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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斯瓦尔摩很快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它混沌的智慧，对此有着远超于理性思维的天然洞察力。

　　那仍然残存在黑暗灵魂深处的痛苦与伤害，也无法抵达混沌意志的无常。

　　那滔天的怒火暴躁而起，却又瞬间便消散无踪。

　　奥斯瓦尔摩甚至开始思索，对方以怎样的物质或概念为食——这在虚空之中，是比凡物所看重的信念、阵营或血脉更为重要的要素。

　　它能够更为便捷和迅速地，将虚空生命割裂成不同的集合。

　　在某种层面的通常情况下，同一狩猎范畴的虚空生命会一起行动，但不同狩猎范畴的虚空生命才有可能一起作战。

　　团结？

　　群体？

　　混沌的虚空中，并没有这样深邃的秩序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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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奥斯瓦尔摩的思索并未能对当下的时间线造成任何的影响。

　　在那为无数的虚空生命，所勾勒的层层叠叠的深邃天幕之下。

　　有强光如同坠入黄油的滚刀，径直朝着奥斯瓦尔摩所在的方向杀来！

　　难以计数的虚空生命都无法阻挡那炽烈的光辉！

　　为奥斯瓦尔摩的黑暗力量所腐化的混沌规则也无法蒙蔽那燃烧的眼眸！

　　燃烧！

　　焚尽！

　　毁灭！

　　在这一瞬间，奥斯瓦尔摩竟然感觉到了某种本不该存在于它混沌意志中的恐惧。

　　那或许是它曾经吞噬的某些凡性残余的沉淀。

　　而当那睥睨的燃烧身影，以势不可挡的姿态冲锋过来的时候。

　　犹如垂死的蜂虫，挣扎着刺出了最后的尾针。

　　奥斯瓦尔摩竟然有几分感知到了那些孱弱血肉生灵的思绪……

　　而下一刻：

　　“轰！”

　　暴虐的光辉，将奥斯瓦尔摩面前的晦暗全部一扫而空！

　　那随之舒展和肆虐而去的光辉，将那些前赴后继的虚空生命，点燃成一个又一个转瞬即逝的火炬！

　　而在这样堪称华丽的舞台之上，奥斯瓦尔摩仓促地起身迎战。

　　在无数生灵的恐惧的凝结之下，它这次在物质世界的躯体比往昔更要庞大了数倍。

　　然而即便是这样堪称惊骇的躯体，在那相比之下明明低矮得许多的燃烧身影下，却显得苍白而脆弱。

　　没有凡物所期望的，物质层面的技艺交锋。

　　奥斯瓦尔摩猛然催动自己的宏伟的躯体，朝着那燃烧的身影碾压过去！

　　那是它混沌意志的呈现，是它足以毁灭文明，破开那些烦人舰队最为猛烈的手段。

　　在这一瞬间，整个太空似乎都为之凝滞！

　　在那被万物所注目的时间节点中，奥斯瓦尔摩宏伟的躯体撞上了那回转砸来的巫幡！

　　光与影的对抗，以最为浓烈的、怪诞的、暴虐的方式，在这一刻得到淋漓尽致的展现！

　　下一瞬间：

　　就像有一颗恒星爆炸了一般，难以描述的强光以极度凝练的形式扩散开去！

　　在那无法言喻的恐怖力量之下，一切有形的物质或无形的能量，都被蛮横地挤压在了极为逼仄的区域里！

　　当从这惊天的对抗中逃逸出来的光，将那些残存的破碎讯息带到更为遥远的区域时。

　　人们在更为冗长的死寂后，得以目睹那爆裂的一切：

　　奥斯瓦尔摩那宏伟的躯体陡然裂开，有光从中咆哮而出！

第九十七章 备受关注的安娜贝莉

　　一切似乎有些超出了预期……

　　邪神奥斯瓦尔瑟隔着物质与时间的间隙，远远地观察着那场堪称恐怖的战斗。

　　奥斯瓦尔摩也算是祂某种意义上的“老相识”了。

　　作为一个神职存在着暴虐与战争的邪神，在这样存在着复数虚空痕迹的世界，又怎会没几个“相熟”的强大虚空存在？

　　如果不是基于虚空生命那过于混沌的意志，奥斯瓦尔瑟甚至准备和对方结盟。

　　因为奥斯瓦尔瑟的成神之路，有很大一部分与那个在物质世界的名讳与其有些相近的虚空存在有关。

　　只是对方遗失了那些过往，就像混沌所表现出的真正无序一般。

　　因此，奥斯瓦尔瑟之后便不再试图与任何虚空存在接触。

　　而是将其视为某种无序的、但可以被利用的……自然灾祸？

　　至于人们所通常比拟的无智野兽？

　　奥斯瓦尔瑟觉得，野兽可比虚空中的那些玩意儿“有头脑”得多……

　　即便本身也是一名邪神，奥斯瓦尔瑟也不待见虚空那些混沌无序的怪物。

　　祂所热衷的战争，自有其狰狞与暴虐的美感。

　　而那群虚空生命所掀起的战争，却往往只会令这位本就脾性暴躁的邪神“血压拉满”。

　　因此，在发现这里出现了一个狩猎虚空的强大异域存在后，奥斯瓦尔瑟便生出了利用对方来收割一番虚空这样的心思。

　　这并非是奥斯瓦尔瑟出于，对于物质世界那些凡物的悲悯。

　　而是奥斯瓦尔瑟觉得，他们的鲜血应当奔赴在更具价值的战争中。

　　甚至如果这交战的双方，有哪一方被重创，对奥斯瓦尔瑟而言，则是更好的机会。

　　祂试图染指复仇这一神职许久了。

　　而在那祂所为黑暗神性所示警的危险存在加入之后，按照奥斯瓦尔瑟的预期，一切必然以足够宏达的篇章来呈现。

　　也许是无数个星辰的毁灭，也许是一个星系的衰亡。

　　这是应许的代价——那被奥斯瓦尔瑟所唤醒的存在，是祂所知悉的诸多虚空存在中最为危险的一个。

　　晦星衰噬者，那并非是寻常的虚空存在所能够背负的名号……

　　只是，如果一切按照祂预期的进行的话……

　　而现在……

　　奥斯瓦尔瑟看着那在光辉中，被暴揍的黑暗身影。

　　祂无法违背内心的认知与世人所予以的定义。

　　这不是一场战争，而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这让奥斯瓦尔瑟未能从中汲取到足够的战争力量反馈。

　　其所带来的反馈，令这个暴虐的邪神不由得更为烦躁起来。

　　祂甚至开始思考，如果现在加入到其中的，也许会打破这种认知的壁垒。

　　但其后果可能会有些严重——奥斯瓦尔瑟并不觉得，自己以真身出现在那个异域巨神的身边，会得到多么平和的待遇……

　　那样激切和躁动的猎食者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