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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鸾(养父女 古言 )》1~116 作者:柠檬酸不酸 - 第 44 页

  唐二听了一个头有两个大。

  家里已经有个娇纵霸道的小祖宗了,天天欺负他,再来一个,那还得了?

  再说妹妹不可能欺负他一辈子,老婆可就不一定了,怂包唐二公子心里连连摇头,可不敢娶个母老虎回家。

  唐二在外面惴惴不安,走来走去思索该如何说服父亲取消婚事,里面完事的唐关已经穿戴整齐,到一旁拧了手巾给自己和宝贝擦脸。

  小妖怪弄来一阵风清理干净弥漫屋内的暧昧气味,飞到爹爹肩头坐下。

  值房的门突然大开,唐勘抬眼望去,父亲端坐案前,面容沉肃,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

  唐二长这么大,挨骂挨打是家常便饭,别的不说,观察他老子情绪的本领一绝,看到他爹的脸色就知道保准没好果子吃,踟蹰原地不敢向前。

  “爹……我……我说的您都…听……听见了吧?”唐勘咽咽口水,声音颤抖,小心觑里面。

  “婚姻之事岂可容你置喙?滚回去好生念书。”

  唐大人心中虽恼怒,却不愿在国子监训斥儿子,子女婚姻于家于族是大事,于公却是私事,断没有放在官署占用公务时间的道理。

  他这会儿倒是个公私分明的正人君子了。

  道貌岸然的老男人欲火焚身、精虫上脑抱着女儿公然在值房操屄,爽翻天的时候怎么没想一想是不是耽误了公事?

  “可我……爹!……”

  啪!

  唐大人手中的笔拍在砚台上,生生止住唐二的话音,寒潭双目扫在他身上,如刀似锋的目光令其如芒在背。

  “这个书你不必念了,收拾行李回家,等着成亲。”

  不长进的东西!一点都不懂事!

  祈云讨厌死笨蛋二哥了,展开小翅膀为她爹顺顺气,然后飞出去啄唐二的脑袋。

  十五年的婚约岂有作废的道理?

  再说了,这婚约是二哥早已仙去的母亲定的,若是爹爹做主取消了,世人如何看爹爹?范阳卢氏如何看爹爹?

  人家未出阁的小姐平白无故被退婚,原本亲上加亲之事,亲戚要被他搅成仇人。

  唐勘被小鸟追着啄,满院子乱跳,“爹!我错了爹!痛痛痛,爹!”

  唐大人初时对次子的这门婚事也颇有微词,十几年后的事谁料得准?何必定得如此草率,但如今看来,倒也适合不过。

  知子莫若父,几个孩子都在唐大人膝下长大,他对自己的孩子了如指掌。

  次子心性单纯,在经济仕途上恐难有成就,放他在诡谲多变的官场浮沉,唐关自然不放心,有意让儿子做个富贵闲人。卢家门第相当,既是舅氏,又是岳家,想必待他亲厚。

  况且唐大人并非没打听过卢家小女儿,若真不堪,纵是亡妻所定婚约,他也断不会推儿子入火坑。那小姑娘娇憨顽皮的脾性与他的小宝贝有几分相似,如此可爱,倒便宜了这臭小子。

  老男人自己爱女儿爱得要死,女儿的顽皮可爱,娇纵可爱,便觉得世上男人都该钟爱相类的女子。

 

第89章腹黑老男人坑骗年轻人

  “主人,自称为太医署禁咒科博士之人在府门外求见。”

  张重稷盘桓翠华山多日无有所获,只诛杀几个小妖,最后郁结不振回了长安,本忧心无计施救唐大人,却意外听闻唐大人死而复生,诧异惊喜至极,回京当日便递送拜帖前来拜访。

  唐大人正抱着闺女看她玩小陶人,听到清淮略有不快的声音,道:“请他到花厅,你退后,让鹿鸣招待。”

  清淮出于本能地反感这个所谓的咒术师。

  早有祝公潜帮忙为唐大人与女儿结下饮血共生之契,又教给清淮暂时收敛妖气之法,即便如此,谨慎周全的唐大人仍担心祈云和清淮的身份被张重稷看穿,只命人带其到花厅,不给接触宝贝和属下的机会。

  “爹爹早些回来呀。”祈云知道爹爹有事,更知道那个张重稷有些过人本领,没有闹着和爹爹同去,继续玩自己的小泥人。

  唐大人和女儿定情不久,便将百灵她们四个调来无逸园继续伺候宝贝。

  祈云终于重新搬来和爹爹同住,却舍不下碧梧园的东西,她喜欢的通通搬回无逸园,这一搬就是近十日,又到了唐大人休沐的日子,她的东西还没清理完整。

  她让人将碧梧园那架爹爹亲手绑的秋千解下来,安到无逸园继续给她玩,又将其余喜欢的东西先搬过来。

  小泥人便是其中一件。

  这是祈云八岁的时候,唐大人带她去郊外的瓷窑玩,由父女一起做的一组泥人烧制而成。

  时下流行瓷器,尤以邢窑瓷为美,祈云非不,她就喜欢和爹爹一起捏的小泥人,但是泥人无法久存,于是所有泥人均不上釉,送进窑中烧出来一个一个陶人,古拙粗陋,祈云喜欢得要死,平时都摆在卧房的桌上,经常要和她的小泥人一起玩。

