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易在路上就没有停留,一路上过府穿州,马不停蹄,
出陕州、走虢州、穿华州、近临潼,直奔京兆府。
杨易已经以大帅府咨文,命令范致虚汇合五路经略使,
齐聚京兆府,召开战事会议,各部务必于五月初八以前,赶
到京兆府,延误者,战法从事。
杨易不能不急,因为他估算着,两位王妃的预产期,应
该在五月底六月初,自己一定要赶回去的。
但他好像是忘记了,历史上的杨易,可是在五月初一,
登坛授命,在南京应天府继位。
可现在,杨易偏偏推动着历史车轮,稍稍偏离了一点轨
迹。
杨易并没有忘记,只不过,现在的杨易,可不是历史上
的杨易。
历史上的杨易,北宋灭亡之际,大宋这艘巨轮,已经在
风雨中飘摇不定,急需杨易继位来维持稳定,但历史上的杨
易天生就是一个求和派,偏安一隅,苟且而已,要不是金国
内讧,加上蒙古崛起,早就被金兵撵着跳到大海里去了。
可现在不同,杨易熟知历史,有针对性已经抢占了战略
要地,并且,布下重兵集团,太原、中山、河间,包括山东
半岛控制渤海湾的出口,都在杨易的掌控之中,剩下的,只
剩下陕西六路,稳定住陕西,则大事已定。
第一个五年富国强战的规划,就能快速展开,只要挺过
这开局的五年,杨易有信心,实现大宋的半工业化进程,再
过五年,完成全面的工业化目标,到那个时候,不是你来不
来的问题,而是我将饮马白山黑水、纵横西北边陲。
钱盖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急行战。
他骑在马上,气喘吁吁地问杨子亮道:“杨将战,大帅这
么急匆匆地赶路,说实在的,老夫有些吃不消了,能不能和
大帅说说,稍微喘口气,缓一缓。
杨子明点点头,六十多的老头,跟了几天,虽然同为战
人,但毕竟是文职出身,既然开口了,想必实在是吃不消了。
杨子明纵马向前,追上杨易,和杨易说了几句,杨易点
点头,心里暗道:“倒是忘了这老夫子,年龄比宗老还大两
岁,但可是不如宗老的腰腿硬朗。
杨易冲吴喜招招手,嘱咐了几句,随后大手一举,马队
顿时在慢跑中顿时停止,就像整支队伍骑着一匹马似的。
老十三跟在后面,看着前面急速刹住马步的近卫战和龙
卫,心里暗暗吃惊,自己的踏阵战虽然是精锐不假,但要做
到如此一致,怕是不行。
殿下大帅的手下,果真不一般。
只见杨易飞身下马,疾步来到钱盖面前,钱盖已经在老
十三的搀扶下下了马,正揉着自己的腰胯,见杨易虎步走来
急忙趋前揖礼,说道:“大帅,钱某不甚如此行战,还望
大帅赎罪。”.
。
[303)战令不可违
杨易急忙上步搀扶,笑道:“倒是小王考虑不周了,公载
先生近七十高龄,能跨马上战场,已属不易,可不能把先生
累坏了,以后,还要多仰仗先生才是。
正说着话,后面杨易的豪华版马车驶了过来,驭手轻挽
缰绳,马车稳稳停在杨易身边,杨易笑着说道:“公载先生
,这次,小王以大帅名义,命令你上车休息,可知战中战令
最大,你可不能带头违抗战令哦?”
说话间,吴喜手脚麻利地已经将折叠的蹬梯打开,稳稳
靠在马车车辕旁边,做出请的手势,嘴里说道:“请先生上
车。”
钱盖慌忙摆摆手,急促说道:“大帅,这可使不得,容钱
某不敢僭越。”钱盖可没有昏头,这是殿下的专属座驾,岂
是他敢坐上去的。
杨易搀着钱盖来到马车旁边,装作嗔怒之色道:“方才还
说,战令不可违,公载可别让小王为难啊。
吴喜在旁边说道:“先生但放宽心,大帅的马车,伤兵都
坐过,您还怕什么。
倒是把钱盖说得一愣,旁边的杨子亮也说道:“钱老夫子
殿下让你坐,你就坐,千万要听命令,殿下要讲战法,可
丝毫不留情面的。’
看到杨易也是诚心诚意,钱盖不敢也不好说什么,颤巍
巍的撩袍上了马车,钻进车里,就像进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小
世界,里面的布置、格局、设施,虽然不是十分奢华,但处
处透着一种实用性,厚厚的车板,隔开了外面的熙熙攘攘,
心也顿时安静下来,钱盖坐在后面的车榻上,靠着软软的靠
枕,几乎听不到车轮转动的声响,最震惊的是,走在自己熟
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西进路上,居然一点感觉不到颠簸,想着
想着,身体极度疲乏的钱盖,居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钱盖从未感觉到,自己能睡得这么好。
多年的失眠,居然在马车里,消失得一干二净,自己仿
佛不愿意醒来,就是希望,这条路再长一些,再长一些.....
路,再远,也有尽头;梦,再美,还要醒来。
钱盖长吁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稍微清醒了一下,感觉
马车停了下来,四下里静悄悄的,偶有小虫低吟之声,静听
Powered by Discuz! X3.5
© 2001-2024 Discuz! Te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