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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使徒1958 完本 蓝烬 - 第 158 页

  苏联的外汇收入来源有限,1963年为进口粮食,不得不抛售了372.2吨黄金,1965年再次抛售335.3吨黄金,购买粮食。

  各位领导,我需要向大家报告的是:苏联抛售的700多吨黄金中,大约有430吨以上,其实都是与美共影响的粮食机构交易的,海外经情局也深度参与了与苏联的交易。

  所以这几年美共支援我国的发展资金中,苏联的贡献其实不小。

  这下子,除了主席之外的所有其它7名政治局常委,都是目瞪口呆!邓志辉首先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其余的领导也都不由得失笑,原来苏联兜兜转转,最后找上的“西方供应商",其实是中国的同志呀,如果不是中苏交恶,中国就能帮助苏联在采购粮食上省去无数的麻烦,和节省大量成本。

  这真是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呀。

  李慕青自己也笑了笑,她继续说道:“这个事情给我们的启示是:苏联的农业体制已经僵化,因为几年的时间,都无法改进使其粮食的生产增加,大旱结束了,情况也没有改善。

  未来苏联很可能形成一种机制:出售石油换取的外汇,又用来在国际市场上进口粮食。

  那么很显然,如果我们能出口苏联大量小麦和玉米:乃至猪肉鸡肉,因为我们无需西方货币,可以用来交换战略金属和合金产品。

  那么苏联为了节省其宝贵的外汇,就逐步可能在粮食方面依赖我们,这就是未来中苏关系之锚了,让苏联不得不维持良好的中苏关系。

  听到这里,总理和程风都不由得说了声好,他们是知道近几年中国粮食的生产情况的,这个战略显然很高明。

  “预计到1970年,我国本士加海外4国,不包括南华在内,耕地总量可以达到24亿亩,其中70%~75%是用来生产主粮的,预计粮食总产量可以超过5.4亿吨,而1970年本土加海外的全部人口,大约是7.7亿人,人均粮食可以达到1400斤。

  这个水平,显然除了口粮、畜牧业以外,仍然可以有较大剩余,本来是用来实现至少3年以上的储量水平的。

  我们也可以调集一部分,用于对苏联的出口。

  “海外经情局对苏联未来粮食需求的研判是:每年出现至少1000万吨,至多2500万吨,平均在1500~2000万吨的粮食缺口将是常态,而在肉食方面的缺口比例将更大,按照我刚才叙述的我国产量情况,显然我国具备充分的能力,向苏联提供足够的粮食和肉食。

  这不仅可以建立与苏联利益上的战略关系,事实上也为我国农业产品开拓了苏联市场。

  我们无需外汇的优势,可以在苏联市场上得到充分的发挥。

  总理开始鼓掌,而主席也微笑着鼓掌,其余的常委们都热烈地鼓掌,显然,这是一个堂堂正正又极为高明的阳谋战略,让他们对“冲击之后”的中苏关系,最终能够恢复正常,开始充满了信心。

 

第159章  用粮食吊起了一只柯西金

 

  总理是个细心的人,他在会后,找来农业部部长沙峰,对李慕青所说的各项数据核对了一遍,这才心里有底了,最关键的就是人均粮食可以在1970年达到1400斤这个水平,因为全球各国的历史表明,即使是发达国家,人均使用粮食,最多也不过是600公斤即1200斤的人均水平,所以如果中国发展到了1400斤/人的水平,就意味着至少富余200斤/人,总量上每年就要富余7500万吨以上。

  事实上总理和沙峰磋商的估计,富余300斤/人都是可能的,中国一时还到不了人均消耗粮食1200斤的水平。

  这样确实完全可以保障对苏联的粮食贸易——这意味着李慕青说的策略确实可行。

  虽然这是对1970年粮食生产水平的预估,但农业部预计今年即可出现少量粮食的剩余,可以满足对苏联出口的需求。

  这让总理也感到了兴奋,建国快20年了,至少在农业生产上的强弱,与苏联比较起来,地位已经颠倒了。

  这些年与苏联的外交关系,多数还是他在处理,碰到不顺利或者苏联人蛮横的情况多了去了,此时未免有些感觉痛快。

  封总理亲自口授的电报,发给了驻苏大使潘志立,总理对当下的中苏关系还是担心得很,他想让潘大使首先联系苏联经济的负责人柯西金,他一贯以苏联高层的"现实派而著称,某种意义上,柯西金在苏联的地位,还是与总理比较相像的。

  既然老勃现在气焰熏天,那就先找柯西金,不求马上改善中苏关系,但求让柯西金这样的现实派,认知到中国在经济上和粮食安全上对于苏联的重要作用,“加-根吊绳",看看能不能阻止中苏关系的继续恶化。