  这组泥人形态各异,有端坐的,有卧躺的,更有打鼓敲锣,弹琴吟诗的,零零总总有三四十个,均不超过两寸高。

  祈云最喜欢的一个负手看天,她觉得最像爹爹,于是总让它领头,指挥剩下的千军万马。

  昏迷之后的事,唐关这些时日了解得一清二楚,到得花厅,并不与张重稷客套,命其自行斟酒。

  而张重稷对唐大人独一份的孺慕敬仰,不肯安坐,执壶在侧以子侄之礼侍奉他。

  唐关与张重稷算得上颇有缘分,有二十年前那段旧事在,张重稷又屡次关心他,过于客套反而伤人,是以唐大人也不加阻拦,任由张重稷斟酒侍奉。

  “不曾受您耳提面命、谆谆教诲长大,是稷一生憾事。”张重稷无比遗憾道。

  “你是个好孩子,胸中自有一番天地,何须我多加诲斥。如今学得一身本领,降妖除魔,造福一方生民,在我身边恐怕没有这等奇学奇遇。”

  唐关此言半真半假,既是真心肯定张重稷,也是刻意将话题带到此处。

  “可我连您都救不了。”张重稷情绪低落,语气低沉晦涩,充满自责。

  面对这样一个对他毫无保留,又曾在膝下养过几日的后辈,唐关因自己的不坦率稍有愧怍,但事关小宝贝,不由得他不得小心谨慎。

  他对张重稷稍稍举杯,沉肃的面容展露一丝微笑,“我能安然无恙,也是多亏你的符咒阵法杀鬼镇魇。”

  “我听闻您由死复生,您……如何?”

  心肝宝贝闯鬼府救他的过程,唐关心中辗转千百次,熟悉非常,毫不迟疑便脱口而出:“当日被羁押至鬼界,陌生情景令我生畏,恍惚间到一漆黑大门前,慌乱之中乘隙脱逃而出,待回神已在棺椁之中,只是隐约记得身后有一道金色光芒追赶。此等异事天时地利缺一不可,若非你除去府中魇鬼,只怕我提早寿终归天,错过良机,又如何死而复生?”

  老男人将小宝贝所述改编一番,随口编出一番天衣无缝的说辞来糊弄张重稷,将他的小胖蛋摘得干干净净,还顺手戴了顶高帽给张重稷。

  张重稷听闻他奔逃途径,眼前一亮,更有惺惺相惜之情,一生孤苦之人,自这苦痛人间得来的些许温暖全是源自于唐大人,“皇天无亲,惟德是依,惟德是辅,您这样敦厚仁义的君子,是该椿龄长久、春秋无限。”

  这番话寻常人听了都会赧颜羞愧,老男人却脸不红、心不跳,坦然受之,多年宦海生涯浸得他脸皮如牛皮,剥下来做响鼓都嫌厚。

  坦白来说,他何以当得如此称赞,扶危济困不过随手为之,救治张重稷亦或是捡回小宝贝,于他而言都是再小不过的小事,何足道哉?

  虽说施恩不必图报,可张重稷的感怀报答之心还是令他甚是宽慰。

  小宝贝更不必说,他盘桓人间四十余年,苦闷平淡、孤高无趣,她是所有光彩色泽汇集之处。

  若说他给她的爱只是星星点点,那么她回馈给他的,便是璀璨银河,令他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唯有万倍千倍地疼她爱她,方能补足那一点缺口,若他有先知之明,定要及早将她盗来养在身边,亲眼看她孵化成人,给她一个更好更年轻的他,好好爱她。

 

第90章又要开始没羞没臊

  “你处理翠华山妖乱之事,进展如何?”唐大人抬手让张重稷坐下,亲自斟酒与他,似随口问道。

  这是他最关心之事,张重稷去翠华山除妖的起因是羽妖伤人,与他的小宝贝密切相关,不由得他不小心对待。

  而且翠华山属于终南山支峰,隶属于秦岭山脉,祈云族群的栖息地也在秦岭深处,若被张重稷误打误撞,发现象魂岭的所在,可就大为不妙了。

  张重稷摇头轻叹,“妖物凶恶奸滑,只扫荡了些许零散小妖。”

  “杀伤山夫樵民的元凶首恶,可曾伏诛?”

  “您有所不知,妖与人不同,它们无善恶之分,说好听些是无善无恶、质朴天然,难听些便是不守纲常、不尊仁义,但凭心意肆意散漫行事,凶顽难训,伤天害理、遗祸苍生之事对他们来说不过尔尔,应当除之务尽,免留祸患。”

  张重稷眸中闪着狂热、极端的光芒,意思是妖就是妖,不分什么首恶不首恶,该诛杀殆尽才好。

  唐大人听罢长眉蹙起,随即展眉隐藏不悦情绪,以一种长辈规劝晚辈的口吻道:“你年纪尚轻,待人待事大可不必如此激愤,世情多变无常,甚难窥透其中一二,如此偏执一端、锋芒太过,于你性情恐有毁伤。”

  唐大人除了和女儿那点子事有违伦常、不足为外人道之外,其人其行,皆推崇儒家中正平和的处事准则。他人虽冷淡严肃,待人接物却十分讲究有礼有节,于世故人情上自有理解,是以官运亨通、门生故吏颇多。

  他接着道:“妖物伤人之事,依老夫之见也是过度杀伤生灵,祸端惟人自召。朝廷的意思也是小惩妖物即可,不必大动干戈。”

  唐大人之所以如此说,是早在妖乱初期他便与杨中书达成共识,选人除妖只为安抚人心,并非真要赶尽杀绝、鱼死网破。

  而杨中书作为宰相,自然能代表朝廷。

  “您教训的是。”张重稷恭敬回道,一脸谦虚受教的样子。

  唐关心底却疑惑起来,张重稷这一身咒术本领以及对妖族的深恶痛绝,总该有来处原由,问道:“这些年你过得如何?成家立业不曾?”

  “闲云野鹤多年,倒也自在,只是还未曾婚配。”

  “哦?丈夫岂可无妻,既如此,老夫为你做媒主婚,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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