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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权臣 - 第 226 页

  “还是哥哥谨慎,我晓得了。”內侍乙缩了缩脖子,连忙噤声不提。

  两人在廊下道了声别,各自回屋。

  不多时,从內侍甲屋子的窗缝内钻出只体型小巧的黑羽雀鸟,悄无声息地掠向夜空,飞出皇宫围墙。

  -

  殿内的床榻上,苏晏胆战心惊地低声叫:“皇爷说过不忍强迫,要等臣开窍。还说臣若不是心甘情愿的,就算脱光了您也不稀罕碰一下,食言而肥啊皇爷!”

  “你的窍是开了,可惜开给了别人。”景隆帝一语双关地道,“朕如今一回想为你加冠的那天,就觉得自己是不是犯了个错误,否则朕所有的怜惜、尊重与期望,怎么就全都为人作嫁了呢?”

  苏晏想起那天沈柒的举动,说是趁火打劫也不为过,劫的不仅是自己,更是皇帝的威信与成全。此后两人孽缘深种,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他不由万分羞惭,哽咽道:“臣愧对皇爷……”

  “你不止一次说过愧对朕,是不是说完心头就会舒坦些,然后毫无负担地继续同他人鬼混?

  “但凡朕多盘问你几句,多逼迫你一分,喔,了不得,委屈得不行,又是‘乞骸骨’、又是‘文死谏’,胡搅蛮缠的劲儿尽往朕身上使。你说,这不是仗着朕先表明了心意,仗着朕对你的别样情分恃宠生娇,又是什么?

  “你把这股子倔强气性,但凡用一半在沈柒那厮身上,早就把他拒于千里之外了,何至于弄成眼下绞缠不清的局面!

  “苏清河啊苏清河,你这看人下菜碟的功夫,可是真不一般哪!”

  皇帝句句犀利,如无形的掌掴鞭抽,使得苏晏难堪到了极点,也难过到了极点。

  他自知理亏,此刻舌头再也灿不出莲花来,但恼羞太甚伤及自尊,自然而然就蓬起了怒火。

  羞与愤交织,个中滋味实在难以言表,甚至生出了万念俱灰的感觉。苏晏忽然伸手去解腰带,颤抖的手几下没解开,转而胡乱去扯皇帝身上的衣袍,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皇爷说得对,都是臣不识好歹!天恩浩荡,臣早该乖巧些,欢欢喜喜地把自己进贡上去——皇爷打算怎么宠幸?臣先把姿势摆好了,看合不合您心意。”

  皇帝一把抓住他扒拉衣襟的手,忍着满心苦涩,责道:“又在朕这里撒泼耍赖,真把自己当小孩子不成?”

  苏晏破罐子破摔,挣扎着抽出手,整个人往皇帝身上一扑,又去扯他裤子,“臣记起来,皇爷上次说过坐腿上,君命如山岂敢不从……”

  景隆帝被他哭得头疼、心疼,被泪水打湿的肩头也烧灼似的疼,明知道这眼泪半真半假,所谓的乖巧也不过是以进为退的手段,但仍没能狠下心来,就着这股强势把他直接拿下。

  也是隐隐担忧,按照苏晏的性子,眼前拿下容易,事后只怕要与他离心离德,如同好容易培育出的苗木,被这一夜风吹雨打去,就再也不肯发花枝了。

  终究是长长叹了口气,把苏晏圈在怀里,不准他再动弹。

  苏晏哭得直抽抽,挣扎几下没挣动,想狠咬一口又没那胆量,就拿前额去磕皇帝的胸膛,撞钟似的一下下没个完。

  皇帝被撞得胸口闷痛,哭笑不得地捂住了他的额头,叹道:“好了好了,别哭了,都是朕不好,不该拿重话去激你。”

  “臣哭得坏了皇爷的兴致?也不知后宫那些个妃子承宠时,是笑还是不笑,叫还是不叫,臣可以学着她们尽力服侍,还请皇爷垂示!”

  “还真是不依不饶……”皇帝苦笑,抱着他哄,“谁还没个说气话的时候,朕也是一时昏头,你就得饶人处且饶人,非逼着朕给你行赔罪礼?”

