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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征欧洲》(校对版全本)作者:鲇鱼头 - 第 312 页

  对高鸿仕的询问,郑经只是牵了牵嘴角,并没有回答。

  郑经不想说话,既然形势比人强,那就任由高鸿仕自己判断,郑经决定一言不发。

  如果高鸿仕对郑经有恶意,那么郑经说得越多,错的也就越多。

  如果高鸿仕对郑经没有恶意,那么哪怕是郑经一句话不说,也不会影响高鸿仕对郑经的评价。

  对于这一点,郑经非常清楚。

  战争确实是最能磨练人的,如果把现在的郑经换成是罢工前的郑经,那么郑经肯定不会去搞什么“罢工”,能踏踏实实的获得简简单单的幸福就是最大的幸福。

  看到郑经不回答,高鸿仕不仅没有生气,眼中的兴趣更加浓厚,也多了一丝欣赏。

  就在高鸿仕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卫兵从郑经卧室里拿出郑经的日记。

  这本日记看上去很厚,侧面有一大半有点发黄,显然是经常翻看,还有一小半是洁白的,估计还没有使用。

  打开扉页,是手写的俄语,高鸿仕不认识,如果认识的话,高鸿仕就会知道,这上面写的是“送给亲爱的瓦西里——来自莫斯科共青团奥斯特洛夫的祝福。”

  瓦西里,这是郑经在俄罗斯的名字,可想而知,当时的郑经对于俄罗斯有多么的向往。

  第一页日记还停留在1917年的12月份,高鸿仕从中发现了“十月革命”这几个字。

  “……十月革命终于成功了,这是无产阶级的伟大胜利,这是无产者在全世界建立的第一个无产阶级国家,在整个革命的过程中,无产者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他们可以改天换地……”

  继续翻看日记,时间到了1918年的六月份,日记中第一次出现了“兰芳”这两个字。

  “……昨天奥斯特洛夫同志告诉我,我要返回民国的时候终于到了,我要尽可能找机会去兰芳,去兰芳发展布尔什维克事业,让更多的无产者起来反抗万恶的资产阶级……”

  继续往下翻,时间到了1919年的3月份,日记中出现了“大庆油田”。

  “……大庆油田拥有兰芳最多的工人,遗憾的是,油田的工人对于布尔什维克的兴趣不大,他们已经被万恶的资产阶级收买了,腐化堕落成资产阶级的帮凶,不过这没关系,等到革命成功,这些人都将是可以争取的对象,现在就先让他们得意一段时间,时间终究会证明,谁才是这个世界的统治者……”

  接下来是1919年的三月份,“罢工”的字样出现。

  “……虽然准备工作还没有完备,但高远同志已经等不及了,来自莫斯科的催促愈发紧迫,在这个关键的时间节点,哪怕是准备不足,也要马上发动罢工,否则莫斯科就将遭到外籍军团的反动军队的进攻,这是所有的无产者都无法容忍的,我想,是我们发出声音的时候了,虽然现在看上去时机并不好……”

  接下来的日记有一段时间的空白,等到再次开始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五月初。

  从这里开始,日记本地字迹和之前的几乎判若两人。

  之前的字迹,全都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文字中透露出慷慨激昂,书写也比较规范。

  但到了五月份,日记变得潦草,时间记录的也不甚详细,最上面仅仅只有一个“1919.5”,没有日期,也没有天气情况。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我无法理解我所看到的一切,今天的那些死者,我很确定,他们都是无产者,他们的身上没有任何财物,衣不遮体,面黄肌瘦,但他们也同样遭到屠杀……布尔什维克难道不是无产者的政权吗?布尔什维克难道不应该维护普通人的利益吗?为什么要屠杀?为什么连老人和孩子都不放过……”

  接下来的日记,文字渐渐开始黑化,字里行间透露出颓废和迷茫的信息,显示出作者极端的矛盾。

  “……我坐在街边,看着一队布尔什维克的士兵高举双手被契科夫他们押走,那些士兵的表情是惶恐不安的,他们恐怕不知道他们要被送往何处,如果知道他们即将被枪决,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如此驯服……杀吧,全都该杀……这里,没有一个人不该死……”

