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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红星传奇》(精校版全本)作者:豫西山人 - 第 499 页

  刘建立返回鲁西后,就听了张霖之的报告。刘建立修养再好,也气得义愤填膺,马上决定由张洪涛指挥教二旅、教六旅向德县方向秘密运动,他要留下来会一会这个孙良诚。

  孙良诚到鲁西军区司令部后,和刘建立互相寒暄后,知道了原来是教二旅旅长刘建立,心里登时就一阵讶异:教二旅可是刘一民三个旅之一的主力部队,刘一民突破陇海路南下,怎么教二旅却到了鲁西?难道是刘一民接到了张霖之的报告,紧急调教二旅到鲁西来对付自己的?

  孙良诚正在思索的时候,刘建立就开始切入正题了,直截了当地说:“孙将军,我听说蒋委员长和鹿司令任命你为冀察战区游击总指挥,怎么游击来游击去,最后游击到了我教二旅司令部驻地临清城啊?”

  孙良诚当年可是一员虎将,是冯玉祥的十三太保之一,指挥的部队号称铁军。中原大战结束后,随着冯玉祥的下野,孙良诚也过上了隐居生活。这次蒋介石有意启用一些失意将领,孙良诚就出山了。这一听刘建立语气不善,孙良诚心里一阵气结,暗骂后生小子欺人太甚!

  骂归骂,刘建立的话还得回答。事情很简单,唯实力而已矣!八路军教导师军功之盛,中国军队中无出其右者。教二旅又是八路军教导师的主力旅,那战绩辉煌得不用说。作为军人,孙良诚想不佩服都不行。

  孙良诚回答说:“刘将军,蒋委员长、鹿司令官任命我为游击总指挥、鲁西行署主任,就是要我领导鲁西民众积极开展敌后游击战争。我现在孤身一人,无兵无将,借重贵部的地方很多。我考虑要尽快建立行署,组织编练部队。”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建立打断了:“怎么着?八路军在前线与小鬼子拼命,你们背后开始抢地盘了?我问你,小鬼子攻占平津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小鬼子攻占石家庄、太原、济南的时候你在干什么?淞沪会战、南京保卫战、徐州会战、武汉会战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小鬼子重兵集团扫荡冀中、冀南、山东的时候你又在干什么?现在我们八路军把鲁西的鬼子打跑了,你来上任鲁西行署主任了,你好意思么?”

  这话本来不是刘建立的风格,正常情况下他也不会说。但是现在胡老虎率领骑兵旅在濉溪、蒙城一带与日军激战,胡雪融、赵捷指挥新五旅、新八旅在鲁南山区与日军激战,日军重兵集团又已南下宿县地区,夺取沧县的机会已经成熟,师长随时随地就会下达作战命令,刘建立没有时间与孙良诚啰嗦。同时,刘建立知道西北军出身的军人一般都喜欢直来直去,话糙理不糙,不用和孙良诚绕圈子、兜弯子。

  孙良诚听到这里就知道和刘建立谈不下去,自己这个鲁西行署主任也干不下去。除非鹿钟麟有调动大军把八路军赶跑的魄力和能力。但是再一想,孙良诚就知道这种可能基本不存在,凭着石友三和孙殿英的部队就想把教二旅赶走,确实太天真了。

  孙良诚还想在努力一下:“刘将军,你是国民政府实授中将,应该服从国家军令政令,应该支持我就任鲁西行署主任。”

  刘建立扑哧一声就笑了:“孙将军,不好意思,山东抗日民主政府参议会任命的鲁西行署专员就是在下。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让给你来当呢?”

  这一说,孙良诚彻底傻眼了,再也坐不住了,马上就起身告辞。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刘建立更不会客气了,拦住孙良诚说:“请转告鹿钟麟主席,管好河北的事就行了,山东的事有沈主席管。另外,请转告石友三、孙殿英,刘一民师长接到老百姓报告,说他们的部队军纪很差,打鬼子不行,祸害老百姓却是好手。刘一民师长命令我警告他们,国难当头,老百姓盼中国军队犹如盼星星盼月亮,作为中国军人,面对日寇侵略,不能保家卫国,本身就是耻辱。如果再欺负老百姓,抢粮抢钱,抓夫拉丁,那就天理难容!”

