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兰同样将一双狭长、清冽的眸光落在贾珩脸上,心头诧异莫名。
刚刚封着一等武侯,为何要辞去五城兵马司的差事?
“这二年都要忙着对虏战事,五城兵马司的事务实在抽不出时间料理,辞掉以后也能专心对虏。”贾珩解释说道。
甄兰闻听此言,心头思量了下,关切问道:“那宫里会应允吗?”
莫非这是在避祸?可珩大哥现在是天子跟前儿的红人,现在避祸有些言之过早了吧?
贾珩喝了一口茶,压下心头的甜腻,说道:“宫里应该也希望我全力应对虏事。”
辞去了五城兵马司差事以后,就剩下太子太保兼兵部尚书、军机大臣、锦衣都督、京营节度使、督问军器监,以上差遣全部是因对虏而设。
甄兰想了想,问道:“那位杨阁老辞去首辅之位,朝局会否对对虏战事有着影响?”
贾珩沉吟说道:“无论谁为首辅,国策既定,也不能擅自改弦更张。”
但浙党中人会不会阳奉阴违,他就不知道了。
贾珩说着,拿起毛笔,开始写着辞疏以及举荐魏王提点五城兵马司的赞扬之言。
甄兰也不再多说其他,拿起一本书就着灯火看着,而探春同样是拿起兵书开始翻阅着。
蜡烛无声燃着,烛火彤彤,不觉夜色渐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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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一章 如是左右一团和气,反而是取祸之道
翌日,晨曦微露,天光大亮,前日的大雪已经融化了七七八八,天气愈见寒冷,檐瓦之上已见着长有两三寸,通明剔透的冰碴子。
这时候,倒也没有小孩儿够着冰琉璃吃。
巳时时分,秦可卿所在的厢房中,暖意融融,雕花玻璃轩窗都起着一层白色霜花。
贾珩从被窝中醒来,换上一身黑红行蟒袍服,与秦可卿一同用着早饭,吩咐着锦衣校尉将昨日写好的奏疏递送至通政司。
秦可卿拿起汤匙给贾珩舀了一碗红枣小米粥,问道:“夫君,今个儿还去衙门吗?”
贾珩吃了一个包子,说道:“一会儿去京营,这天儿是越发冷了,得去看看军将,最近工部从河南运了一批石炭,我看怎么给将校们取暖所用。”
根据后世考古发现,煤饼在汉代已经出现,不过还没有蜂窝煤,倒是在其他方面对煤炭的使用玩出了花样。
比如宫廷内务衙门设有专门“香厂“,由“香匠“把精煤磨成屑,搀入沉香、麝香、冰片等各种香料,再和以糯米糊,按入兽形模子压成香饼、兽炭,以供皇帝妃嫔们使用。
秦可卿轻笑道:“凤嫂子请了个戏班子,在天香楼摆着,说是为着夫君封侯庆贺着,我和姊妹们去听听,夫君中午回来也过去听听?”
贾珩应了一声,说道:“等我有空暇来看看,你们先玩着吧。”
这也是这个时代贵妇人的日常生活,如果有画师作画,说不得传之后世就是如“韩熙载夜宴图”一样的国宝。
什么线条纤丽、技法醇熟,重工笔而得意韵,充分表现了大汉永宁侯生活的奢丽,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
嗯,总之就是这类的艺术鉴赏之语。
“大爷,鸳鸯姑娘过来相请着大爷过去,说是史家的大老爷还有三爷过来了。”就在这时,晴雯唤道。
贾珩道:“这就过去。”
接过秦可卿递来的漱口茶盅,漱了口,拿着手帕擦了擦,起身前往西府。
荣庆堂中,贾母坐在一架罗汉床上,膝上盖着毛毯,两旁是薛姨妈和王夫人、邢夫人作陪,正在与下首的老者说着话。
保龄侯史鼐年近五十,精神矍铄,一身灰袍衣衫,头发已见着一些灰白,此刻坐在下首,正与贾母寒暄着。
保龄侯史鼐是贾母的侄子,继承着史侯的二等侯爵,在隆治年间也曾领过兵马。
而不远处史鼐的三儿子史信二十左右,身形有着史家的高大、魁梧,腰板挺直,目不斜视坐着。
“老太太,珩大爷来了。”林之孝家的从外间赶来,禀告道。
史鼐起得身来,看向来人,目中就有积分恍惚,唤道:“子钰。”
心头感慨不胜,眼前的少年从一普通布衣之身,短短一年就已封着一等武侯,这样的人物再怎么说都是人杰。
先前,三弟能出任河南巡抚,也多蒙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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