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
这三人正是曹栋栋、马小义和张斐。
张斐今儿重操旧业,又开始铲粪了,钱都收了,活得干,不能说,还是满街的粪便。
三人来到一处大宅前。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
“谁呀?”
门童打开门来,当即捂住嘴鼻,“什么东西,这么臭?”
曹栋栋问道:“你家老爷在家么?”
门童一瞧是巡警,谨慎道“在……在家。”
曹栋栋道:“那劳烦你去通知一下你们老爷,咱们巡警来收税了。”
“你们稍等一下。”
说吧,门就给关上了。
过得好一会儿,只见门又打开来,出来的当然不是谷济,而是谷少青。
人家谷济是要面子滴。
谷少青还没跨出门槛,就是一车粪便怼到面前,抬头一瞅是张斐,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朝着曹栋栋道:“衙内,你推着粪便上我家来,未免有些欺人太甚。”
曹栋栋笑嘻嘻道:“少青勿怪,咱们警署人力不足,只能一边铲粪,一边征税。”
谷少青冷笑道:“衙内何时与这些卑贱之人一样,善与粪便为伍。”
马小义立刻道:“谷公子,这你就不懂了吧,咱们这车粪可是贵了,价值几十万贯,我们可爱与这粪为伍了。”
曹栋栋直点头:“是极!是极!这哪是在铲粪,这是铲金子啊!”
说着,他一挥手,“张三,快拿税单出来给谷公子。”
“是。”
张斐立刻掏出一张税单递上,笑吟吟道:“当初谷公子赏我一车粪便,我无以为报,区区薄礼,还望谷公子笑纳。”
曹栋栋、马小义笑得是双肩急耸。
谷少青怒哼一声:“你一个叫花子,凭什么来本公子家要钱。”
“告辞!”
三人默契地抱拳一礼,扔下粪车就走。
“站住!”
谷少青大喝一声,“你们的粪车。”
曹栋栋道:“我们警署是很通情达理的,如果你们不愿意缴纳侵街税,我们也不会勉强的,我已经打算征用这块地作为粪池,专门用来暂时储存粪便,这车粪便就先放到这里,画个地界。”
谷少青怒睁双目,指着曹栋栋道:“曹栋栋,你莫要欺人太甚。”
曹栋栋嘿嘿道:“少青若是不服,大可去告我们。”
张斐低声道:“谷公子,可以找我们汴京律师事务所。”
“你们……”
“拿着吧!”
张斐神色一变,直接将税单送了过去,“你以为你能够只手遮天,草,这回只是给你一个教训,下回再撞到我手上,我就直接将粪便倒在你家门口。”
“哟!小小衙前役,竟敢在本官府邸放肆。”
只见谷济阴沉着脸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群仆人。
张斐笑道:“堂堂判太府寺事,竟然偷税漏税,还威胁执法人员,也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谷济咬着牙道:“你小子是活腻了吗?”
张斐道:“当初王文善、王鸿也与我说过同样的话,谷寺事是想出远门旅游吗?”
“那咱们就走着瞧。”
谷济放下这句话狠话,就转身离开了。
谷少青也转身回去了。
那宅老从张斐手中夺过税单,便将大门关上了。
第三百零二章 取之于贵,用之于民
张斐可不喜欢催缴,他只喜欢罚款,算清一家,他就发一家的税单,你们自己拿着税单去缴税。
可以不去。
那就打官司呗。
增加咱们珥笔的收入。
事到如今,那些权贵也真是束手无策,毕竟张斐是占得法律制高点,要打官司是肯定打不赢的。
但他们也没有急着去缴。
回过头来一看,张斐之所以能够成功,关键在于他拿捏住了那些百姓,但问题是你拆了人家的棚屋,你得给予一些补偿。
总警署也给过承诺。
御街是肯定不够的。
如果补偿不了,那就是欺骗,事情只会变得更加大条。
你总警署真有能力,将这事给解决,那这钱咱们就交了。
只能说你够狠。
……
总警署。
“启禀总警司,账目我们已经初步算出来了,加上之前车牌所得之利,我们今年可以获得七十万贯左右。”
曹评听罢,不仅是倒抽一口冷气,“这么多吗?”
几乎是同时,张斐皱眉道:“才这么一点吗?”
曹评不禁偏头看向张斐,“你有很钱吗?”
七十万贯?
才这么一点?
说人话否?
张斐讪讪道:“不是的,我……我这哭穷都哭习惯了,所以……”
曹评眨了眨眼,叹道:“其实你说得也对,听着是多,但是相比起咱们总警署的支出,也就不是很多了。”
“就是,就是。”
张斐连连点头,又向那文吏问道:“今后每年侵街税和车牌费,我们能够得到多少?”
今年为什么这么多,有一批靓号车牌等着扑卖,而且百姓得缴纳一笔坊墙费,其中商人居多,几乎每户商铺都存在这些问题,积沙成塔,可是不少,但这是一次性,可不是年年都得交。
那文吏答道:“三十五万贯左右。”
这么多?曹评暗自吃惊,车牌费其实再多也就那么点,关键的费用是来自侵街税,要知道那租公房一年也才十六七万贯,这等于是翻了一番。
可想想他家每年车牌加侵街税可都得缴纳近七十六贯钱,而他家还不算占得多的,如那谷家每年得缴纳侵街税一百二十贯钱。
谷家光宅子就占了不少土地,还有他家的商铺,如春风十里的整改,也不是说将所侵占的全部退出来,大概也就是拆一半,还有一半是留着,这也是要缴税的。
但曹评嘴上却道:“这远远不够咱们总警署的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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