  孙良诚感觉自己成名以来从没有受过今天这样的屈辱,心里把刘建立恨的要死,但嘴上还是说一定转告,那些反映暂编第五军和第三十九集团军军纪的问题,想必都是误会。

  孙良诚的解释刘建立哪里会听?就听他又说道:“鹿主席兼任冀察战区司令长官,对河北、察哈尔的抗战大局应该是件好事,最起码可以整合河北的抗日武装力量,共同抗日。现在,平津地区被日军占领,冀中也被日军占领,平汉路、津浦路上的小鬼子多如牛毛,邯郸、邢台、石家庄、保定、安阳、新乡的小鬼子也多的很,要打鬼子完全可以去那里打,不必要把部队置于没有鬼子的冀南中心地区。他们打鬼子,我们欢迎,而且密切配合。要是光想着来冀南、鲁西抢粮、抢地盘、拉壮丁,那绝对不行。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刘一民师长把教二旅放在鲁西,就是要保证鲁西、冀南抗日根据地的安全。谁如果胆敢到我军的根据地撒野,那就要称量称量他是不是我教二旅的对手!日军不行,其它人也不行!”

  刘建立话音刚落,孙良诚就告辞而去。

  刘建立不知道历史上孙良诚后来还是当了伪军,要是知道,他一定会直接把孙良诚抓起来的。

  孙良诚走后,刘建立就策马赶去和主力汇合。

  夺取沧县的战斗竟然是先从德县打响的。

  正月初二是中国人传统的走亲戚的日子。这一天,沧州城门口的日伪军岗哨一大早就咋呼开了,出城的、进城的,新女婿、新媳妇,无论谁从城门口过,都得接受日伪军的盘剥。有钱的给日伪军发个红包,再老成一点的,给日伪军递根烟、喊上两声老总,附带说几句喜庆话、吉利话,自然都能顺利通过。没钱的就倒霉了,男的屁股上得挨上两枪托,女的就惨了,不管你是大姑娘小媳妇还是大嫂,一律都会被日伪军岗哨仔细搜查,说是要检查身上是否带有危险物品或者反日宣传品,弄得几个城门口都是哭声、骂声。

  到了下午的时候,进城串亲戚的开始回家了,出城走亲戚的人也都陆续返城了。日伪军岗哨又开始忙活了,他们的目光盯的还是那些新女婿、新媳妇,这些人串亲戚回城,一般都会收点长辈、亲友给的礼钱,伪军们门槛倍精,自然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今天也奇怪,早上出城的新女婿回来的不少,新媳妇竟然没有一个回来的。城东门带班的伪军班长丁宝仁站在城门口的木拒马跟前焦躁的东张西望,眼巴巴地向东面瞭望。原来,早上的时候城内一家货栈掌柜家的儿子和媳妇去走亲戚,丁宝仁只是色迷迷地往新媳妇的胸脯上瞄了几眼,手还没有摸上去,送行的货栈掌柜就忙不迭地往丁宝仁兜里塞了几张皇军的军票。丁宝仁现在一心盼着这小媳妇走亲戚回城,这次一定得摸上一摸,那么俊俏的小媳妇儿,要是不摸的话,可就白长这双手了!说不定自己还能财色兼收,顺路讹货栈掌柜三、二十块光洋呢!

  丁宝仁一心望着货栈老板的儿媳妇儿,对其它的进城的、出城的人根本没有兴趣,让其它哨兵去盘查。

  眼看着天都要黑了,那回娘家走亲戚的货站老板的儿子媳妇总算是回城了,丁宝仁的心一下子就活泛了,全然不顾那小两口身后跟着一群出城串亲戚的朋友,步枪一横,就挡住了小两口的去路,脸上挂着淫邪的笑容,就开始检查了。

  这狗贼,可能是等的时间长了,心里的怨毒无处发泄,伸手就朝小媳妇的脸上摸去。

  那新郎官一看不是戏,赶紧从兜里掏出几块白花花的银元往丁宝仁手上递去,嘴里还不停地说好话。

  一见有银元,站岗的日伪军全部围了过来。

  丁宝仁这其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也不想想,有小鬼子在,那银元能到他手里么?

  结果,两个站岗的小鬼子从丁宝仁手里收走了银元,还学着中国人的做派,猛吹一下,再放到耳朵边听响声。

  鬼子兵似乎听到了银元特有的响声,收起步枪,挥手叫道:“快快地开路!”

