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粉红裙裳一抹白皙乍现,贾珩在二月二花神节相送的生日礼物的羊符,温润白皙,炫耀人目。
“珩大哥。”
“妹妹,我就是看看生日时候,送你的羊符,你还戴着的吧?”贾珩低声道,握住羊符,能够明显发现,这件当初开了光的羊符,许是戴的久了,羊符通体温润幼白,琼鼻粉腻。
黛玉玉容微红,先是愕然了下,不明所以,继而如遭雷殛,紧紧抿着樱唇。
一时间,也不知做什么才好,只是攥着衣角,再次阖上眼眸,只是眼睫颤抖难言。
过了一会儿,贾珩拥住星眸微眯,玉颜玫红的黛玉,眺望远处的青山,低声道:“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也如是,妹妹以为呢?”
黛玉罥烟眉之下,粲然星眸如潇湘之水,烟波浩渺,水雾流溢,玉颜似桃蕊明媚,颤声道:“珩大哥,这是辛弃疾的诗呢。”
“是呀,妹妹,咱们到金陵以后,再去玄武湖转转。”贾珩目光转向窗外的青山,轻声说道。
……
……
天色向晚,夕阳西下,在金陵渡口浩渺烟波,云雾缭绕的河面上,沿河种植的杨柳,枝叶招摇,青郁生烟。
一艘艘打着旗帜的舟船在艄公的指挥下停靠在渡口,顿时泛起圈圈清波,大批着飞鱼服、配绣春刀的锦衣府卫,从船上纷纷下来,架起板子,在四方列队,额无人嬷嬷丫鬟则是张起帷幔。
而贾珩在锦衣府扈从之下,也与汪寿祺一同下了船只。
站在金陵地界的土地上,贾珩心头也有几许感慨。
黛玉在鸳鸯以及紫鹃,还有林家两位嬷嬷的护送下,从舟船上下来,望着远处巍峨古老的金陵城,城门楼青砖黛瓦,似有苔藓密布,天边一行似是燕子的飞鸟飞过云烟浩渺的城头。
另一边儿的船队上,楚王妃甄晴与北静王妃甄雪两个人,抱着小萝莉水歆,在嬷嬷和丫鬟的陪同下,登上一辆马车。
甄晴回眸看了一眼那挂着“贾”字旗帜的船首,在甄璘领着大批家仆的迎接下,向着金陵甄家而去。
贾珩目光平静地看向汪寿祺,道:“汪老爷,回头再做叙话,贾某要先回宁国府。”
“永宁伯先去,回头老朽定登门拜访。”汪寿祺拱手说道。
这一路上交谈,心头的忐忑却愈发厉害,这位永宁伯似乎真的是来整饬武备的,而对盐务兴趣不大。
贾珩翻身上马,看向远处坐着黛玉的马车,对着刘积贤,沉声道:“走,去宁国府。”
除却贾家来人之外,整个金陵官场此刻一个人出城相迎的都没有。
贾珩看向不远处相迎的贾家族人,车马连绵,僮仆丫鬟,相伴而来。
这时,金陵宁国府十二房之一的贾孜领着贾琅、贾珑等宁国府一脉的族人,站在远处迎来,此外还有贾攸、贾瑜父子,只是二人都是惊惧地看向那蟒服少年,身上的鞭痕似在隐隐作痛。
贾孜近前,这是一位头戴蓝色方巾,穿着儒衫的中年人,笑道:“珩哥儿,你可算是来了,我们是盼星星盼月亮啊。”
贾珩寒暄道:“这位族叔客气了。”
然后开始向着贾珩介绍着金陵的族人。
金陵宁荣二府的产业其实也只属于嫡脉,换句话说,宁国府的主人也是贾珩这位族长,但是不同于在贾珩未成族长之前的神京八房,其他旁支被宁荣两府的主子排斥在管理层之外,金陵十二房在金陵城中经常不少产业、庄田,小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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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四章 黛玉:那样问来的,求来的,也好没意思了……
两江总督衙门
这座部院官署轩峻壮丽,前后几重,外间廊檐下,来自总督督标营的兵卒,捉刀而立,面相凶悍。
后院,借着廊檐下轻轻摇晃的灯笼,可见厅堂门楣悬挂着镌有「明德堂」三个桐木黑漆匾额,屋内中堂画之下,三尺高几上放着一只墨绿色熏香炉鼎,周围是一方黑色镇纸,不远处的一张黄花梨木制的书案之上,摞着一众公文。
两江总督沈邡坐在窗下的太师椅上,这位封疆大吏,气度沉凝,身形瘦削,而宛如苍松硬朗的双眉之下,目光幽晦闪烁。
不远处,是江左布政使徐世魁,总督衙门幕僚—沈邡的主簿白思行,以及通判卢朝云。
「大人,这永宁伯来金陵了。」徐世魁沉吟说道:「他在江北下了水裕的兵权,又遇着东虏一位亲王刺杀,现在整个扬州都闹的满城风雨,现在又到金陵,制台大人不可不提防啊。」
先前在扬州,徐世魁也算是见识过贾珩的手段,原本以为就此一别,再是想见还有三二年,不想人家回京没多久,直接过来了。「他有没有说来做什么?」徐世魁道:「听说是来讨兵饷、索军械来了,江北大营废弛已久,他要重新整饬武备,都离不了这两样。」沈邡沉声道:「他刚刚拿了盐商,不在江北审案子,又来江南,的确是来者不善,只怕是冲着江南大营而来。」
作为两江总督,耳目遍地,贾珩前日逐步马家,自是第一时间传到沈邡耳中。
白思行是个年岁三十多岁的文士,手中拿着折扇,低声道:「东翁,永宁伯以整军起家,又为掌***机,此行不可能不理兵务。」就在几人议论之时,一个门子在外禀告道:「老爷,扬州盐务总商汪寿祺在外求见老爷。」
沈邡目光闪了闪,道:「汪寿祺来了,本官去见见他。」
不多时,就见汪寿祺在一个门房的引领下,被引入后堂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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