能？”
叶子龙默默地把电报递了上去，毛泽东接过一看，身子一晃，就要摔倒，电报纸也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
几个人慌忙搀住他，扶他坐在椅子上。
毛泽东平静了一会儿，又要过电报细细地看了一遍，浩然长谈：“天有不测风云，天有不测风云啊！”
周恩来长期领导白区斗争，红军长征前期又起着统帅作用，对敌斗争经验丰富，见惯了顾顺章叛变等惊心动魄的瞬间异变，遇事总是抱有一种不到最后关头就不放弃一丝希望的决心。
就听周恩来说道：“我觉得刘一民不会这么轻易牺牲的。他身手那么好，枪法如神，跳伞的时间又短，只要到了地上，哪怕是腿摔断了都没问题，凭他的枪法小鬼子到不了他身边。现在的问题是他到底落到地上没有？电台联系不上，一定是电台被打坏，搞不好报务员也有可能牺牲。应该给徐向前和刘伯承发电，要他们多派精锐小部队，携带电台迅速赶往降落点，搜寻接应。同时部署主力，做强行打破鬼子封锁包围圈接应刘一民突围的准备”。
周恩来这一说，几个人的心头同时燃起了希望。朱老总马上说道：“恩来说的对，刘一民的身手极好。据陈云同志讲，在韩城接应第一批美国物资和人员时，那六个美国退役飞行教官调戏去慰问演出的赵小曼，刘一民赶到后凌空飞起，几脚就把又高又壮的戴维他们踢出几仗远。我估摸着，就是跳伞，他也比别人快。落地后更是神鬼难当，小鬼子拿他没有办法。他不可能有事的。”
刘一民穿越后组建的红18团，建制属于红三军团。因此，彭老总心里始终认为刘一民出身于他的红三军团，是红三军团的兵。加上刘一民穿越后对自己能追随这些伟人们打江山抱着万分荣幸的态度，对首长们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尊敬，这些首长也都把他当自己的晚辈来看，寄予了很大的希望。这不，彭老总接着就说：“老毛，我们不能浪费时间，要趁日军地面部队没有到达跳伞地点的机会，接应刘一民突围。晚了就来不及了，小鬼子对他恨之入骨，一定会调集大部队重重包围，反复搜寻。刘一民身手再好，也不可能是坦克、装甲车的对手。万一他要是负伤了，情况就更糟糕。”
叶剑英提醒道：“主席，周副主席，两位老总：我相信刘师长不会有事，但我们得从最坏处着想。他们跳伞后，日军机群追逐每一个降落伞疯狂扫射，把伞都打碎了，活着降落的希望基本没有。现在唯一的希望是刘师长能在飞行员们跳伞前跳伞，这样小鬼子飞机忙着和护航战斗机搏斗，来不及追击先跳伞的人，那才有一线生机。这一点，请各位领导考虑。”
毛泽东听了几个人的话，心情稍微舒展一点，叶剑英这一说，心又揪住了，指着叶剑英就说：“你跟着彭老总去发电报。电报上要给刘伯承、徐向前说清楚，什么事情都比不上救出刘一民重要。刘一民可是在他们的地盘上出事的，他们要对中央负责，要对教导师二十万大军责，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想尽一切办法救出刘一民。”
朱老总补充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彭老总和叶剑英走后，毛泽东喃喃自语：“刘一民可不能出事，他要是一出事，这山东战场的形势可能就要大变了！”
周恩来说道：“主席，我建议马上对外宣布，刘一民跳伞成功，已和我军游击部队联系上，正往西安赶来。这样有三个好处，一个是便于稳定山东我军军心，不盲目向日军复仇，避免更大牺牲。另一个是便于应对蒋介石他们，我估计，如果刘一民有两天没有消息，蒋介石就会有所动作，他那不知道呆在什么地方的山东省政府就会跳出来发号施令，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第三个是回击日寇，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朱老总伤感地摇摇头：“恩来，这样做只是权宜之计。根本办法是救出刘一民，万一他不幸牺牲，一定要把他的遗体抢回来，不能让日寇糟蹋他。”
毛泽东这时已经恢复了镇静，掏出一支烟抖抖索索地点上，猛吸一口，这才说道：“不用慌张，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也没办法，我们静观其变”。
朱老总虽然一直很伤感，但他是总司令，随时随地都得考虑打仗的问题，冷静了一会儿后，朱老总又说道：“润之、恩来，我认为罗荣桓和曾中生他们分析的对，鬼子没有宣布击毙刘一民，很可能是他们想利用我军急于营救刘一民的机会设局下套，我们不能上他们的当。这一点，得给向前同志、伯承同志说清楚，得防备着小鬼子的陷阱。”