 

 

第六九九章 南打北拉(五)

  沧州城门口喜欢摸个女人、弄俩小钱儿的伪军丁宝仁自然想不到,进出沧州城串亲戚的人中,不光是城里的居民和四乡八村的乡亲们,八路军游击队的人也混杂在里面进了沧州城。

  八路军从天津南下时,教四旅骑兵营在沧州打了一仗,当时沧州城已经彻底坚壁清野了。但是老百姓总要生活,日子还得过下去,局势逐步稳定后,跑老日的城里人慢慢又回到了沧州城里,这里面就有地下党建立的联络站。

  八路军冀鲁边回民抗日大队队长刘震寰是沧县东南大北赵河村人。早在1935年,刘震寰通过邸玉栋、李安民介绍加入共产党,1936年拉起了一支30多人的红军游击队。卢沟桥事变后,刘震寰和邸玉栋等共产党人一起,拉起了沧县人民抗日游击总队。八路军教六旅东进冀鲁边后,以沧县人民抗日游击总队为基础成立了沧县县大队。

  日本人侵略中国,是军事、政治、经济、文化全方位的侵略。1938年2月7日,日军华北方面军特务机关长喜多诚一在北平中南海怀仁堂主持召开了伪“中国回教总联合会”成立大会,会场悬挂着日本国旗与绿底白色星月图案的会旗,主席台两侧的标语是“主张中日满提携,打倒万恶共产党”,王克敏、汤尔和、刘锦平等汉奸和喜多诚一、小池定雄等日酋端坐主席台上。伪满陆军少将、回奸刘锦平以咨议身份致开幕词,开宗明义地阐明伪“中国回教总联合会”的宗旨是“对外主张中日满三国紧密提携,坚决反对共产党,绝对拥护新政府,发扬亚洲文化,维护固有之宗教,对内联络本教教胞,设法解救本教教胞之疾苦”,并提出了日本特务机关审定的委员长、委员人选。这次大会选举产生王瑞兰为伪“中国回教总联合会”委员长。

  伪“中国回教总联合会”办公地点在北平广安门大街东北大学旧址,办公经费全部由日军提供,因此事无巨细都得由日本顾问小池定雄拍板。总负责人是刘锦平,主持日常事务的是总务部长唐易尘,下设文书课、会计课(课长为日本人长川)、教育课、救济课、刊物课、调查部、宣化部。

  伪“中国回教总联合会”成立后,又在河北、天津、山西、山东等地成立过分会,创办了《回教》月刊杂志。山东分会随着大汉奸马良的毙命被八路军消灭了,其它地方的分会还都开展活动。去年5月,该会组织了以刘锦标为团长的“中国回教友好访日团”,出访日本,在日本参观新建的清真寺和“大东亚回教圈展览会”。12月又组织唐易尘、刘仲泉、马良璞和两名阿訇共5人组成的“朝觐团”,乘船去伊斯兰教圣地麦加活动。

  最为可恶的是,伪“中国回教总联合会”在日军支持下,积极组建回奸武装,倡导“以回制回”,除了回奸刘佩忱出任伪华北自治联军副司令外,还成立了“回教青年团”,培养军事人才,组建回奸武装。

  针对这种情况,八路军针锋相对,在冀鲁边成立了回教协会,动员和组织回民团结抗日。刘震寰就是在这个时候受组织委派,组建冀鲁边回民抗日游击大队,与冀中的马本斋抗日游击支队一起,成了华北平原上回民抗日的两支奇葩。

  此刻,刘震寰和回民抗日大队教导员王连芳、副队长何仕兴、副教导员李子华领着混进城里的几十名战士,到了沧县城内一个回民阿訇家里。他们要在这里取出原来八路军撤出沧县时隐蔽的武器,准备配合主力部队夺取沧县东门,迎接大部队入城。

  这个阿訇年龄很大了,教四旅驻防沧县时教四旅政委王南湖和他见了面,交谈之下对共产党、八路军有了认识,愿意支持八路军抗战。因此,教四旅就将一部分武器弹药埋在他家的院里,预备着将来重新攻占沧县时,让混进城内的人员使用。这次就用着了。

  刘震寰出发时,教导师政治部主任蔡中找他和教导员王连芳谈话,鼓励他们利用日军拉拢回民、盘查较松的机会,带领部队混进城去,在城外打响的时候对日军东城门发起攻击,配合主力里应外合夺取东门。

  蔡中说话的时候,眼睛里满是坚毅,看得刘震寰和王连芳两个浑身都是勇气,一再向蔡中保证,一定完成任务,打出冀鲁边回民抗日大队的威风来。

  夺取沧县,切断日军北方补给线,是刘一民在发起泰西战役前就决定的。曾中生、蔡中率新六旅、鲁西警备旅从黄河河防阵地撤退后,就赶到了冀鲁边地区,一边隐蔽休整,一边做战斗准备,时刻等待着刘一民的命令。

