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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权臣 - 第 447 页

  苏晏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朱槿城你个王八蛋,”他笑骂,“你把我心目中多年偶像的形象都毁了!也就战场上帅,离开战场你丫就是个登徒子流氓!”

  “‘偶像’是什么?”

  “就是一个人崇拜与意图效仿的对象……咳,不是,就是泥塑木偶的神像。”

  豫王撂下手中物件,半蹲下来,曲臂压在膝上,往前倾身探去:“你崇拜我?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苏晏坐在垂地的毡垫,上身还仰面瘫在椅上起不来,厉声道:“谁崇拜你?别自恋了!我就算年少时真有偶像,也是史书上的一个剪影,并没有什么具体的面目形态!”

  豫王恍若未闻。两张脸凑得近了,一张眉梢藏着喜气洋洋,一张嘴角抿着气急败坏,对比很是鲜明。

  苏晏忽觉透不过气,翻身要起来,却被对方用一只手掌压住了胸口,犹如落下一座五指山。

  豫王诱哄般继续追问:“说我战场上帅又是何意?”

  苏晏耳根泛红,抬腿踹对方膝盖:“就是一军将帅的意思。撒手,放我起来。朱槿城,再不撒手我生气了!”

  平日里见好就收豫王,这下好似吃了秤砣,铁了心不肯放过他:“连名带姓地叫,未免太生分,你叫我一声‘阿苁’。”

  “不叫!什么葱姜蒜都不叫!”

  “不是葱姜的葱,是苁蓉的苁。你不是整天‘阿追阿追’挂在嘴边,亲昵得不行,叫我一声乳名怎么了?”

  苏晏脑海中浮现出肉苁蓉的模样,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从对方身上见识过的奇葩物件儿,顿时耻度爆表,脸颊一下子烧红起来。他用两手扒拉压在胸口的胳膊,挣扎着要起身。

  豫王松了松手劲,在他即将起身时又给按回去,招猫逗狗似的。苏晏恼羞成怒,低头就咬他的手。豫王趁机把手指伸进他唇齿间,拨弄软滑的舌尖,指节被咬出血也无所谓。

  “来了来了,刚出锅的肉干泡‘棋子’——”华翎在此刻端着两个大瓷碗走进来,一眼看见主座上纠缠的两人,惊得险些把碗摔掉了。

  豫王被人撞破现场也不着恼,若无其事地转头道:“所以叫你快点备餐。你看,监军大人饿到要吃了我。”

  苏晏立刻松口,呸地吐出一口血沫,磨牙道:“没错,你再迟一步进来,我能把你家将军的十个指头都吃了。”

  华翎打了个寒噤,连忙将碗放在桌上,识相地说:“那你们慢慢吃,卑职告退。”

  他一走出营帐,苏晏就骂豫王:“你疯了!人来人往的军营,随便什么人掀帘进来看见,你不要脸我还要!”

  豫王笑道:“这是主将营帐,除了华翎,没人敢未奉将令就闯入,不怕军法伺候?”

  苏晏依然恼火:“那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要是又犯老毛病,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豫王端起碗,拿勺子搅了搅,舀了一枚煮得软烂的“棋子”送到他嘴边:“齿间都是我的血,不嫌腥?来来来,吃点香的过过嘴。”

  “……放下,我自己舀。”苏晏被香味刺激得更饿了,决定先填饱肚子再跟对方算账。他从豫王手中抢过碗与勺子,三下五除二吃完,见对方仍无动静,就问,“还有一碗,你吃不吃?不吃也给我。”

  豫王笑吟吟地递过去。

  苏晏又吃了半碗,打了个嗝儿,彻底吃饱了。见豫王把剩的半碗拿来吃,他很无语:“刚问你,你不吃,现在又做这饿死鬼样,叫人再煮一碗不行嘛……好歹你也换把勺子,沾我口水了。”

  豫王把汤底倒进肚子,放下碗:“你说什么?”

  “叫人再煮一碗。”

  “后面。”

  “好歹换把勺子,喏,那把不是干净的?”

  “再后面。”

  “沾、沾我口水了……”

  豫王一手捏住苏晏的下颌,一手把人摁在座椅上,渴切发狠地亲,极尽挑逗地亲,缠绵悱恻地亲。

  在换气的间隙,他哑声问:“这下我百倍还你了,是不是,嗯?”

 

 

第368章 现在你满意了

  苏晏认同一种说法:过犹不及。再好吃的食物吃多了也会腻,再好看的风景看久了也习以为常,如今这一定律似乎在朱槿城身上失了效。

  两人冰释前嫌之后,他被对方突袭与蛊惑着吻了几次,只觉每次都重新陷入最初的战栗——如同酩酊大醉之人,脑海中全是光怪陆离的幻象,惊涛拍岸,天女散花,为云为雨入巫山。

  直至换气间隙,听见对方的骚话,方才从沉溺中挣出五六分清明,他喘气道:“这不公平……”

  “哪里不公平?”

  “完全是用技巧碾压……咱俩不在一个起跑线上,你胜之不武。”

  “我不用技巧,难道用蛮力?再说,看你技巧大有进益,想必这两年也没少练习。”

  豫王虽告诫过自己千万次要豁达,毕竟前科劣迹摆在那里,能把清河的好感从负值刷到如今的高度,相当不容易。但想到,兄长与他有过一段情也就罢了,连朱贺霖那小兔崽子都能用情分与责任绑住他,只这一下没忍住,酸溜溜地开嘲:“师从众人,学了不少花样罢?”

