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有些后悔当着孩子们的面.....和他说这些做什么。嗯,哪里有些不对?
贾珩道:「无妨,我会上疏。」
以他今时今日之地位,只要在奏疏中痛陈户部在河工、兵饷等事的腐败无能,对了,还有先前的南京官员倒卖官粮之事,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他不是针对某个人,全是垃圾。
如果是他自己,他可以尚且忍一时之气,但这帮人想要攻讦内务府的体制,那就是在挖断陈汉社稷的根基。
军饷有一半都是由内务府在统筹,这次抢修河工都是内务府在背后帮助。
探春在一旁看着,明眸闪了闪,不知为何,隐隐觉得不寻常。
见气氛有些严肃,元春轻笑了下,说道:「珩弟,你这一路奔波过来,鞍马劳顿,应该也累了,不若沐浴更衣,等会儿一起用着晚饭吧。」
贾珩点了点头,清声道:「嗯,也好。」
说着,在女官的引领下,前往一座庭院的偏厢房。
正要除去身上的蟒服,忽而听到身后传来一串轻盈的脚步声。
贾珩回去看去,正见一袭华美宫裳,云鬓粉鬟的晋阳长公主,款步而来,手里抱着一摞衣裳,嫣然一笑道:「过来服侍你沐浴。」
「荔儿。」贾珩轻轻唤了一声,近前搂住了丽人,寻到那两瓣桃花,折枝嗅蕊,这些时日的思念淹没而来。
「子钰....「晋阳长公主颤声说着,按
住了贾珩的肩头,将正在大口食雪的贾珩轻轻推开,美眸中流转着宠溺的目光,羞嗔说道:「和你说正事儿呢。」
贾珩目光压抑着炙热,气息略有几分粗重,低声道:「想你了。」
晋阳长公主听着少年温言软语,诉说着情话,一下子柔软娇躯就柔软如水,目光痴痴,近乎呢喃道:「本宫也想你。」
贾珩轻笑了下说道:「要不一起洗?」
「本宫还没准备衣物呢,和怜雪说一声。」晋阳长公主轻声道。
两人也算老夫老妻了,共浴也没什么害羞可言。
贾珩等晋阳折身而去吩咐着怜雪,然后去了衣衫,进入浴桶开始沐浴。
「你刚才说上疏?」晋阳长公主轻声问着,伸手去着身上的衣物,不多时琉璃玉足踩在竹踏上,伴随着「哗啦啦」的声音,玲珑有致的娇躯进入浴桶,盈月入水,浴桶温水都溢满两个海碗。
贾珩一下子抱过去佳人,堆起雪人,清声道:「也算是为出京以来,目睹之怪现状,从河南吏治腐败,***,再到河台贪腐,再到金陵来人不顾朝廷大局,哄抬粮价。」
舆论的高地,他不占领,别人就会占领。
「你这样.....会不会得罪的人太多了。」丽人玉颊微红,鼻翼腻哼一声,抿了抿粉唇,轻声说道。
这人......每次都喜欢摸着她的良心说话。
可感受到少年对自己的喜爱甚至痴迷,心头又甜蜜不胜。
说句不好听话,如果贾珩真的不堆雪人了,丽人反而担忧自己是不是年老色衰.....要垂头丧气了。
贾珩温声道:「如果是别人,或有群起而攻之险,如果是我进行上疏,力陈积弊,因为载誉而归,反而引起中枢震动,我已经整顿了不少乱象,唯独两江官场,纵然不能全力出手,也需要敲山震虎。」
他容忍盘根错节的两江官场,不大开杀戒,但不意味着什么都不做,如果见了两江官场的乱象就三缄其口,避之三舍,这不叫隐忍,这叫软弱!
先凝聚舆论共识,这帮人有大病,需要严肃整饬。
让他们忌恨的同时,但也团结了一帮北方士人和南方士人中的有识之士,这叫拉拢中间派。
比如......年轻人。
没有背叛阶级的阶级,但有背叛阶级的个人。
总有一些生于南方士族中的中小地主出身的读书人,在物质满足后,开始追求自我价值实现,这些人与老家伙们的观念不一致,偏爱宏大叙事,同情底层人民。
史书上,如此之事,此起彼伏,大地主出身的宰执喊着限制土地兼并,抑制豪强贵族。
因为理想未泯的个人一旦到了那个位置,万众所望,是真的能产生一种崇高的历史使命感,超越阶级的局限,因为他追求的是在浩瀚历史长河中建立不朽的功业!
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
晋阳长公主玉容现出担忧之色,轻声道:「子钰,现在是不是太早了?」
按贾珩与丽人的透露,应该是在北边儿取得一场大胜后,再做着这些。
贾珩温声道:「动口不动手,先把人架起来烤,这还没有动真格,只是嘴皮上功夫,这样也能配合皇兄压制南方士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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