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北方得将全部的骰子『让渡』给对手。另外,对主人还要附上这个条件————」
然后,她以刀刃一般锐利的视线继续说道:
「请主人把这个神灵种游戏的胜利方法————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我」
————
「另外,游戏开始时,要求将我的骰子恢复至十……请让渡五个骰子。」
————…………
就这样,骰子被迫让渡。眼前是灼烧天际、地上充满死亡的光景。
那是在阿邦特·赫伊姆之战中曾看过一次,即将死去的行星面貌。
空只是半茫然地,用快要冻结的头脑思考着。
——这到底是谁写的剧本?
吉普莉尔利用【课题】向他们挑战,这在预料之内。
可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甚至不是预料不预料的问题——!
「……好了,主人,不用我说您也知道,这里是『大战』————毫无疑问是我所擅长的战场。」
吉普莉尔背对着毁坏的世界,张开翅膀说道。
是啊,这正是——空前绝后的不可能游戏啊……空再内心如此嘶吼。
胜利条件是攻陷对方的首都——当首都陷落,就要『自杀』?
不管哪一方获胜,就只是我们死,或吉普莉尔死的差别而已啊!!
更何况『弃权』视为『败北』……?
——所以她的意思是「你们赢了我就会死哦」?
————竟然不惜用自己来『威胁』————!?
「……吉普莉尔,你在开玩笑吗————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就连这八年来始终在空身旁、从未离开的白,也未见过空那样呐喊时的表情。
根本莫名其妙!空仍在内心这么嘶吼着。
做了这么周全的准备,做的事却是『想赢就杀了我』——!?
「恕我失礼,主人。我应该跟您报告过,只有这次我一定要胜利。」
但是与激昂的空相反,吉普莉尔琥珀色的眼阵中寄宿着十字。
「——不管使用任何手段……只有这次,我一定要赢得胜利……」
被冷漠且毫无感情的眼睛这么告知,空再也说不出话来。
然后,她闭上双眼。
吉普莉尔小声地说「如果办不到的话」——
「重现当初第二次杀神的,在名为『大战』的这个游戏中——」
——不明白。
「主人会如何行动,生存下来?如果我推测得没错——又会如何杀神呢?」
——不明白,不明白,我不明白啊,吉普莉尔!!
是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在世界即将再次改变之前,我将会恭谨地拜见主人的表现……那么请宣誓……」
到底是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空在内心如此呐喊,但【课题】的强制力不容他拒绝,于是他举起手,动着口。
空、白和史蒂芙以及吉普莉尔,四人举起手,张开口。
——不行啊,吉普莉尔。
照这个规则走的话,就连『弃权』也办不到呀。
如果是那种条件与规则,就算提出弃权。
——即使如此,最少还是会有一个人死啊————! !
然而空的口中却不容许喊出这一句呐喊,四人齐声只说出一句话。
————【向盟约宣誓】————
■■■
同样地——几乎在同一时刻 。
在这个世界的尽头处,巨大的西洋棋子顶端——唯一神的王座上。
世界的一切——不管是东部联合,还是天空的游戏盘,世界的再创造者(特图)眺望着一切。
特图手里拿着羽毛笔和空白的书,看着各自对战的人们,心中揣想着。
——所有游戏都有『定理』。
那是在游戏设计与规则上,经过最合理修改后『最佳的一步』。
另外——也是注定会被尽数打破的方法。
——那么,那样的尽头是什么?这是追求无止尽之尽头的人们所追求的,而那个答案就是……这个。
特图将那个游戏的参加者,全员所面临的状况投影至虚空。
面对面的两人——不,是一神在向一人揭示那个答案……
——第三百零八格,距离终点还有四十三格。
「……这是……怎么回事……?」
呆立在不可能、不可解的疑问前,手里拿着两粒骰子的伊纲喃喃说道。
自从踏上第三百零一格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看到写着同样文字的立牌。
在此之前从来不曾见过,如今却连续出现的,一字一句相同的【课题】 。
应该是按照不同顺序来配置的【课题】,竟然会像这样连续出现,这样的情形实在不可解。
更何况,本来明显应该是『无效』的【课题】 。
更何况,应该也没有人能用这种方式让它『有效』。
终于踏上那个【课题】的伊纲,被迫面对那无数的不可解。
——到底是谁写的【课题】呢?
——这到底是谁写的剧本呢?
在视线前方,飘浮在初濑伊纲眼前的存在。
坐在漂浮于空中、与她身材一般高的水墨瓶上,手撑着脸颊,好似对万物都没兴趣的——神灵种。
然后是有如荧幕般,投影在空中无数不同的光景。
那是两人与两人,现在正面临着唯有牺牲某一方才会结束的游戏。
那是一人与三人,现在正要开始唯有杀害某一方才会结束的游戏。
然后是一神与一人,站在刻有【课题】的立牌之前。
然而,她甚至对伊纲毫无兴趣,只是以例行公事的声音告知。
【凭依所见的幻影——最后的尽头就是这个哦。 】
她没有多说什么。
只有在远方看图一切的全能者,听见她的无声之声。
巫女所梦想的无牺牲的『定理』——打从一开始就是矛盾的。
Powered by Discuz! X3.5
© 2001-2024 Discuz! Te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