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么多的意思就是,如果我们出兵朝鲜,由此增加的这么多的军费,会对国家财政和经济建设造成……非常大的压力。”
总会计师说自己的意见。
刘副主席:“如果最后我们不得不和美国打,这些问题会有多严重?可以有什么方法予以解决?”
总会计师:“最坏的情况是恶性通胀,导致人民币发行不下去,民间自发采用各种代用货币或者物-物交易。那么从1949年到现在的经济工作就等于白干了。如何解决这些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不得不和美国打啊,可能要增加10%的农业税。”
总理:“农业税主要是能筹集到多一点的军粮,钱的问题呢?”
“通胀可能是会有一阵子,但如果调整工商业税收,加大征税力度,打击偷税,还有,把一些关键商品做统购统销,或者实行票据供应,那么通胀应该能控制在可控的范围内……”
……
高山:“听到我们可能不得不出兵朝鲜的消息后,我查看了最近半年军火生产的情况,产量下降得太厉害了!你们马放南山也太彻底了!子弹炮弹的产量下降了一大半,这怎么打美国人?”
总会计师:“削减兵工厂的生产是调整工业的举措,年初在重工业部和兵器工业的会议上决定的,而且,子弹炮弹产量的削减是有充分的理由的。”
总理:“我们不能只看到子弹炮弹生产数量削减了三分之二,这里面削减的是原来解放区小兵工厂的生产,削减的子弹生产里面有一半是旧弹壳复装,另一半的制造质量也很不好,没有办法,解放区小兵工厂条件很差。炮弹也是如此。”
陈毅:“那时候华野的炮弹,山东生产的都是定时引信,打过去钻进泥土里还要一会儿才炸,国民党兵听到炮弹落地了还有时间趴下来,被俘了还说‘解放军的炮弹是救命弹’,只有东北工厂造的大炮弹是触发引信的,碰地就炸。”
总会计师:“像东北的、山西接收阎锡山的兵工厂生产的子弹炮弹,我们是没有削减的,这些厂生产的子弹炮弹是合格的。”
总司令:“如果要打仗了,把军火产量重新提上去,支持两个到四个兵团在朝鲜作战,做不做得到?”
总会计师:“朱老总,现在重工业部的工作是……把军工生产的标准靠向苏联,比如79步枪弹、65、77步枪弹我们要逐渐改成苏联的762步枪弹,还有枪、炮也要逐渐换过来,这需要更长的时间,毕竟这就要新建兵工厂了。”
想了想,总会计师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朝鲜半岛很快就要出兵打仗,我们恐怕需要向苏联购买军火。用外汇。”
……
第一天的讨论很激烈,并且没有进入举手表决阶段。
第一天的会议结束后,当天晚上,彭老总从西北匆匆返回北京,在中南海与主席见了一面,两人聊到深夜。
第二天,10月4日,政治局扩大会议继续。
第二天晚上,会议终于统一了意见。
就在10月4日,美骑一师不但越过了三八线,而且深入北方30公里,攻占了人民军的一个镇子。后方空虚的朝鲜已在做撤离平壤的准备,金日成一马当先,现在已经接近丹东。
但就在10月4日晚上,中国人民志愿军成立了。
彭老总是加入中国人民志愿军的第一个军官。政治局扩大会议、军委工作会议之后,彭总就要前往东北。在他抵达东北后,东北边防军13兵团、9兵团就会更名为中国人民志愿军。
加入中国人民志愿军的第一个士兵是——
“爸,我要参军。”
彭总在北京的俄语翻译、北京机器总厂党总支副书记向自己的老爸提出了参军的要求。
这句话让主席身子微微一震。主席没有马上回话,只是凝视着自己的大儿子。
这是送别彭总的家宴,毛岸英这话说出来,在座的人们也全都安静了。
彭总:“岸英,不行!主席,我不同意。”
毛岸英:“我们就要和美国打仗了,世界头号帝国主义国家。这样的关系到国家生死存亡的战争,作为您的儿子,我不能呆在后方安然无恙地生活。”
彭总:“我们入朝作战,可以肯定基本上没有制空权,从前线部队到指挥部,随时可能遭到美军的轰炸,……现在美国人就已经把炸弹丢到了安东。主席,岸英去朝鲜,哪怕是在志司里面,也非常危险。”
“我危险,其他志愿军战士就不危险了吗?彭总你不也会在美军的轰炸下面指挥作战呢?凭什么其他战士包括彭总您可以冒这样的危险,我毛润之的儿子就不能?”
彭总:“……哎!岸英啊,你受过很好的教育,学过工业,在后方搞建设搞生产,就像你现在在北京机器总厂的工作,不也是对抗美援朝的支持吗?”