朱老总这一说，提醒了周恩来，他皱着眉头思索了半天，说道：“主席、老总，这里面有个疑问，那就是小鬼子为什么说刘一民生死不明。老总刚才讲的小鬼子想利用刘一民设局下套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小鬼子对刘一民是否牺牲没有把握。不对，还不止这些。你们想啊，正常情况下正在跳伞的人遇到飞机追击扫射是万无幸理的，小鬼子也说把所有的降落伞都打碎了，但他们还不敢说刘一民牺牲了。要知道，日军要真的是确认刘一民牺牲或者是俘获刘一民，他们完全可以公布出来，那样他们同样可以利用我军想抢出遗体和救人的心理布局设套，我军绝对不会坐视刘一民被俘或者是牺牲后遗体落入日军手中，说不定打的规模更大，更惨烈。我琢磨，这里面有日军的苦衷，那就是他们已经发现刘一民跳伞成功了，怕宣布刘一民牺牲后，万一刘一民突出鬼子的包围，一露面就让他们的谎言不攻自破，自己打自己嘴巴。”
朱老总再次摇头：“恩来，你想的太简单了。那可是飞机攻击，飞行员如果能发现刘一民跳伞后逃脱，那飞机得飞多低才行啊？说不定早就撞到山头上去了。”
毛泽东的智慧那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到的，他现在一下想通了，脱口而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刘一民跳伞后开枪击落了日机，这才让日机发现他跳伞成功。好了，不要再说了，我已经明白了，刘一民没事，他可是用步枪打敌机的高手，乌江边打落过蒋介石的飞机，潍城打落过日军飞机，那家伙神着呢！恩来，你去给罗荣桓发报，要他向山东局和教导师各部队传达，中央综合各方面情报，断定刘一民同志已经成功跳伞，要他们不必考虑此事，一心一意完成原先部署的任务。至于刘一民什么时候能和接应部队联系上，只是时间问题，不会超过两天的。另外再给向前和伯承发报，要他们多派小部队、游击队，想法接近降落点周围地区，不必靠的太近，避免陷入鬼子包围，等刘一民突围后及时联系就是了。我就不相信了，小鬼子还能挡住我军传奇英雄刘一民突围不成？”
朱老总有点不信，追问道：“润之，你真的能确定刘一民没事么？”
毛泽东哈哈一笑：“放心吧，老总。我还等着他回到西安陪我喝酒呢！你们去忙吧，我要睡觉喽！”
什么事情都经不起分析，寺内寿一的小伎俩让毛泽东、周恩来、朱德这三个伟人一分析，就弄得透透彻彻了，满天的乌云都散了。
这个时候，我们的主角刘一民同志还正在他搞不清楚叫什么名字的浅山区踯躅呢！
刘一民离开跳伞点后，顺着山间的沟沟壑壑向西面前进。
人都是在变化的，李成毅的死让刘一民深受刺激。要是唐星樱、倪华现在看见刘一民，必定会大吃一惊。因为刘一民脸上那种自信、和煦的笑容不见了，代之而来的是一股杀气，整个人就像一支标枪一样，随时都要飞出去。
刘一民一身极高明的武功，行动极快，像弹丸一样在山间小路上纵横跳跃。但是，他没有走出多远，因为鬼子的地面部队赶到了。
趴在一道沟坎上，刘一民冷冷的眼神透过树枝和山间枯草向外看去，只见沟口已经布满了日军，一队队小鬼子牵着军犬开始沿着山坡和山间小路前进，不用说，他们是要去自己的降落点搜索。
要搁在平时，刘一民一定会转身离去，再找个地方悄悄的摸下山去。但是现在他不这样干了，一想起山丘上的李成毅、陆文和几个飞行员的遗体，刘一民的眼神就更加冷峻了。反正他现在弹药充足，惦着死沉死沉的，还不如给小鬼子送个见面礼呢！
从帆布袋里掏出消音器，拧到八一自动步枪上面，把枪伸出去，先测试了一下风速，刘一民就开始瞄准了。
山口的日军也是刚刚赶到，还没有完成部署，乱哄哄的。
教导师收复太原后就到天津去了，和他们交过手的日军也都到靖国神社报到了。这山西的日军虽然从军官们的教训中和资料中知道刘一民很厉害，但他们毕竟没和教导师交过手，不知道八路军的狙击战术是一个怎么厉害法。这不，一个鬼子中佐就骑在一匹大白马上，举着望远镜在向山坡上观望。
刘一民看见鬼子军官胸前的中佐胸章，心里默念一声：“成毅，好兄弟，你是我的警卫团长，我就让鬼子的团长先给你殉葬”。默念完，瞳孔一缩，刘一民就扣动了扳机。
子弹旋转着飞出了枪膛，滑过鬼子军官举着的望远镜，钻进了他的额头，把他的天灵盖给掀了开去，雪白的脑浆一下子就喷了出去，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分外妖艳。
一枪打完，刘一民找准了感觉，又是一枪打出。这一次，他打的是鬼子中佐身边的一个戴着白手套、挎着东洋刀的大尉。那家伙一脸奴才相，眼睛正随着骑马军官的望远镜向山坡上瞭望，刘一民一枪打去，他应声而倒，正好做了鬼子中佐的肉垫子，让鬼子中佐从马上摔下的尸体少了最后一次和泥土接触的机会。
虽然没有枪声，但两个鬼子军官被击毙还是惊动了山口糜集一团的日军，马上就是一片呜呜啦啦的鸟语响起，刘一民听的分明，那是联队长阁下玉碎了、大队长阁下玉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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