  “……终于要再一次进入莫斯科了,我不知道现在的莫斯科是什么样,但我可以肯定,我绝对不会再去朝拜弗拉基米尔的雕像,我应该去撒泡尿……老陈和卡尔冯聊得兴高彩烈,我知道他们在高兴什么,因为接下来又要发财了……我的手指上带满了宝石戒指,怀里有镶了宝石和黄金的怀表,我很清楚,如果我卖掉这一切,那么我从现在开始将会衣食无忧,但为什么我的心情如此空虚,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任何欣喜之意……”

  高鸿仕看了整整三个小时,知道看完最后一页后,高鸿仕对着郑经轻笑:“你对国家安全局有兴趣吗?”

  国安……

  这是干嘛的?

 

 

第469章 幸福

  对于国家安全局,郑经是陌生的。

  郑经知道俄罗斯有“契卡”,知道兰芳军部有“内务部”,也知道外籍军团有“宪兵部”,对于“国家安全局”,郑经的确是一头雾水。

  “我看过你的资料,你在兰芳有一个身居高位的哥哥,虽然你们的关系并不和睦,但你不能否认你们的关系。同时在兰芳,你大伯他们一家八口都在望海州,同时你母亲的家族也移民过来,现在分布在桃花岛各地……”高鸿仕先把郑经的资料报出来。

  这并不奇怪,高鸿仕手里有整个兰芳所有人的资料,光是资料库,在蓬莱岛上就有超过一百人负责。

  “你的人生算是多姿多彩了,参加过十月革命,领到过工人运动,也加入过外籍军团,相比你现在会很有感触,那么我想知道,你现在的想法是什么。”高鸿仕不疾不徐。

  郑经从高鸿仕手中接回日记本顺手放在身边的柜子上。

  客厅里有张柜子好奇怪,不过这是客厅里唯一的家具。

  “我想……退役!”郑经的声音低沉,说出话来把自己吓了一跳。

  “然后呢?”高鸿仕丝毫不感觉意外。

  “不知道,也许是找个地方了却残生。”郑经没理想。

  当所有的理想全部破灭时,郑经能撑住不死已经算是不错。

  “你想逃避?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既然你信奉布尔什维克,那么请问,布尔什维克的理想是什么?”高鸿仕决定不兜圈子。

  “建立大一统的国家,为普通人谋福利,为劳苦大众谋福利!”郑经反应迅速,毕竟是被洗脑强化过的。

  “那么你认为,你签的兰芳怎么样?是不是一个大一统的国家?兰芳政府是不是在为普通人谋福利?是不是真正改变了劳苦大众的生活。”高鸿仕紧追不放。

  “哪又怎么样,兰芳是个资本主义国家,甚至将来是个帝国主义国家,不管是国王还是首相都是富豪,这样的国家不可能全心全意为劳苦大众服务。”郑经固执。

  “你怎么知道兰芳不可能为劳苦大众服务?”高鸿仕好奇。

  “不用我知道,时间将会证明一切。”郑经有信心。

  “那么,你想不想亲手证明这一切?”高鸿仕抓住切入点。

  “亲手证明?”郑经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对!就是亲手证明。我来介绍,兰芳国家安全局是一个保密单位,同时也是一个暴力机构,兰芳国家安全局将打击所有不利于兰芳的行为,不管是国家行为还是个人行为。如果某个国家有针对兰芳的阴谋,但当然是属于国家安全局的工作范围,但如果是兰芳国内有人吃里扒外,那同样属于国家安全局的工作范围,我们的工作就是监视,监视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监视这些人做的所有事。”高鸿仕把国家安全局的权力无限放大。

  也不算是放大,国家安全局确实具有上述所有权力,不过估计在深入程度上还有所不足。

  “听上去很不错……”郑经有点好奇,但还没有到动心的程度。

  “我知道,你现在没有安全感,不相信这里的一切,这没关系,就像是你说的,时间会证明一切。如果你现在想退役,那当然可以,你在欧洲作战期间,获利还是不少的,哪些财产可以让你安度余生,但同时你也要明白,如果选择退役,你将会脱离这个社会,脱离这个集体,从此变得销声匿迹,或许你可以问问自己,你愿意自己以后的生活就是那样的吗?”高鸿仕不留情面。