“彭总,不要说了。”
主席沉默了很久,刚才嘴巴也微微张开几次但又闭上了,这时候终于打断了两人的争论。
“抗美援朝的决定是我做出的。”
“我作为党中央的主席,作为一个领导人,自己有儿子,不派他去抗美援朝、保家卫国,又派谁的儿子去呢?”
总司令:“润之!我们昨天小会不是说好了吗……”
“老总,哪里有,哪里有说好,我并没有同意你们的意见。”
毛岸英:“爸,你昨天就猜到我会提出参军?”
主席点点头。
“爸,而且你也不反对我参军?”
彭总:“主席,这去朝鲜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主席没有回应彭总,而是继续凝视自己的儿子:“岸英,你提出参军,完全是出于你的自愿?”
“是的。抗美援朝,保家卫国。”
“好。我毛润之,……有一个好儿子。”
总司令:“等一哈,彭大将军。总理从国民党起义人员里面挑选了一个顾问团队,里面有起义的空军军官、参谋、在缅甸与美军和英军配合作战过的美械国军部队的人员,他们会对美军尤其是美国空军的战法、战斗力进行详尽的分析。你把他们都带到东北去。”
彭总:“明白了,总司令。”
总司令:“在东北的部队已经在进行严格的防空训练了,你去以后,组建的志愿军司令部,要更加严格地进行防空袭的训练。不管是什么情况,在任何情况下,指挥部都不能被飞机炸到!”
第九章,跨过鸭绿江
朝鲜半岛。
朝鲜人民军在这场战争中,巅峰时曾控制了朝鲜半岛90%的土地、92%的人口,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只能龟缩在釜山防御圈内阻止人民军的进攻。然而从8月初到10月初,仅仅两个月,这场战争的局势就完全翻转了过来。
这一切的转折点,就在于麦克阿瑟的军事大冒险——仁川登陆。
后路被切断,在釜山附近疲惫的人民军士气瞬间崩落,13个步兵师和1个坦克旅、十万大军最终仅有不到两万人回到朝鲜北部,而且是建制全散、翻山越岭徒步走回去的。按正经的标准,这13个步兵师是被全歼了。
收复汉城、收复三八线以南,联合国军下一步的动作是?
美国认为,必须彻底消除南朝鲜遭受战火摧残的源头——朝鲜半岛北边那个政权。
中国不同意。
印度人传来了中国的态度:三八线是南北双方的分界线,各自合法领土范围的分界线。朝鲜战争怎么打起来的我先不和你争,但是打到现在也差不多得了,美军如果越过三八线,就等于侵略朝鲜,中国不会坐视不管。
美国对中国的态度嗤之以鼻。你是谁呀,说话的口气跟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似的!你没那个资格你知道不!
10月3日,美军小股先锋部队越过三八线。10月7日,美骑一师大部分越过三八线,完成金川包围,按计划打击朝鲜人民军匆匆组建起来的也是最后的一个军团。
10月13日,朝鲜政府全部撤离了平壤。不过在平壤南部,朝鲜人民军新编的第43师、第19师、第27师、第17装甲师虽然遭到了美骑一师的重击,但没有全线崩溃,还在死守。
联合国军地面部队的最高指挥——
第8集
第8集团军司令沃克督促第1军军长米尔潘尽快向前攻击,占领平壤
。
……
辽宁。
一架苏军的图-2改装侦察机从鞍山-安东(丹东)之间飞过。飞机之下是连片的耕地、荒野、丘陵,就在这荒野草地中,隐藏着38军112师和113师。
“这是我们侦察过程中发现的地面疑问地点。”侦察机降落后,罗科斯基上尉把飞行过程中他用的地图交给38军的参谋,“一共三个有疑问的区域。”
参谋对照112师和113师伪装隐蔽的区域图,三个疑问地点当中,有一个确实是部队隐藏的地方。
罗科斯基:“你们又有进步了。上一次演练,我找到了5个有疑问的区域,其中两个是真实的。”
参谋:“我们还要继续改进。是……335团的区域,这就让他们回去好好反省检查。”
参谋回到38军参谋部,得到的消息是——下一次防空伪装演习不会有了。
“全军准备开拔,至安东-辑安一带待命。”
参谋:“是!军长。太好了,这就是说,我们就要去朝鲜打仗了?”
军长梁兴初现在也是如释重负的表情:“7月还在剿匪,8月回东北,这两个月别的没练,基本上都在练躲飞机了,烦躁得很,别说你,我都盼望着早点跨过鸭绿江去朝鲜打仗了。”
13兵团从8月到现在的训练工作,防空袭占了很大的比重。其他的就没什么要训练的了,也就是在西南剿匪过程中征的新兵——其中有不少还是解放战士——需要磨合一下,其他时间都在和飞机较劲。
在宿营的时候如何躲飞机,在行军的时候如何躲飞机,在白天怎么躲飞机,在晚上怎么躲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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