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立即注册

红楼之挽天倾 1-1219 - 第 2151 页

刘盛藻闻言,拍了拍手,顿时正在翩翩起舞的歌姬为之一停,而唱曲的歌姬也停了歌喉,徐徐退向两侧的帘幔。

 

「那人来了怎么说?」

 

「那人说此次南下是为整顿驻扎在扬州的江北大营,于盐务无涉,非其人职权。」黄诚面色凝重,开口道。

 

「这话你信?」刘盛藻端起盖碗茶,轻轻吹了下茶汤,饮了一口,道:「盐运司前不久才失了一场大火。」

 

黄诚沉吟道:「大人,这永宁伯是武勋,朝廷也没说让他南下巡查盐务,我们是不是疑神疑鬼,草木皆兵了?」

 

刘盛藻目光咄咄地看向黄诚,低声道:「整饬江北大营?朝廷为何不明发圣谕?军机处行文何在?不要人家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

 

「永宁伯是军机大臣,整饬军务原是应有之权,如是他要整饬盐务,可其人与齐党不睦,如今齐党一位阁老就在金陵,他一个武勋也做不了什么吧?」黄诚面上现出苦思,不确定说着,低声道:「再说,听说他南下还带着林如海的女儿探亲,这也不像是大动干戈的模样。」

 

谁也不会想到贾珩会再造乾坤,重定经纬。

 

刘盛藻道:「他如今不是住在扬州盐院衙门?林如海是贾家的女婿,他是贾家的族长,两人就是一伙的,纵然不是南下查盐,也是帮忙来了。」

 

提及林如海,刘盛藻目光阴冷几分,这些年屡有龃龉可以说弹劾他了好几次。

 

黄诚低声道:「这次过来,上午与其见了一面,倒也不像在河南那般酷烈,我等如临大敌

 

.....

 

其实他想问问这位刘大人,宫里是不是有什么风声传来,究竟是怎么想的?这都牵涉到重华宫那位,应该会有个度。

 

其实,这恰恰是贾珩要的效果,总有人心存幻想,总有人骑墙观望。

 

「那就先看看,逢大事必先静气,先让他查,看能查出来个什么,只怕捅破了天,下了雹子,头一个砸着他。」刘盛藻目光闪了闪端起茶盅,淡淡说道。

 

批验所内的文牍都被付之一炬,朝廷的申斥却迟迟不见下来,托人向宫里的娘娘打探消息,仍是杳无音讯,也不知在酝酿着什么雷霆,大不了,辞了这盐运使之职,学陶朱公范蠡,拥美泛舟江河。

 

黄诚面色凝重,点了点头道:「那先行走一步,再看一步了。」

 

道理很简单,贾珩再是威名在外,总不能人刚一来,抛弃万贯家财、挥金如土的生活,或者派遣死士刺杀来人,或者围攻盐院衙门,亡命天涯。

 

旋即,又说道:"后天,齐阁老就从金陵赶来,势必提及重复开中法一事,晋商插手进来就不好了,彼等于边粮就地军屯,更为便利,也可解边军运粮之厄。」

 

现在盐税收不上来,再加上历年边军粮秣采买所费国帑不知凡凡,执掌户部,曾因边军粮秣转运而费尽心机的齐昆,转而又打起了复开中法的主意。

 

这样盐引换粮,两难自解。

 

刘盛藻道:「此法自行以来,渐成恶政,勋贵多持盐引占窝,倒卖于商贾,以牟取暴利,还不如解送税银至盐院,捐输报效,来得实在。」

 

黄诚道:「我们也是这个意思。」

 

刘盛藻摆了摆手,道:「不听了,打道回府。」

 

说话间,也不顾黄诚起身相送,起得身来,在一众员僚下属的簇拥下向着外间而去。刘府就在瘦西湖畔的一座庄园别墅之中,刘盛藻之子刘昌道,一身蜀锦圆领长袍,眼前蒙着一块儿红布,在人群中双手抓住,捉着迷藏,周围不时传来女人的嬉笑之声。

 

不多一会儿,刘昌道捉住一个姿容艳丽,笑意嫣然女子,笑道:「可让少爷捉住了不是,今晚你就要陪着本公子。」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上气不接下气地从外间小跑而来,低声道:「少爷,打听清楚了。」「怎么说?」听到熟悉的声音,刘昌道一下子解开眼前的布条,连忙问道。

 

小厮低声道:「公子,是柳家的姑娘,他们家就在铜马桥胡同。」

 

原本是前日,刘昌道在扬州大街游玩之时,见得一个抱着小孩儿的女子,荆钗布裙,丽质天成,生的丰润可人,然后,刘昌道就让小厮打听那女子家宅何处。

 

「但这人已嫁为人妇,说来也巧,就在盐场为盐吏。」

 

「废话,带着小孩儿,能没有嫁为人妇?」刘昌道嘿嘿一笑,道:「再说,本公子就喜欢有人妇,盐场的盐吏,倒是巧了。

 

相比刘盛藻一大把年纪喜欢小姑娘,这位年仅二十的刘昌道,只对他***子感兴趣,在扬州城中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当然,刘盛藻每每都能为刘昌道摆平,或是威逼、或是利诱,因为没有苦主状告,扬州官面上也不会穷追不舍。

 

这也是先前林如海提及刘家人时,言其跋扈难制的缘由,听到不少恶迹。「老爷这几天说,最近扬州地面不太平,公子还是小心为上。」小厮低声说道。

 

刘昌道笑了笑,不以为意道:「能有什么不太平?不就是那位劳什子永宁伯过境的,这弄得子牙在此,诸神退位一样,当年太上皇南巡时候,也没见这么个草木皆兵。」

 

小厮闻言,情知刘昌道说一不二对的公子哥脾气,也不敢再多劝,唯恐吃了鞭子。

 

夜色笼罩,雨幕渐密,街道之

 

上已稀稀落落亮起灯火,偶尔有马车驶入紧密的雨水中,在青石板路上溅起一道道水痕。

 

扬州一家挂着黑油漆木匾额的客栈中,一灯如豆,身形高大、雄壮的汉子,立身在轩窗之前,在轩窗垂挂的雨帘中,隔着昏沉晦暗的天色,眺望着盐院衙门方向的通明灯火。

 

多铎眉头紧皱,脸上见着狠色。

手机版|搜书书小说论坛

GMT+8, 2024-6-10 23:14 , Processed in 0.098738 second(s), 6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5

© 2001-2024 Discuz! Team.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