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组成的商团则悄悄前往印尼的各大岛屿，他们所关注的却不是铁矿和稻米，而是在仔细考察印尼的棕榈油产业，考察现有的油棕种植面积、考察油棕树良种与普通品种的差异，并着手投资扩
大棕榈农场的种植规模。
“经过这一-轮经济危机、国内政治风波以及未遂政变，印尼似乎在悄悄地向中国靠近，这可能是西方国家尤其是美国始料未及的结果。
第六十六章，援助不都是免费的
“为什么从明年起，给我们的援助要从什么国家开发银行'里划账?”
“从银行划账，用的是我们越南的额度，那不成借钱了吗?借钱那岂不是还要还吗?”
“为什么?”
黎笋十分生气，他的火气让他面前的越南财政部长都感到头皮发麻。
“总书记，并非所有的中国援助都走国家开发银行的帐，军火还..还是免费的。”
黎笋:“那就是说，除了枪炮子弹，其他的都要记账算钱了吗?
财政部长:“可是武器弹药每年就占了一半多，剩下的也就10亿，挂账而已。”
黎笋:“你以为我们拿出十亿人民币很轻松啊?你是财政部长，你最清楚了，我们财政收入折合多少人民币?”
“现在有点少: 20多亿人民币，可现在不是在打仗嘛。总书记同志;中国的这笔挂账是零利息的，而且20年后再还都可以。我们在国家开发银行里设立的账户，这些特别援助金都被设为无利息、20年
还清，然后在这个账户建立起来之后，我们出口到中国的货物结算的钱也在这个账户里面。有欠款但不用还钱、挣的钱在里面是明数，可以随时动用的，不会被欠款抵充掉....
财政部长费力地向黎笋解释这国家开发银行特别提取账户‘的意思。
世人因中国与印尼的协议而开始注意到中国设立的国家开发银行，越南现在也注意到了。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从明年开始，有-部分中国提供给越南的援助，要算成欠款了。
1965年越南战争全面升级，中国和苏联对越南的军事援助也全面升级。
1965年当年，中国向越南提供的援助当中，最后落实的是14.3亿，苏联提供的是3亿卢布，也就是3.3亿美元或者说16. 5亿人民币。
从1966年到1970年，中国每年向越南提供的援助在13~17亿人民币之间，1970年是16.5亿人民币，1971年的计划已经定好了，是16亿人民币。
十几亿人民币买美国每年在越南死-万伤几万，性价比其实很高了。
1972年的援助计划重新做了修订。按照修订后的援助方法，1972年越南将从中国获得23亿人民币，但这23亿不都是无偿援助。
其中无偿的是武器弹药(9亿) 和军服军粮等军需品(3.5亿) ，这12.5亿人民币仍然是不要还的。
其余的10.5亿援助，改为长期无息贷款，用特别提取账户拨付。
这10.5亿主要是越南国内的建设所需，比如修路修桥要的资金和物资、比如农村和城市建设发展的资金等。
其中越南农村现在必须要用的小型手扶拖扶拉机、化肥，都在这里面。
虽然1972年越南能拿到的钱多了很多，但毕竟其中有10.5亿变成了欠款，这确实让黎笋很恼火。
了
在越共，不，越南劳动党中央的会议上，除了黎笋，其他的中央委员也对中国"抠门”表示了-些不满。但中央委员会会议讨论来讨论去，最终没有-个人敢明白表态”妈的，换个老大跟，劳资不干
仗还是得打下去，只要还在打仗，就得继续接受中国和苏联的输血。
抛开中国，单独靠向苏联?且不说苏联在捷克斯洛伐克的那桩子事情了，也先不谈苏联会不会愿意在第=年把自己的援助额翻倍，越南人自己也会觉得不安心:原来有两家金主，现在如果只剩-家
，自己腾挪闪避的空间就小了许多。
“这仗，已经打到第七个年头了，死了好多人，北方青壮都快打没了，”
一名中央委员发言。
“不能再无限地打下去了，如果美国就是不撒军，和我们再打20年，越南就毁了。美国最近提出召开新的和会，在日内...
黎笋:“不许和谈。
“总书记，你知道苏联和中国的态度吗?如果中国和苏联认为应该开展和平谈判呢?
黎笋:“那让他们谈好了，我们北方不参加和谈!
长征: ....不太不合通适...
黎笋:
胡主席说过，越南不统一，他在地下也死不瞑目。为了统一，我们愿意牺牲一切，包括我们自己。我知道在座的各位，其中有心存疑虑的，还有的对此持反对意见的。但是这个目标是全党和
全国人民的决心，是不可改变的，改变这个统一的最高纲领，我们就会失去人民的支持，失去自己的历史正义性!
“还有，”黎笋没有坐下，站着环顾四周，继续说道，“这个月初，我到部队视察。在320师320A师的驻地，我发现了，在部队即将一-分为二，其中一部南下作战之前，有一些军官和士兵，向师动员委
员会行贿。行贿的目的，是让他们在抽签的时候抽中留在原地的签子，这样就可以不用南下作战了!