  刘震寰他们不属于主力部队,不知道主力有夺取沧县的计划。现在听蔡主任说要打沧县,而且挑选冀鲁边回民抗日游击大队混入沧县城内,接应主力破城,刘震寰的心情可想而知。那么多部队,单单挑中他们,可能是因为他们都是沧县人,本乡本土,不容易露出破绽,但更重要的是信任,是对回民抗日武装的期望。

  队伍出发时,蔡中亲自去送行,仔细检查了战士们的装束,确认个人都是普通回民小伙子了,这才让他们走。

  阿訇领着刘震寰和战士们在院子里起出了教四旅埋藏的武器弹药,打开木箱一看,全部是崭新的三八式步枪,还有三挺歪把子机枪和日式小甜瓜手雷。

  这一下,冀鲁边回民抗日游击大队等于又重新装备了一次,52个干部战士全部拿上了崭新的武器。

  刘震寰让战士们抓紧时间擦去枪上的黄油,校准标尺,抓紧时间休息。

  阿訇的三个儿子成了刘震寰他们的侦察员,监视日伪军的动静,不时回来传递消息。

  晚上八点左右,阿訇的大儿子跑回来报告说沧州车站突然戒严了,日军士兵全部上了阵地,机关枪和小钢炮都架了起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刘震寰一听就知道一定是德县方向我军打响了,接到报告的沧县日军开始加强戒备了。恐怕用布了多长时间,沧县日军就会乘火车南下增援。

  刘震寰判断的不错,确实是德县方向我军打响了。

  刘建立送走孙良诚后,就骑马赶往武城前线,去和主力汇合。见到张洪涛的时候,曾中生、蔡中发起攻占沧县战役的作战命令也到了。

  按照作战计划,教二旅、教六旅首先要彻底摧毁德县周围的日伪军据点,进而迫近德县县城,攻占德县日军机场,尔后猛攻德县县城,迫使沧县、南皮、东光、吴桥日军南下增援,实施围点打援战术,歼其一部。完成任务后,教六旅返回冀鲁边,与新六旅汇合,稳固冀鲁边根据地。许世友的鲁西警备旅在沧县战役结束后,返回鲁西,与教二旅汇合。

  曾中生和蔡中的电报上说的很清楚,为了确保沧县战役顺利,教二旅、教六旅必须猛打狠打,彻底把沧县日军调动出来。为了牵制日军各方面增援部队,曾中生按照刘一民的命令,通报冀南、冀中我军配合作战,务必牵制沧石路、德石路日军,使其不能顺利回援德县、沧县。

  看完命令,刘建立和张洪涛商量后,决定连夜运动部队,明日白天将两个旅全部运动到武城与德县交界处,然后组成一南一北两大攻击集团,教二旅在北,教六旅在南,对德县形成钳形攻势。其中,教二旅在德县与吴桥之间布设伏击阵地,教六旅在黄河涯布设伏击阵地,对南北两线日军援兵采取伏击态势。2月20日,也就是正月初二晚上7点准时打响。

  刘建立知道,师长的意思很明确,打德县是为了夺取沧县储存的日军物资,逼迫小鬼子停止追击骑兵旅,抽调精锐师团回援德县、沧县。一旦日军重兵集团回援沧县,师长必然会命令洪超远去攻击连云港,甚至会命令李清他们再占青岛。如果鬼子重新占领青岛,那高原指挥的南下部队就会在江淮地区大打出手,逼得小鬼子不得不再次南下增援。师长的根本目的是让小鬼子重兵集团变成救火队,在铁路线上、公路线上来回旅游。什么时候小鬼子重兵集团被拖累了、拖疲了,追不动了,战线也就稳定了。

  令刘建立想不到的是,他的教二旅还没有动手,小鬼子却先动手了。

  驻防德县的日伪军,是日军第四十一师团239联队和伪华北治安军宋庭裕第六集团。另外还有伪军张德新团和伪德县警备队、伪警察、特务机构等汉奸武装。

  这年代啥人都有。有的人为了杀鬼子抛头颅杀热血,有的人却甘愿当汉奸走狗,以出卖同胞为荣。当初范筑先将军在鲁西北坚持抗战,发展了三十五个支队、三路民军,总兵力将近六万人。其中我党直接控制或有影响力的有第七、十、十一、十二、十三、十九、二十六、二十八、三十一、三十五支队。这些支队中,除第十支队战斗力较强外,有的支队只有一、二百人,后来大部分被编入了鲁西警备二旅,个别支队改编成了县大队。范筑先部一部分部队如民军第一路和第十六支队被我军缴械,经过新兵训练后编入各部队;一部分部队在日军扫荡中被消灭或溃散;一部分部队不愿编入八路军,南下范县一带,投奔国民党;还有一部分范筑先改编的土匪部队惧怕被八路军改编,干脆投降了日军,当了汉奸。