  苏晏知道皇帝的妥协来之不易,自己也得见好就收,便抵着对方掌心,抽噎道:“是臣先说了不中听的话……其实臣没觉得皇爷老,更没觉得皇爷对臣的爱护、教训和管制都像爹训儿子——”

  皇帝一巴掌重重拍在他屁股上:“还说!”

  苏晏疼得一哆嗦,被拍得气息逆行,打起了哭嗝,“臣真不是,嗝,这个意思,毕竟亲都亲了,哪有——嗝——”

  皇帝生怕他又吐出“哪有爹亲儿子的道理”之类硌硬人的话,干脆捏住下颌抬起他的脸,直接堵住了这张要命的嘴。

  苏晏还在打嗝,被皇帝反渡了口气进去,两相对冲,哭嗝神奇地停了。

  嘴唇湿润而温热,带着些泪水的咸味儿,皇帝温柔绵密地吻着,得到了个稍显犹疑的回应,气息顿时一乱。

  向来沉稳的心,不由自主地激烈跳动,他一手托着苏晏后颈,一手仍放在对方腰臀,加深了唇齿间的索求与厮缠。

  苏晏被吻得情动,闭着眼枕在皇帝臂弯,呼吸急促。

  皇帝情难自抑,久旷的身体兴发如火,边舔净他脸颊泪痕,边揉捏着掌心中圆润而有弹性的臀肉。苏晏有些难为情,把手伸到后方抓住他的腕子,软绵绵地阻止道:“皇爷别摸了……”

  皇帝反握住他的手,引导着往自己身上游走,“那你摸摸朕?”

  系带散了,衣襟大开,苏晏的手指在对方的带动下,摸索着宽厚的胸膛,健劲的腰腹,仿佛春风丈量每一寸河山,感受到大地蓬勃的热力与生机。

  深吻越发热烈缠绵,迷乱之际,手指触到腿间勃发的阳物,苏晏心惊,下意识想要撤手。皇帝拢住他的手指,迫使他包裹住自己,低喘道:“积久不纾,对身体不好,苏卿就勉为其难,为朕分分忧?”

  虽被衣物挡着,但依然能感受到指掌下龙根的灼烫与坚硬——硬得过了头,简直不是肉棒,是铁棒,仿佛那层滑而热的外皮只是它用以掩盖本质的伪装。与这份惊人的硬度相辅相成似的,尺寸也极为可观。

  苏晏面红耳赤,脑子里飘飘忽忽,忽而是皇帝曾经所言,‘朕在位一日,就做一日你的擎天玉柱’,忽而是不知哪本书上的片语,‘帝颇伟于器,子高不胜,啮被,被尽裂’……他竦然生敬地打了个寒战。

  皇帝紧了紧他的手指,又问:“苏卿还在犹豫什么,是想用手,还是用嘴?”

  “手、手,用手!”苏晏自知逃不脱,赶忙两难相权取其易,免得皇帝变卦后叫他用更以难承受之处来“为君分忧”。

  皇帝吻过他的耳廓,含住耳垂低笑,“好,就用手。”

  苏晏两腿分跪,坐在皇帝膝头,被吻得透不过气,指间还要卖力地服侍,简直把前世单身时参悟的技巧和阅片经验都贡献出来了。

  皇帝的手深入散乱的衣袍,在他后背抚摸,又沿着脊线上下勾画,在腰窝敏感处来回拨弄,使得他泛起一阵阵酥麻的战栗。

  手上稍有懈怠,后背的爱抚就沿着臀沟往下探,吓得苏晏立刻加快了套弄的速度。

  他这身体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心皮肉嫩滑,揉摩柱身时叫人十分受用,中食指的指节上生着握笔的薄茧,不时刮蹭过敏感的冠头,更是恰到好处的刺激。皇帝舒服地低吟出声,嘉奖似的拍打他的臀肉。啪啪的轻响声,清脆中透着淫靡。

  苏晏感到微痛,但痛里又夹杂着隐秘的快感与更多难以启齿的刺激,腿间阳物也有了抬头的趋势。

  幸亏被重重衣物遮挡着,否则什么节操都掉光了——还是在被他屡次推脱拒绝的天子面前,苏晏赧然地想。

  皇帝又惩罚似的咬噬他红肿的嘴唇,哑声下令:“专心点!”

  苏晏右手酸了换左手,左手酸了又换回右手,最后忍不住问:“积久不纾应该更敏感才对,怎么还不出来,皇爷诓骗臣?”

