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张斐无言以对。
旁边一个胖子起身喊道:“小马,你这出手可真是吓人呀!”
马小义嘿嘿直乐。
“九百贯。”
对面韩盼又再喊道。
马小义道:“九百一十贯。”
你这纯属折磨人呀!赶紧一点,直接秒杀,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张斐郁闷地瞧着还兴致盎然的马小义,心想,我堂堂小马哥硬生生活成了乌鸦哥,也真是日了狗了。
曹栋栋却激动道:“对对对!小马,咱这么叫,气死那韩盼。”
“一千贯。”
韩盼的仆人又再喊道。
那顾大娘已经进入癫狂状态,在台上激情四色,疯狂地拱火。
“一千零一十贯。”马小义立刻喊道,都不带犹豫的,又不是他出钱。
韩盼皱了下眉头,冲着那仆人点了下头。
“一千五百。”
众人无不屏住呼吸,这个价钱已经是很高很高了,整个大堂也就几家能够玩得起,韩家肯定是其中之一。
“一千五百一十贯。”马小义立刻喊道。
曹栋栋手心也在冒汗,这回可真是出大血了。
砰!
富直爽一拍桌子,起身道:“小马,你是来捣乱的吧!”
马小义哼道:“俺又不是不给钱。”
“就是!人家小马又没有违规,你凭什么指责小马。”
方才那胖子开口道。
“要你多管闲事。”
富直爽道:“有能耐他倒是多叫一点,这十贯十贯的加,是何道理?”
那边也有人起身道:“富兄言之有理,没钱就少在这里装模作样。”
马小义道:“能加十贯,俺为什么要多加,俺哥哥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到底小马是在加钱,又不是减钱。”又有一个衙内起身道。
大气一点啊!张斐急得是直挠脖子,突然发现,符世春这厮正偷摸摸地将写酒壶、碗放在一块布上面。
“符公子,你这是干什么?”
“我可不想被打!”符世春一边回应着,一边默默地在桌下将那块布扎了一个布袋。
张斐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这厮是在制作武器,看这厮眉清目秀,温文尔雅,不曾想是一个狠角色啊!又瞧向曹栋栋,只见他双手紧握,满头大汗,浑身哆嗦,不禁心想,原来衙内才是最怂的那个,果然是咬人的狗儿不露齿。
果不其然,双方开始不再竞价,而是互喷起来。
张斐也算是看明白了,这价钱加不上了,一千五百贯对于他们这些公子哥,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但谁也不肯认输。
怎么办?
马小义突然从椅子上跳下来,“行了!行了!俺也不跟你们装了,说白了,咱都没钱了,不如打一架,谁赢了,谁抱走那美人,俺也想试试这冲冠一怒为红颜是啥滋味。”
这小子也够狠,说完双手操起桌子就要掀。
“等会!”
只见曹栋栋一个蛙跳,直接趴在桌上,如同一只大蛤蟆,硬是又给摁了下去,泪眼汪汪地看着马小义道:“小马,不能打呀!我这才刚出来,又干架的话,我可就完了。”
马小义正在兴头上:“哥哥,现在还管得了那么多,只要咱们打赢了,挨顿打也是值得的呀!”
曹栋栋苦苦哀求道:“若只是挨顿打,哥哥何时怕过,就怕不止是挨顿打,昨儿我姑奶奶都还叮嘱我不要惹是生非。”
韩盼也不想打,一看曹栋栋这模样,顿时反应过来,走了过来,笑道:“既然衙内不想武斗,那不如文斗决胜负。”
“文斗就文斗!”
曹栋栋直接蹦起,站在桌上,昂首言道。
“文斗?”
符世春、马小义异口同声。
第九十三章 不针对谁
颓了!
废了!
抑郁了!
马小义瘫倒在椅子上,是生无可恋啊。
之前那些帮腔曹栋栋的人,也统统禁声。
文斗?
你这不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么。
武斗才是他们的归宿啊!
外戚党、衙内党的士气顿时跌落到谷底。
完了!完了!张斐一看他们那如丧考妣的神情,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是念念不舍地望着那台上寡妇,心道,美女!咱们真是有缘无分啊!
又看向曹栋栋,心中怒骂,你个蠢货!
曹栋栋也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这玩不好可就会众叛亲离,正不知如何办时,忽见张斐瞪来,灵机一动,哈哈笑道:“你们这是作甚,文斗就文斗,咱有张三在,何惧哉?”
此话一出,张斐顿时成为全场焦点。
马小义顿时又精神了,“三哥,你还会吟诗作对么?”
“我……”
“那还用说么,张三在公堂之上,哪回不是依靠文斗取胜的,难道是靠武斗么。”
曹栋栋抢先言道。
张斐道:“等会,我那是……!”
曹栋栋低声道:“张三,本衙内出了这么多钱,帮你夺那寡妇,你连这点力气也不想出么?”
我双腿已经扎住,腰部都已经上堂,舌头都已经做完了热身,但这不是用来作词的呀!张斐欲哭无泪道:“这不是……!”
话刚出口,那韩盼和富直爽已经来到他们桌前。
“素问珥笔张三只要一张嘴,那便是数百贯,今儿我韩某人倒是真想领教一番。”
韩盼稍稍拱手。
马小义道:“三哥,让他们瞧瞧你的本事。”
“妙哉!妙哉!今儿我等也想瞧瞧张三郎的手段。”
“不错!张三郎,露一手给我们瞧瞧。”
……
甭管是哪边的全都开始起哄了。
毕竟张斐乃是今年年度话题人物,尤其是他那张嘴,令无数官员都无计可施。
但打官司毕竟不是主流,诗词歌赋才是文人所好。
这才是视为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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