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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聂也是一叹：“良人证和路引太歹毒了。”
二人谁也没有再说，将闾的目的已经很清楚，就是逼迫所有藏在桑海的叛逆无处藏身，要么你就逃到大海之上，找个小岛过下半辈子。
但是蜃船做什么的，那上面可是足以装运几万人的大军。现在他摆出的就是绝杀之局。
“儒家能够撑过这次灾难吗！”盖聂轻声问道。
端木蓉微微摇头：“如果不是想要找出张良身后之人，小圣贤庄早就被他一锅端了。”
盖聂苦笑：“孔孟二圣人，在他眼中算个屁。”
儒生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因为人家根本就不跟你说理，完全是按照大秦律法办事，律法才是理，别的全是废物。
现在伏念也是焦头烂额，桑海郡守张苍，已经传来政令，小圣贤庄的所有儒家弟子，都要办理良人证，而办理良人证却需要五户联保，也就是说，你小圣贤庄自己担保不行，因为你代表一户，现在需要的是五户给你担保。
而担保人也需要承担法律责任，一旦发现小圣贤庄有叛逆，就得连坐株连。
第一百三十七章刁毒良人证
将军府，李斯眉开眼笑的看着放在案几上的良人证，精致的羊皮本上，端端正正四个李斯亲笔手书的大秦帝国，下面是三个小字，良人证。
翻开封面，李斯，男，四十五岁，籍贯，楚国上蔡，现居咸阳，职业，帝国宰相。
张良肥胖如猪的脸上带着一丝坏笑：“一本良人证，愁煞多少人。太子真是奇思妙想。”
“没给黎民百姓造成什么困扰吧！”李斯郑重问道。
“良人证属于帝国免费发放，盖上当地官府的大印，就可以畅通天下，所以，不仅没有遭到黎民百姓的抵制，反而人人欢喜领证，而且，不管是做工，买房，甚至在瓦舍当一个娼妓，没有良人证，没人敢收留“零八零”你。”张苍露出一丝迟疑：“只不过一些权贵氏族倒是有些怨言，不管是黎民百姓还是权势贵族，所有的良人证全都一个款式，他们想要一些特殊的样式，彰显和别人的不同。”
李斯微微一笑：“本丞相的良人证都和普通黎民的一样，他们还有什么怨言，大秦废除了贵族特权，也废除了奴隶制度，天下百姓都是大秦的子民，人和人没什么不同。”
张苍也不是迂腐之人，当年将闾从咸阳廷尉府将他带出来，现在已经是一郡之守，真正的封疆大吏：“现在桑海城中，只有儒家还没有办理，下官已经派出湖光，夜空带着两千玄甲去催促了。不知道大人还有什么指示。”
李斯一笑：“儒家弟子来源于五湖四海，良莠不齐各种人等都有，桑海贵族那个敢给他担保，就是有普通黎民百姓愿意给他担保，以儒家看不起士农工商的传统，伏念也拉不下脸来。
但是，儒家藏匿山东六国叛逆，这个消息你也要告知桑海的氏族权贵，给小圣贤庄担保的后果，让他们自己掂量一下，毕竟，谋逆可是要腰斩于市的，而株连的罪过也是同等。”
张苍笑道：“这件事下官自然会办理，而且让书吏细细甄别，一定不让谋逆分子蒙混过关。”
李斯微微点头：“这件事关乎到大秦的长治久安，也关系到太子铲除复辟分子的大计，万万马虎不得，当年你我也是旧友，现在你能爬升到这个位置，全靠太子栽培。”
“下官一定不辜负太子的期望。”张苍也是一声唏嘘，当年就是因为这身肥肉，让老秦人将他当成了贪官污吏，在咸阳廷尉府多年，从来就没得到重用：“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陛下已经颁布了焚书令，办理完良人证之后，当然就是焚书。”李斯眼眸中露出一丝阴狠，当年被荀子驱逐出儒家门墙，一直引为奇耻大辱。
张苍自然明白李斯心中想什么，昔日的儒家弃徒现在的帝国宰相，衣锦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自然是想风风光光的回到小圣贤庄。
只可惜太子将闾颁下政令之后，就隐匿不出，李斯也不敢擅自做主去小圣贤庄炫耀一番。
而且，他还有一番担心，即便是回去，荀夫子也恐怕不肯见他那时候就丢大人了。
张苍一脸的为难：“可惜，儒家学说并不是一无是处。”
“那是当然，传承千年的门派，笼络人心的手法也是一流。”李斯笑道：“颁布焚书令的时候，将太子用小圣贤庄所藏之书金藤，推翻儒家尊崇的尧舜禹商的理论也同时颁行天下，证明儒家学说全是建立在虚假之上的学说。”
张苍一脑门子的黑线，李斯阴狠到了极点，这分明是将儒家一竿子撂倒，让他再也翻不过身来。
“不过，太子对儒家学说也是极为有兴趣，特意交代。”李斯微微一顿：“陛下颁布的焚书令，其中有一条，官府藏书不在焚烧之列，所以，你可以和伏念商量一下，儒家书籍不烧也行，全都拉到郡守府，成为官府藏书。”
张苍暴汗，这和抢劫有什么区别，但是想先伏念的处境，似乎出了这个办法，再也没有别的出路.. ......
从内心深处，不管是将闾还是李斯，张苍，就连大秦皇帝嬴政也清楚，焚烧儒家书籍乃是毁灭文明，毕竟百家争鸣，让这个年代变得多姿多彩，各种学说治国理念层出不穷。儒家学说治国平天下略有不足，但是修身方面还是有一套的。
只可惜小圣贤庄站在了复辟阵营的前列，这是制度之争也是治国理念的争执，在这一方面，没有丝毫的人情，只有你死我活。
“这件事下官自然会办理。”张苍笑着答应：“大人如果没有别的吩咐，下官就告退了。”
李斯大笑：“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对了，你的同窗好友萧何，现在也已经是泗水郡守了，什么时候齐聚咸阳，你我三人开怀畅饮如何。”
“那自然好，只可惜遥遥无期啊！”张苍又是得意又是高兴又是苦涩，桑海这个郡守不好当，但是泗水郡的郡守也是热锅上的蚂蚁。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李斯大笑：“想当年我也不过是一个小吏，蒙陛下赏识，才有今日之显赫，而太子将来就是大秦之帝王，跟随太子，岂是一个小小的郡守位置可以限制你的。”
“大人说的是。”张苍可是亲眼目睹李斯是如何勤于朝政的，宰相大人的位置，全是靠血汗和忠心换来的：“本来想拜见太子，只可惜这位太子爷神龙见首不见尾，现在也不知道置身何处。”
李斯也是一声叹息，郁闷道：“跟随太子办事多了，你也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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