  皇帝喘息着,笑着吻了吻他的眼睛,“没骗你。是你不够卖力,不然,还是用嘴?”

  苏晏手抖,指间力度失控,捏在龟头环沟处。

  皇帝闷哼一声,骤然绷紧全身肌肉。苏晏知道这是要出精了,怕被射在身上衣袍上,又要清洗更衣,万一弄得养心殿内人尽皆知——忙不迭把帕子挡在铃口,用手握着。

  帕子转眼被白浊洇透,兜不住渗出来,苏晏掌心湿热,满手都是龙子龙孙。

  “……臣现在信了,”他忍笑调侃,“是久旷的。”

  皇帝臂弯里箍着心爱的臣子,微合着眼享受快感的余韵,缓缓说道:“还敢取笑?朕要拿你问罪才是。”

  苏晏听他声音沙哑磁性,显得颇为性感,与平日的矜持庄重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顿时被这反差击中心坎,哼哼唧唧地答:“皇爷把臣屁股都打肿了,还要怎么问罪。”

  皇帝睁眼,目光幽深地注视他,“卿想继续领罚?”

  “……都是臣嘴欠,其他罚还是不领了吧。”

  手中龙根是吐了精,可也没多疲软几分,依然意犹未尽似的半硬着,苏晏心悸地挣开怀抱,拿着帕子想要起身,却被皇帝按住肩膀。

  皇帝接过他手中泥泞不堪的湿帕子,走到炭盆边,丢进去烧了,而后亲自把架子上盛满清水的铜水盆端过来,给他净手。

  苏晏洗干净手后,忍不住放在鼻端嗅了嗅,总觉得还能闻出龙精味儿。

  皇帝失笑,也净了手,佯怒:“朕的气味,你敢嫌弃?”

  苏晏连忙摇头:“不敢不敢,都是陛下的雨露恩泽。”

  “既然是雨露恩泽,下回就都吃了罢。”

  还有下回?吃……是哪种吃法?苏晏越想越瘆得慌,快速整理好衣袍冠帽,告退道:“皇爷今日奔波劳累,再一个时辰又要听政,多少睡会儿。臣也该回家整理一下,准备上朝了。”

  皇帝淡淡道:“朕明日要偷个懒,不上朝了。”

  苏晏吃惊,以勤政著称的景隆帝无故偷懒,这比天下红雨还不可思议,更何况刚发生了火药库爆炸案,多少事情等着处理呢,工作狂怎么可能放得下政务。

  皇帝挑眉:“你也觉得不妥?那就把早朝延迟到午后。至于你,就在养心殿待着,等天亮了,朕命人送你出宫。”

  苏晏越发觉得不对劲,心底又始终惦记着含恨离开的沈柒,总担心对方回苏府找不到他,要闹出什么事来。于是再次拱手恳求:“养心殿虽在内廷之外,但外臣在此过夜仍是不妥,引人非议。”

  皇帝说:“养心殿不仅是朕歇宿之处,也是处理政务之所。遇到急要,阁臣们也曾通宵在此议事,并无不妥。”

  苏晏还是想走,保持着躬身求退的姿势。

  “再说,禁门已下钥,想要漏夜开启,必须传旨司钥长和一干守卫,引发的动静可比你在这里待一宿,明早悄悄出宫大多了。”

  苏晏这才犹豫起来。

  皇帝走到镜台旁坐下,说道:“过来,给朕梳个发髻。”他之前沐浴后长发披散,这会儿已然干透,还没来得及着人梳理。

  苏晏是个手工废,粽子能包成鸡巴形状,自己的发髻尚且梳不清楚,哪里会梳别人的,连忙谦声推辞。

  皇帝不准。

  苏晏只好赶鸭子上架,拿着角篦左梳右拢,几次不成型又解掉,还把龙发揪断数十根。最后终于梳出了个勉强能看发髻,用簪子固定住,方才松了口气。

  皇帝全程忍耐不做声,末了问:“看到白发了么?”

  苏晏怔了怔,说:“没有。”

  “真没有?”

  ……老男人,介意什么呢!一句无心之言,到现在还耿耿于怀。苏晏丢了角篦,双臂从后方搂住皇帝的肩膀,半趴在他颈窝上笑:“真没有!皇爷过了年也才三十六岁,白发未生,皱纹未长,还年轻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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