“这等贪生怕死的人，今后必须从严处理。而组织部门继续调查,还发现了更令人触目惊心的现象: -些高级领导干部，通过某些渠道向部队传话，让部队的动员委员会把他们的儿子侄子留在北方!”
“其中有一个小军官，他的叔叔，是在场的某- -位同志，结果就是这个小军官，他从1965年到现在，六年时间抽签五次，次次都留在北方!”
黎笋拍了一下桌子: "这个人我已经要求动员部门，临时加塞让他去南方作战了!”
“有人不服气，说，为什么你黎笋的后代不上前线?那么，我也给大家做一一个表率。我的儿子黎汉，他已经重新参军入伍，现在已经南下了!”
黎笋的一番话让会上的各中央委员哑口无言，本来还有人要反驳的，此时话也都被憋在了肚子里。
黎笋的第一人妻子留下1儿L3女，黎汉是1929年生的，今年已经42岁了。黎汉参过军，但后来去莫斯科留学，1956年回国之后退役，在河内的工厂担任工程师。现在黎汉重新入伍，而且一入伍就马
上进入了胡志明小道，在老挝段的防空警戒站服役。
越南到现在已经三十年没和平过了。
1940年日军全面入侵，从法国人手中夺取了越南。
从1940年到1945年，越南还算有点小和平(和后25年相比)， 但随着二战结束、法国重返印支半岛，法国殖民军和越南独立武装之间的战斗就开始了。
从那之后一直就打个不停，只有小打和大打的区别。1954年奠 边府血战，日内瓦和约签署，外来的一方从法国换成了美国，继续打。
,1965年越战全面升级之前，越南南北因战争而死亡的平民和军人就超过了百万。接下来这6年时间更加残酷，6年之内，越南南北两方因战争而死的人超过200万，也有一些估计数据说死亡 人数已经
超过300万了--加上饥荒和瘟疫死亡的人数。
而此时越南人口四千多万不到五千万。
在越南北方完成训练的军人，从离开北越进入胡志明小道算起，六个月之后他的存活率只有50%。
也就是说部队只要一开拔南 下作战，他就丢了半条命。而且在美军飞机的轰炸下，无论是普通战士还是团长营长，大家都是平等的，伤亡率都高达50%。
至于在南方就地发展征召的游击队，伤亡率更是无法统计。- 开始北方还能用下发给南方游击队的枪械数量以及枪械的损失数量来估测有多少游击队牺牲了，但后来发现统计根本不准确，因为在很
多根据地和游击区，越军是用缴获美军和伪军的枪发给游击队新成员使用的。
北方的损失这么惨重，南越一方的损失也没少多少。
南越国军和“安全部队“时刻都在越共的枪口之下，伏击战先打伪军、运动战找伪军做突破口、拔战略村的时候专挑只有南越安全部队驻守的村，这是越共游击队的典型作战套路。
在各种战斗中，南越国军的损失一般都比越共大得多。
南越的平民也在大面积遭殃。无论是南越军还是美军、韩国部队、澳大利亚部队，对战区的南越平民都不怎么客气，老乡借你人头一用、 整村居光的事情发生了不止一-次。
越南，还能继续打下去吗?
“越南劳动党中央最近召开了特别会议，会议经过激烈的辩论，还是决定继续越南统-的总路线，赶走美国侵略者、完成越南的统-。”
“但是，根据一些越南同志的反映，这次中央会议他们的讨论和争执很激烈。"
总理在看一份越南传来的报告,中国驻越南大使馆发回来的，其中记载了不少大使馆通过自己的渠道打听到的消息，比如会议的细节。
总理:“陈法，我们之前做出的那个决定，就是提供给越南的部分援助走无息贷款的方式，对于他们，是不是有点太不公平了?”
陈法:“任何援助都不会是无限的。之前我们做好了无偿援助的准备，但无偿援助不是无限援助。越南现在仗越打越烂，每年十几亿不够了，要二十几亿才能保证他们维持下去。但一年给二十多亿又
超出了我们原先的预计。因此不得不挂账处理。这样-方面我们从字面上无偿援助的数量少了，另一方面，越南能够如愿拿到二十几亿，其实对于双方来说，都可以接受。
总理:“上周的一份报告显示，河内的第77工厂被轰炸彻底炸毁了，这个损失到底有多大?”
陈法“77工厂在越南那边的损失是人员，死伤很重，-千多人。在我们这边，这个厂用的是我们的资金，是为河内的新煤矿提供机械动力支持的工厂。这个厂没了，河内煤矿的扩产会出现困难。如
果越南的煤炭产量提不上去，两广沿海地区的煤炭供应就会变得紧张，因此工业部门说必须尽快重建工厂，这工厂一重建，1100多万人民币又飞出去了。”
总理: ...越南如果南北实现和平，到底要多少资金投入进去才能让他们的工农业生产回复正常，恐怕很难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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