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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挽天倾 1-1219 - 第 1557 页

柳芳摆了摆手,见不远处正在瞧着热闹的绿袍文官,高声道:“我没事儿,贾珩小儿异想天开,建言受了圣上斥责,却拿我等撒气!我不服,不服!”

 

那位监刑的锦衣试百户面色淡漠,目光掠过从六部衙门聚拢过来看热闹的一些绿袍官吏,道:“柳芳、金孝昱二人,拦阻、詈骂军机大臣,咆哮宫禁,锦衣都督令杖责,以儆效尤,尔等此刻还不回去,闭门思过,反省己身?”

 

金孝昱被打了四十板子,差点儿疼的晕死过去,一旁的穆胜连忙搀扶过,劝道:“金兄,你说你这又是何苦?”

 

金孝昱毕竟是东平郡王世子,封爵二等子,严格论起来,爵位甚至比贾珩还高。

 

如果不是锦衣校尉终究顾忌着几人为勋贵之后,这四十杖实实在在打下去,几乎能将人活活打死。

 

可纵然是留了一些手,金孝昱也皮开肉绽,疼痛难忍。

 

心头更是屈辱难言,他为西宁郡王世子,竟被小自己几岁的贾珩杖责,简直为平生大辱!

 

忽而这时,街道尽头忽然一声鞭子响,两辆马车一前一后从远处而来,正是得了消息的柳家老太君柳芳母亲孙氏,以及金孝昱之妻程氏。

 

六十多岁的孙氏,其原是南安郡王严烨之表姨母,搀扶着孙氏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则是柳芳的妻子唐氏,其为三等威远将军马尚的表姐,四王八公这几家原就多有联姻,七拐八拐地互称老亲,故而扯着耳朵腮帮子都疼。

 

见到柳芳这般惨状,柳母哭道:“我的儿,你是怎么了?”

 

这时,金孝昱之妻程氏也在丫鬟的搀扶下,从马车上下来,粉面带着惊惶之色,唤道:“夫君。”

 

程氏倒并非是四王八公出身,而是西宁府的大户人家出身,一见自家丈夫,不顾丫鬟搀扶,扑将过去,道:“夫君,这怎么打的这般惨,谁下的毒手?”

 

可以说,贾珩此举固然解气,但也得罪了柳家与金家,理国公以及西宁郡王。

 

金孝昱咬牙切齿地发出虚弱的声音,道:“还能是谁?宁国的贾珩!”

 

柳芳之母猛地一砸拐杖,银发上别着的发簪都在晃动着,说道:“老身这就进宫见皇后娘娘,不能这般欺负人。”

 

穆胜想了想,劝了一句道:“老太君,柳叔在禁宫中与贾子钰争执,为他拿了把柄,这会儿杖责柳叔的消息只怕已达御前,纵是老太君求到皇后那里……”

 

有些话不好说,但劝诫之意不言而明,哪怕求到皇后娘娘那里,也不会起什么用。

 

柳芳之母孙氏,却强硬说道:“老身不仅要去求见皇后,回头还要去荣国府理论,他们贾家出息了,现在宁国府出了个了不得人物!有了一点儿权势,就小人得志!”

 

愤愤说着,一边吩咐下人搀扶着柳芳去治伤,一边在丫鬟和嬷嬷的陪同下,向着宫门而去,打算寻宋皇后告贾珩一状。

 

“这事儿没完!”金孝昱脸色难看,沉喝一声,然后在夫人程氏的搀扶下,上了一辆马车。

 

只是柳芳之母孙氏刚刚往宫门行去,却见从宫门方向来了的几个内监,为首者着大红袍服,头戴黑色山冠,正是大明宫内相戴权。

 

戴权望着气冲冲的柳芳之母孙氏,皮笑肉不笑地拦住去路,说道:“老太君留步。”

 

柳芳之母孙氏见此,面色微变,问道:“戴公公,伱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逢年过节,宫里赏赐勋贵礼品,戴权也有传旨,而诰命夫人进宫觐见两宫,也曾见过这位权阉,故而孙氏识得戴权。

 

戴权道:“陛下先前说了,柳、金二人对军机大臣无礼,锦衣都督斥责二人,二人仍不知收敛,锦衣都督遂命锦衣校尉杖责之,老太君,圣上这会儿刚和皇后娘娘用着午饭,等会让还要午憩,圣上可为着国政没睡几个囫囵觉了,老太君确定这会儿真的要惊扰圣安?”

 

崇平帝得了锦衣奏报,情知二人还要生事,就派了戴权,算是给贾珩收拾手尾。

 

柳芳之母孙氏心头一沉,问道:“那老身要问一句,那贾珩是不是因为军机处的公事,故意朝芳儿身上撒火?”

 

戴权道:“老太君,此为无稽之谈!金、柳二人确有无礼之处,锦衣卫士都能做证,不过念其初犯,陛下已着太医院的太医,到府上为两人诊治伤势。”

 

柳芳之母孙氏闻言,朝着大明宫方向行礼,说道:“多谢圣上体恤。”

 

一旁的柳芳之妻唐氏见势,也低声劝道:“母亲,先回去帮着相公治伤吧。”

 

“你随老身去荣国府,去和荣国太夫人好好说道说道。”柳芳之母孙氏终究忌惮皇宫这边儿,不敢再不依不饶,打算去荣国府寻贾母讨个说法。

 

待柳芳之母孙氏离去,戴权暗暗摇了摇头,然后返回坤宁宫复命。

 

坤宁宫,圆几之畔,崇平帝放下筷子,接过宋皇后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端起香茶,低头品茗。

 

“圣上,贾子钰杖责西宁郡王,还有理国公家的柳芳,不会有什么事儿吧?”宋皇后雪颜玉肤上满是担忧之色。

 

其实也是试探,眼前这位天下至尊的心思,是不是对贾珩圣眷衰退了一些。

 

崇平帝面色淡漠,放下盖碗,道:“年轻人争强好胜,倒也没什么,西宁郡王世子或许怀恨子钰,但其还不至向西宁郡王告状。”

 

这位天子引东平、西宁两家入京,本意也是拉拢两家势力,而两家求为质子,则是体察上意。

 

宋皇后柳叶细眉下的美眸盈盈秋波泛起,柔声道:“陛下,他们原本就看不对眼,如今在一衙共事,难免磕磕碰碰,如是为意气之争屡作争执,只怕于社稷是祸非福,当然这是臣妾的一些妇人之见。”

 

宋皇后说着,忽而意识到自己对政事发表意见有些不妥,连忙给自己叠了一层BUFF。

 

崇平帝沉吟道:“子钰他性情刚直不弯,倒不会吃什么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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