  柯西金满面笑容地送走了来拜访他的中国大使潘志立,他的秘书感到奇怪,因为在中国大使抵达时,柯西金可是满面的严肃,有点不耐烦的样子,对于这位潘大使,似乎没有什么好脸色。

  柯西金的前倨后恭,自然是因为潘志立提出的“粮食换钢材"的“战略贸易建议”,他完全没有想到,中国居然有如此大的粮食出口能力,例如苏联主要需要的小麦和玉米这两种主粮,中国的小麦年产量产8000.6亿吨,苏联哪怕要进口2000万吨都可以满足。

  潘大潘大使保证,上述的数字今年或许还有已经起了8000万吨,即使要每年进口口1000万吨,中国也可以腾挪得出来。

  而中国的玉米年产量,更是高达1.6亿吨,苏联哪怕要进点困难,但到1969年,尤其是到1970年或以后,肯定可以满足苏联3000万吨的年需求量——苏联向外进口的粮食,最多也不过3000万吨吧?与中国达成这样的战略贸易,完全可以说解决了柯西金最大的一个心腹大患。

  苏联进口小麦,是为了满足公民的实用需求,面包需要小麦嘛。

  而苏联进口玉米,则是为了发展自身的畜牧业,苏联人需要更多的肉食。

  本来苏联完全没有考虑过从中国进口粮食,苏联高层的概念,还停留在中国是一个吃不饱饭的国家,尤其是1959~1961年中国的三年困难时期,当时很多苏联高层幸灾乐祸呢。

  没想到,几年过去,中国已经完全解决了粮食问题,甚至有能力开始向外大规模出口粮食了。

  按照潘大使的解释,中国在连续发现了大庆等油田之后,石油化工产业发展极快,而化肥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产业,在基本解决了化肥问题后,中国耕地的亩产,开始爆发式增长,当前中国设定的1970年粮食生产目标,如果把中国周边他们控制的4个社会主义小国一起考虑在内,已经是5.4亿吨——这妥妥地是全球第一粮食生产大国呀,产量完全超过了美国。

  回到办公室的柯西金,不由得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苏联高层真的是灯下黑呀,由于传统对中国的蔑视,根本没有注意这个邻居在粮食生产上的突飞猛进,他们或许在整体科技和工业上,仍然是弱但在农业上,已经不知不觉地变成农业大国了。

  他不由得笑了-下,恐怕西方的领导人,也忽略了苏联可以拥有这样新的一张王牌吧?他们对于红色中国的情况,相比苏联,恐怕更加不了解。

  钢铁和合金是苏联工业的强项,钢铁工业的规模已经接近美国了,即将突破1亿吨产量,所以每年用几百万吨钢铁去交换中国上千万吨的粮食,对于苏联而言,完全是可行的交易。

  中国据说现在大修铁路和其它基础设施建设,对钢铁和其它-些合金产品的需求量很大,贸易上有多少钢铁,都可以吃得下。

  关键是,这样的双边"以物易物”贸易,解决了双方的战略需求,还不需要美元和其它西方货币作为贸易中介,对双方都是一个解脱。

  苏联出售石油获得的宝贵外汇,就可以用在更关键的领域,而不是大量地耗损在粮食进口上。

  柯西金敏锐地注意到,中国中人找到了稳定中苏关系的一个锚点,让苏联不能忽视中国对于苏联经济和国内稳定的作用。

  他决定,尽快向老勃建议,要停止那些恶化中苏关系的行动,中国人不想服从苏联没关系,只要他们对苏联有用就行了。

  粮食问题解决了,苏联的农业就可以喘一口气,但想到此时的苏联工业,柯西金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实际上他正受到巨大的政治压力,他从1966年开始推行的“新经济改革'越来越难以为继了,这勃和其它高层对柯西金都有所不满。

  赫鲁晓夫时代,苏联在经济工作中急于求成,造成严重的经济混乱,地方主义和分散主义泛滥。

  苏联国民经济比例失调,发展速度明显下降。

  所以赫鲁晓夫下台后,柯西金主政苏联经济管理,就启动了他著名的"新经济改革",来试图解决苏联工业效率下降的问题。

  这个改革,主要的思路是以规定企业的产品销售量任务,代替原来的总产值指标。

  扩大企业经营的独立性和主动性,完善经济核算,加强对生产的经济刺激。

  简单粗暴地理解,新经济改革后的苏联企业,就是中国人熟悉的“承包制",至少在大部分领域是类似的。

  超额完成生产计划,就有奖金,重点针对企业管理人员和工程技术人员进行物质刺激。

  应该说,在初期新经济改革取得了一定的效果,但是苏联已经僵化的干部体制,很快把新经济改革导向了莫名其妙的方向,例如都在1967年,来自利润提成的物质鼓励基金,管理入员、工程技术人员得总额的81.7%,工人得总额的18.1%。