  苏晏被一针见血地扎了心,羞愧连同恼怒一起发作起来,脸皮也暂时不要了,反唇相讥:“那是,熟能生巧嘛。遗憾人数还是太少,不比王爷经验丰富,我怕是也得谈个二十八人次的恋爱,才能与王爷的技巧相媲美。我算算啊……还差二十四人,要不王爷排个队,拿着号码牌再等等?”

  豫王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这种说完话就想吞回去的情况,在清河面前已经发生过好几次,其实每次都自知不明智,可每次将“满不在乎”累积到临界,妒心就会从某个点上爆发出来。

  从前清河记恨他,远离他,还告他的御状,他为此深受打击,最终幡然悔悟。

  后来两人之间关系逐渐修复,几次越线的接触,清河也没表现出强烈的抵触,甚至还有些相知默契之意。他暗生欢喜之余,又怀疑起是不是因为对方容易心软,才没有严词拒绝。

  他知道自己因重回沙场而赢得了清河的钦佩,但钦佩也好,崇拜也罢,真的能取代爱么?万花丛中过的豫王竟也有些魔怔了。

  苏晏趁豫王发怔,把他推开。

  豫王如梦初醒,赶忙拉住了苏晏的手:“是我不对,一贯的胡说八道,以后绝不再犯!”

  苏晏斜乜着眼看他:“你刚刚说‘师从众人’时,在心里骂我浪对不对?我听见了。”

  明明语气平淡,豫王却像即将坠落陷阱的野兽,浑身的毛都惊得炸起来。他知道这一下如若没答好,就是万劫不复,两人这辈子都没戏唱了。

  于是他用一种急中生智的果决,生生抽了自己一巴掌:“我才是浪货!”

  “我是你睡过的第几个?第二十八个……不,第三十个。”苏晏一脸冷漠,“差点漏算了,你亲口承认的,在我之后还有两个。至于那之后还有多少,我就不知道了。”

  “没有三十!二十九,二十九!”豫王连声解释,“在你之后只有一个,是我为确定心意而试的。之后就真的为你守身如玉了。这些我在京城时都与你交代过,在界碑喝酒那一夜,记得么?”

  苏晏这才从冷脸上渗出点情绪来,恨恨道:“你不仅浪,还骚。风骚,骚包,骚得花样百出还理所当然。”

  豫王知道最大的危机过去,一口应承:“你想要我多骚都行。”

  “谁想要——”苏晏瞪他,没忍住扯了一下嘴角,随即冷脸全面崩盘。他霍然起身,边往内室去,边说:“我想要躺一下,借我张床。”

  “人也借你?”豫王在他身后问。

  苏晏抬起手,有气没力地摆了摆,掀帘走进后面的寝室。

  豫王曲着腿坐在主座前的台阶上,沉思了半晌,随后起身悄然走入内室。

  行军床上,苏晏歪在床沿睡熟了,连外袍与靴子都来不及脱,一条腿还搭在地面。

  从出兵、大战,一路奔袭数百里,到回程、庆功,紧接着连夜来到此营地,他几乎两日夜没合过眼,这会儿已然困到极点。

  豫王轻手轻脚地为苏晏脱去靴子和外衣,把人挪到床中央,盖好棉被。

  低头怜惜地吻了吻他的眉心,豫王低声道:“睡吧,乖乖。”

  苏晏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从辰时初一直睡到未时末,整整睡了四个时辰。睁眼醒来时,浑然不知白天黑夜,并感到轻微的眩晕。

  ……再睡下去,生物钟都要紊乱了。

  苏晏懒洋洋地起床披衣穿鞋,用桌上的冷茶水漱完口,就着铜脸盆里的冷水洗了把脸,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外间的议事厅响起脚步声。豫王快步走进来,笑道:“醒得正好。午后天放晴,外面升温了不少,我带你去冰河捉鱼,晚上改善伙食。”

  苏晏在鹿径岭的木屋隐居时,有段时间就沉迷钓鱼,一听之下颇有些意动。但又摇了摇头:“说出去一两个时辰,结果去了一整夜加大半天,再不回去,阿追要担心地追上门来了。”

  “昨夜大风,把马蹄的痕迹都吹去了,他想追踪过来,那也得有这本事。”豫王不以为然,“你要真不放心,就写张纸条,我派个斥候送去边堡?”

  苏晏无奈道:“那你总得告诉我,我们留在此处目的何在,总不会是为了下营督察与下河捉鱼吧?”

  豫王哂笑:“捉鱼只是等待中的小小消遣而已。”

  “等待什么?”

  “一份情报。”

  “什么情报?谁送来的?收到以后呢?”

  豫王上前,伸臂揽住苏晏的膝弯,把人端了起来,上半身往自己肩头一搭,就跟扛麻袋似的走出寝室。

  苏晏使劲敲他的后背,叫道:“你给我说清楚!不要卖关子吊人胃口!”

  一黑一白两匹马已被兵卒牵至主帐门口。豫王将苏晏往马背一放,拍了拍马臀:“跟我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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