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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大法官》作者:南希北庆 - 第 1120 页

  张斐直点头道:“真的,日子都已经定下,过两天我就得上立法会做解释。”

  ……

  根据当初的立法会建设,立法会只是一个临时部门,不是一个常设部门,它是由各地司法官员回京调任,以及各地赴京参加科考的学生组织成的。

  这么安排,是因为各地情况不一样,不能以汴京的情况为准,去为全国制定律法,那十有八九会出事的。

  毫不夸张的说,汴京就是国中国,这里的情况与其它任何一个州府不一样。

  故此,立法会连个正式官署都没有,富弼常年是在家办公,偶尔去去政事堂,商谈一下国家大事。

  故此此次会议的地点是安排在相国寺。

  首先,当然是相国寺够大,能够容得下这么多人。

  其次,因为相国寺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佛寺,它是背靠皇家和权贵,是同时具有商业和政治两种功能。

  而目前公检法就是新贵,立法大会肯定不是小事,相国寺是深知其中利益,于是主动争取过来,且保证完全免费。

  当然,这羊毛还是出在羊身上。

  来立法会开会的,不是皇帝就是官员,以及未来的国家栋梁,这都是相国寺的潜在客户,这可是一次绝佳的宣传机会。到时这些来参会的人,随便烧一波香,就什么都回来了。

  不但如此,此次立法会还因为张斐的报告,变得比较有趣。

  当初名义张斐就是为此回来的,但人人都认为张斐是为青州公检法回来的,再加上现在争得那么激烈,就没有人关注此次立法会。

  许遵都不知道,原来两天后立法会就开始了。

  但是,这期间张斐足不出门,在家准备功课,并且还真是说到做到,好像真的就是为立法会来的。

  所以这消息最初还是在民间发酵,因为张斐的原因,这珥笔、商人都非常关注,朝廷内部倒是鲜有人关注。

  但随着民间舆论的发酵,朝中大臣也开始关注此次立法会。

  张斐闭关这么久,头回露面还真是在立法会。

  但这里面会不会有猫腻。

  由于张斐没有明确站队,故此,各方都感到有些紧张。

  从相国寺的准备就不难看出,这一回的规模是空前的,相国寺直接关闭整个后院,来为此次立法会做准备。

  ……

  今儿就是立法大会之日,天才刚亮不久,这相国寺的后院就已经是人声鼎沸,比那元旦大朝会似乎还要热闹,要知道这可是寒冬之际。

  当然,立法会一般都是在这时候开,因为调任的司法官员,大多数都是在这时候回京。

  不过今儿天公还算作美,给了一点点阳光,还算是晴朗。

  但凡能不坐马车,司马光是肯定不坐的,他觉得闷得慌,今儿也是如此,双手没入袖中,身旁就跟个小随从,悠哉悠哉地步行而来。

  巧了的是,那王安石也不太喜欢坐马车。

  性格如此像似,导致这一对冤家又在相国寺门前遇上。

  “晦气!”

  王安石当即嘀咕一句,嘴上却揶揄道:“想不到君实还有心情来这参加立法会。”

  司马光与他的想法完全一致,抚须呵呵笑道:“你都有心情来,我为何不能来,我好歹只有一州之烦劳,你可是一路之烦劳。”

  王安石感慨道:“张三有句话说得好啊!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

  司马光淡淡回应道:“话是这么说,但是,从当下的情况来看,你这更像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王安石呵呵道:“非我不自量力,而是今年命犯小人,没有办法。”

  司马光道:“彼此!彼此!”

  二人一边相互讽刺着,一边入得寺庙。

  霎时间!

  宛如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里面本在闲聊的官员,不约而同地偏头看向他们两个。

  这是世纪大复合吗?

  很快,王安石和司马光就给出答案,一左一右,走得干脆,宛如告诉众人,只因那门太窄。

  不少人是稍稍松得一口气,他们两个可不能和好啊!

  司马光和王安石刚刚进去不久,一个憨厚的面孔从一条小巷内探出来,瞅了半天,他反身回到巷内,来到一辆马车前,“三哥,司马学士和王学士已经进去了。”

  只见张斐从马车内出来,“好险!好险!现在夹在他们中间,可真是自找罪受啊!”

  说着,他向龙五道:“龙五,你先去停车,我跟李四先进去了。”

  龙五道:“李四可护不了你。”

  张斐道:“今儿老子要是在相国寺挨打,那老子就不活了。”

  便是昂首挺胸,大步走出去,一点都不虚,今儿相国寺肯定是顶级防备。

  刚出得小巷,就听得一人喊道:“张珥笔!”

  张斐偏头一看,不禁是又惊又喜,“苏先生。”

  来者正是苏轼。

  张斐立刻快步走去,拱手一礼,“苏先生何时回来的?”

  苏轼稍稍一愣,道:“我记得前些天上你家拜访时,虽被拒之门外,但我也自报了家门啊!”

  “……!”

  张斐眨了眨眼,道:“竟有这事,苏先生请放心,我回去就让那下人滚蛋。”

  苏轼立刻道:“那下人生得一脸大胡子,你可别认错了。”

  “呃……!”

  现在不流行客套话了吗?张斐打了个哈哈,马上转移话题道:“苏先生这三年在扬州可好?”

  苏轼叹了口气道:“此去真是受益匪浅,我也终于明白,当初司马相公的一番良苦用心。”

  “是吗?”张斐诧异道。

  他听说苏轼在扬州闲赋了三年。

  苏轼点点头都:“此去让我明白,我大宋病根是源于何处。”

  张斐道:“源于何处?”

  苏轼道:“源自吾辈。”

  “嗯?”

  张斐困惑道:“张斐愚钝,不知苏先生此话怎讲?”

  苏轼道:“我在扬州成天游山玩水,遍访好友,却还给我发丰厚的俸禄,这不就是冗官之祸吗?”

  该死的,我问那个问题干嘛?张斐恨不得抽自己一下嘴巴,干笑地点点头。

  苏轼又问道:“你在河中府可有体会?”

  我就不信你弟弟没有给你写信,你还问我。张斐点点头,“也有。”

  “是吗?”

  “是。”

  张斐点点头道:“河中府盐利数百万贯,可是皇庭的支出,还得靠自己挣,你说这钱花在哪里了。”

  苏轼叹了口气,“所以像这立法大会,纯属劳民伤财,毫无意义,什么时候,我能有正事可干,那便是消除了冗官之祸。”

  张斐问道:“那苏先生为何还来?”

  苏轼道:“你道我想来,实在是玩了三年,朝廷好不容易给我找了个活干,我若这都不来,我也不好意思领这俸禄啊!”

  张斐愣了下,“也是富公召你回来的?”

  苏轼点点头道:“司马相公最近好像也躲着我。”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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