  你说工人还有积极性吗?工人没有积极性,而苏联中央规定,企业奖励基金的多少,是与当年的工资基金直接相连的。

  工资基金多,奖励基金就多。

  于是为了做大奖励基金的总盘,企业经理们都想尽办法提高工资基金,根本不考虑节约劳动力,尽量多招工人就是了。

  所以最后,苏联中央提供的“货币和物质激励”,都落到了企业管理干部的口袋中,甚至普通的技术人员,最后也没有什么实惠了。

  这项改革最终的结果是,养肥了一群干部中的蛀虫,而工人阶级其实没有什么收益。

  说白了,此时苏联的“全民财产",已经由各级官僚寡头们层层控制,从上到下,密如蛛网。

  工作于苏联国企中的亿万工人,说是“企业主人”,其实不过是服役式劳动。

  官僚与群众之间,已经有着几乎难以迈越的鸿沟,两个阶层的待遇天差地别。

  而且苏联严密的官僚体制,也让企业难以作为,例如要修一栋员工宿舍,需要通过的建筑文件,没有一个两三年,可能都难以达成。

  在这样的重重阻碍下,柯西金的新经济改革遭到了严重的挫折,到了今年即1968年,柯西金本人也不得不承认,市场调节不能越过国家计划,其实就是承认这两年的新经济改革过于“右倾”,而本来支持他改革的老勃,在大失所望之下,也就不再提改革了,近期老勃的讲话,大部分都是关于加强国家计划管理的。

  想到这里,柯西金不由得深深地叹气,本来他的改革虽然不顺利,但还可以想办法继续调整,探索一套可行的途径。

  但是今年8月的布拉格之春,让老勃对于改革的政治态度有了180度的大转弯。

  捷克斯洛伐克”布拉格之春",本身也是一场社会主义的改革,试图发展具有”人道面貌的社会主义”,期经济体制改革的目标是市场社会主义。

  结果呢?先发展起来的就是反苏民族情绪,直接冲击了华约和经互会能够继续的存在。

  出兵镇压了布拉格之春后,老勃和苏联其它高层都对改革变得极为警惕,他们一方面自矜于苏联军事力量的强大,另一方面又看到了东欧国家所谓的经济改革,几乎都是要与苏联体制进行切割,是破坏社会主文大家庭的行动动,在这样的背景下,苏联内部自己的新经济改革也就难以为继。

  老勃他们并不在乎,觉得苏联的计划体制仍然自有伟力,虽有种种弊端,但无碍大局。

  但对于搞了-辈子经济工作、苏联高层中最精通经济的柯西金来说,苏联前方的种种潜在困厄,让他感到不寒而栗,但他现在确实难以再继续推动改革了,他在政治权力上,不过是老勃的副手之一,继续在经济上”独走",那无疑是政治上的自杀。

  柯西金看得到,苏联这两年的经济状况确实还不错,但带动经济发展的,是相对高昂并继续走高的原油和天然气价格,到1968年甚至可以提供苏联接近百亿美元级别的外汇,这就构成了苏联经济的一个火车头,但问题是,这样的火车头只有一个,而且这是初级工业,对于其它领域的苏联工业,带动力是非常有限的。

  甚至在初级工业上,苏联现在僵化的企业体制,也难以市场化地推进深入的产业。

  苏联开采那么多石油,可是石化产业的发展就是有限的,除了化肥还不错,其它的石化产品,尤其是精细石化产品,哪里能有足够的市场呢?生产的效率和产品的质量,也都不行。

  柯西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感觉到一阵疲乏,他也已经64岁了,并不年轻。

  想到自己重新塑造苏联经济体制的“总设计师"梦想,现在已经沦落为苏联陈旧经济体系的"裱糊匠”,他的情绪不由得有点低落,刚才中国人带来的好消息给他的兴奋感,似乎也消逝了。

  如果是赵安民在他这里,或许会有一种新的观察:原时空中国的一些所谓“经济学家”或者“历史学者”,认为后来戈地图改革失败的原因,是没有好好地搞经济改革,而是先走政治改革之路,由于没有经济改革成功对民众的吸引力,结果就崩了。

  其实从柯西金改革就知道,苏联如果不先搞政体体制改革;经济改革根本走不下去,所以这些专家”的所谓论点,根本是隔靴挠痒,狗屁不通。

  当然,戈地图的所谓政治改革,改的乱七八糟,完全向西方投降的天真愚蠢,那就是另一个层面的故事了。

  但他先政体后经济的做法,从苏联的国情出发,并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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