  自从日军占领德县后,在德县建立了较为完备的日伪政权。各区都有区公所,设有自卫团。这些汉奸武装,配合日军和伪华北治安军正规部队,攻击我地方武装,坏事做绝。

  张德新团原来也是范筑先委任的抗日武装,后来投降了日军,当了汉奸。开始是驻防齐河县,八路军攻占济南后,这家伙跟着日军撤到了德县。泰西战役结束后,八路军撤离鲁西北地区,张德新本来应该返回齐河的,但是日军不让他回去,而是派另外一支伪军去了齐河,把他留在了德县。

  大年初一的早上,张德新就跑去向日军联队长建议,应该抓住春节这个机会,扫荡八路军根据地,打八路军一个冷不防。

  日军联队长已经接到了华北方面军的命令,拟定了作战计划,就等着实施呢。张德新这一建议,日军联队长就借坡下驴,要求张德新部打先锋。

  张德新没有想到,弄来弄去,竟然让他当炮灰。不过,他愿意当炮灰。原因是现在的汉奸不好当,八路军打了那么多胜仗,老百姓早已不像日军攻占德县时那样害怕了,敢于跟着八路军打鬼子了。再想像故去那样随便杀人放火、抢钱抢粮枪女人,已经非常困难了。日军又不给伪军发饷,伪军的吃喝拉撒全靠王克敏的伪政府拨付,自然是不够的,必须得靠从老百姓手里抢。这个道理张德新明白。

  日军联队长马上抽调一个步兵大队和一个炮中队、一个机枪中队,抽调伪华北治安军第六集团的第十二团、张德新团、德县警备队,拼凑了四千人,沿运河南下,向武城和德县交界处杀来。

  在张德新想来,刘一民率八路军主力南下皖北,鲁西地区已经没有八路军正规部队了。就算有,鲁西这么大的地面,他们也守不过来。这一次扫荡,搞得好的话,说不定还可以攻占武城。只要占领武城,就可以任命汉奸官员,抓丁拉夫,扩大部队。

  让张德新想不到的是,他一脚踢到了石板上,非把他脚趾头踢断不可!

  战斗是在上午10点打响的。

  四女寺古名安乐镇,是卫运河上的重要码头。历史上历朝官府设漕运、盐铁、税收、商业等多个管理机构于此,故有“恩县衙门在寺上”之说。当年这里商贾云集,店铺林立,又有佛光寺、六合宝光圣塔、娘娘庙、山西会馆等名胜,非常繁华。如果不是小鬼子侵略,等运河解冻,镇子上自然又是一番繁华景象。

  张德新的目标就是四女寺。他的目的不是来看九河汇流的胜景,也不说来佛光寺进香,更不是来听四女寺传说故事,而是看中了四女寺的富足。当然,张德新也知道,这种战乱年代,兵匪过后,玉石俱焚,哪里还会有什么富足一词。但是他相信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四女寺就算再没落,也比其它地方的油水足。

  四女寺距离德县县城也就三十多里路,大雪过后连续晴了几日,路面基本都干了。张德新求财心切,一路骂骂咧咧,不断催促伪军们快点快点再快点,赶到四女寺吃饭。紧赶慢赶,上午十点赶到了四女寺。

  张德新想不到,刚到四女寺镇子口,只听一声枪响,他的一个士兵就去见了阎王。然后就听到了镇子里响起了洪亮的钟声,张德新一下就从马背上出溜了下来,心里暗道坏了,被土八路发现了。

  阻击张德新的是区小队,他们的任务是监视德县日军动向,掩护老乡们过春节。

  区小队一开火,报警的钟声就响了,镇子里的老乡们在民兵们组织下就开始下地道了。

  张德新听了一会儿,枪声并不稠密,也都是一些汉阳造,知道这不是八路军正规部队,一定是八路军地方武装,胆气也就壮了,转身就喊过一个伪军营长,命令发动强攻。

  伪军以发动强攻,很快就攻进镇子了。但是,区小队和民兵都下了地道,打开了地道战。那情景和电影《地道战》里的情景极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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