  郑经这次没有回答,垂下眼睑面无表情。

  郑经当然不是个甘于平淡的人,如果是那样的话,郑经就不会被莫斯科派往兰芳捣乱。但同时,郑经也知道自己已经在兰芳军部挂上了号,就算是郑经的表现再突出,郑经也不可能在军部混出头,所以才会有了“退役”的念头。

  “国家安全局,是个什么样的单位?”良久,郑经终于问出这个问题。

  自从高鸿仕进屋,这还是郑经提出的第一个问题。

  “简单说,国家安全局就是躲在暗处,静静地注视着这个国家所有的一切,如果平安无事,那么国家安全局就毫无存在感,但如果有任何不利于兰芳的事情发生,国家安全局就会第一个出现。我知道你和你哥哥的关系不睦,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在国家安全局,有你哥哥的详细资料,甚至包括你哥哥的私房钱藏在哪里,你难道不想看一看?”高鸿仕诱惑。

  高官的隐私啦,八卦啦,什么的最是喜闻乐见了,只要是个人,就会不可避免的对这些东西产生兴趣,如果了解了这一切,那么就算是站在身为首相的黄博涵面前,也会发现黄博涵身上那层神奇光坏已经消失。

  当然了,现在的高鸿仕是绝对忠于秦致远的,所以目前的国家安全局里绝对没有关于秦致远的资料,这是一个禁区,任何人不得触及。

  “我不想提那个人的名字。”郑经冷漠。

  或许郑大力的做法真的是用心良苦,但郑经无法接受郑大力的好意,不管到什么时候,郑经都不会原谅郑大力。

  对于郑经的态度,高鸿仕感到非常满意,站在国家安全局的角度上,要求其成员最好是没有任何感情。那样的话,国家安全局的成员处理起某些事情来才会果断,绝不会拖泥带水,因为附加感情而影响自己的工作。

  “好吧,我给你的建议是,你最好仔细考虑这个问题,如果你以后不想一辈子都住在那个小房间里,不想一辈子就此沉沦,那么你就应该从目前的环境中走出来,站在更高的角度上看问题,或许到时候,你会得出和以前截然不同的结论,何去何从你自己决定,明天日落之前,你最好到国家安全局报道,否则的话,我希望永远不会再那里见到你。”高鸿仕说完转身就走。

  如果不是因为报道,高鸿仕确实不希望在国家安全局见到郑经,因为那表示郑经已经再次危及兰芳的国家利益,国家安全局迫不得已对郑经采取了行动。

  送走高鸿仕,郑经在门口看到了陈永胜。

  “老郑,咋回事?”陈永胜好奇中夹杂着担忧。

  “没事……”郑经还是不多话。

  “靠……我刚出们就看到这帮人,本来想过来看看,但那几个卫兵不让进,我看他们的证件齐全,就没有多事,你这边没啥问题吧。”陈永胜还是一贯的唠叨,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没问题……放心吧。”郑经感动,也多说了几句。

  “那就好,中午过来,让你嫂子弄俩菜,咱哥俩喝一盅,你嫂子从老家带来的烧酒,保证比酸了吧唧的葡萄酒好喝。”陈永胜热情。

  仅仅是十几天功夫,郑经的家里还是没什么变化,一如既往的简陋,但陈永胜的家里已经是热热闹闹。

  陈永胜的妻子早已经从民国搬迁到兰芳,现在又从乡下的农场搬到椰城,终于和陈永胜团聚。

  和陈永胜妻子一起搬过来的,还有陈永胜的四个孩子,一个男孩,三个女孩。

  陈永胜和郑经的关系非常好,因为郑经到现在还没有成亲,陈永胜就想把自己唯一的儿子过继给郑经。

  郑经虽然婉言谢绝了陈永胜的好意,但还是在心中感激莫名,同时,当面对天真无邪的孩子是,郑经也表达了自己的喜爱。

  果然,就在陈永胜和郑经说话的时候,陈永胜的儿子从家里飞快的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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