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转身匆匆去了。
贾珩看向墙头,心头开始回想方才的一刀,他其实也不是有意的。
不过,如果是多铎,那一刀应该是骟了,而后流血过多而死,也不一定。
此刻,从轩室之中,吓得战战兢兢的扬州盐商,在家丁相陪下来到木梯处,惊疑不定地看向庭院中执刀而立的少年。
而浣花楼的老鸨,也领着顾若清、南菱以及其他几个莺莺燕燕立身在廊檐下,看向那人。
“永宁伯,这……”汪寿祺面色难看,急声道。
贾珩目光冷冷扫过一众盐商,沉声道:“在座的各位,有人与东虏勾结,透露消息,想要刺杀于我!”
说完,也不理一众盐商,向着外间走去。
陈潇以及几个锦衣扈从,捆着扯去了发黑色头巾,现出女真辫子的图山,也紧随贾珩离开。
汪寿祺见着少年头也不回地离去,心头惊惧,看向几人,惊声道:“要出大事了。”
江桐眉头紧皱,面上带着忧色,隐隐觉得大事不妙,道:“汪兄,我们该如何是好?”
汪寿祺急声道:“赶紧去找刘大人,商议对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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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六章 缇骑四出,大索全城
浣花楼
看着那头也不回,径直离去的少年背影,一众盐商脸色阴沉,心头蒙上一层厚厚阴霾,似乎鼻翼之间浮动的猎猎血腥之气,都被其等抛之脑后。
顾若清眺望着那昂然离去的少年,柳叶细眉下,眸光闪烁,匕首早已收起,心神陷入思索。
南菱一张小脸吓得煞白,拉过顾若清的手,低声道:「顾姐姐。」
「没事儿了,人都走了。」顾若清玉容如霜,轻声说着,声音平静的出奇,倒是让惊魂方定的丽娘多看了一眼。
江桐苍老目光阴沉地看向几人,道:「永宁伯在此赴宴,究竟谁走露的风声?」
同为扬州盐商同气连枝,自然知道在场几人中,有几个胆大的与北边儿做着海贸生意,但做生意归做生意,给人递信刺杀,就有些过了。
黄日善皱了皱眉,一张白胖脸庞上见着恼怒,沉声道:「江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培礼冷笑一声,问道:「江老爷子是怀疑我们其中有人勾结东虏,刺杀永宁伯了,我们素来知根知底,谁有这个胆子刺杀这等权势滔天的武勋?」
「可永宁伯是这般说。」鲍祖辉眉头紧皱,道:「那被活捉的似乎也是女真人。」
说着,环顾着周围几人,狐疑目光在黄诚以及马显俊、程培礼脸上盘桓,问道:「谁走漏的风声。」
「老鲍,你看谁呢?」黄诚恼怒道。
马显俊目光阴沉几分,心头冷笑不止,人心不齐的结果就是被人各个击破。
鲍祖辉轻蔑一笑,说道:「都不承认也没什么,人家现在抓了个活口,锦衣府严加刑讯之下,只怕不久就能水落石出了。」
走私的事儿,屡禁不止,但伏击一位朝廷掌兵勋贵,还是胆子太大了,也不知会不会牵涉到走私之事,反正他从来没有亲自插手。
廊檐灯笼照耀之下,汪寿祺苍老阴郁似铁,道:「从昨天收到请柬,再到北面的人收到消息,整整一天的功夫,这么长时间,也不是只我们八个人知道,家里的一些女眷、丫鬟、下人都有可能走漏消息,难道永宁伯身边儿的人,盐院衙门没有走漏消息?」
好不容易,人家是个好说话的,结果出了这么一遭事儿,但现在仍不能自乱阵脚,人心不能乱,否则就是如永宁伯整治淮安府的河道衙门一般互相攀咬。
萧宏生点了点头,俊朗的年轻面容上见着思忖,道:「汪老爷所言甚是,我们在扬州有家有口,又是同桌饮宴,怎么也不会如此不智,我瞧着永宁伯也是在气头上,等好好解释一番,应无大碍了。」
但话虽如此说,却不由将目光扫过几位同伴,究竟是谁勾结的东虏?
江、汪二人,年过六旬,一大把年纪,在扬州有着一大家子,但凡朝廷给一线生路,都不会铤而走险,至于黄日善、黄诚两人年岁四五十,两家祖上数几辈还是同族,从来都是共进退,墙头草,也不像有魄力能做出这等事儿的样子。
鲍祖辉一向咋咋呼呼,听说与女真做过一些走私的生意,但如是刺杀,有这个胆子?所以究竟是谁?
然后又是看向马显俊、程培礼两人,这两人一个胆大心细,一个足智多谋,而且还是儿女亲家,难道是两人?
应该不至如此愚蠢才是,就算永宁伯死了.....嗯,如果死了,那扬州盐务也就查不下去了,但朝廷再派其他人来查,还真不一定能查出来什么结果。
就在萧宏生猜测着究竟是何人报信之时,一个小厮从前方连滚带爬地跑将过来,面上见着慌乱,道:「老爷,不好了,好多官军,锦衣缇骑包围了浣花楼。」
众人闻言,都是心神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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