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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使徒1958 完本 蓝烬 - 第 213 页

  她笑了笑:“那么多年了,还是不适应北京的冬天。”

  主席说道:“我们当年在陕北的时候,冬天才冷呢,全靠一个炭盆...."主席停下了回忆,他并不喜欢多回忆过往。

  他脸色转为严肃,询问李慕青:“都统计好了?”

  李慕青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主席:“已经全部统计好了,这是总结报告。”

  她接着说道:“这一次的文化运动,在前期目标名单的基础上,后期由于群众举报,又增加了一些人员,总共运动处罚的对象,高达70多万人,其中有近25万,最终被流放边疆七省,加上他们的家人,流放边疆的,一共有90多万人。

  其余的近50万人,基本上是文化禁入、辞退,少部分以前有过贡献的,做退休处理。

  此外,有30多万人,被文化调查局警告处分。

  “从1966年第-次反官僚,1969第二次反官僚,加上这一次的文化运动,总的流放人口,已经突破了300万人。

  ’主席神色不变,他早有心理准备,有点淡漠地说道:“一路哭,何如一家哭焉?我们已经是很客气了。

  李慕青清冷地说道:“这一次文化运动的结果,让同志们有一个想法。

  单单依法治国是不行的,法律其实也只是-种负面清单的管理办法,因为法律规定的,无非就是哪些恶事不能做嘛,这不就是负面清单?但是在负面清单之外,仍然会有很多恶事发生。

  “这就像是打扫屋子,平常的时候打扫,-般就是清扫那些眼睛看得到,或者伸手就能够得到的表面污渍。

  只有过年大扫除或者特殊的时候,才会彻底的清理,搬开床打扫床底、搬开柜子打扫柜底,搭上梯子清洁房梁和屋顶。

  政治运动,就是这样弥补法律不足的大扫除。

  主席激赏:“这个比喻很精妙。”他看着李慕青,内心有点感慨,当年那个有点调皮捣蛋的小姑娘,现在逐渐变得冷峻肃杀,或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所以同志们建议,每隔六七年、七八年,要来一次类似的大运动,下一次到1979到1980年,可以考虑反贪腐的大运动。

  未来反官僚主义、反文化堕落、反贪污腐化三大主题运动,轮流执行,这样每一个主题,是20年左右轮到一次,以此来不断清理党组织和社会上的污垢,保持我们革命队伍的主流纯洁性。

  “每20年就是一代人,每一代人,必须经过大运动的洗练,震撼和纯洁灵魂。”

  主席冲口而出:"很好!”他有点激动,喝了口茶,才继续说道:“有些人过于注重所谓的稳定,稳定如果不是符合我们革命方向的稳定,那有什么意义?过于稳定,就可能意味着,人民江山变质了,我们都还不知道。

  “流水不腐,户枢不蠹,运动让入健康,而不是当缩头乌龟。

  害怕运动的本质,是害怕斗争,可是斗争是革命的基本手段和策略,社会主义建设发展的过程,-定是充满矛盾的,矛盾就是矛和盾之间的斗争嘛,过于稳定、过于斗争都是不好的,矛盾论的精髓,就是要控制好稳定与斗争之间的边界,这是革命的辩证法,是革命的哲学,哲学就是关于边界的学问嘛。

  “上一次有老同志,到我这里来说文化革命的坏话,对我说大家革命流血牺牲的目的,是让后代子孙可以在或许平庸然而和平稳定的社会,生活下去。

  这种说法,我听了以后很不高兴。

  后代子孙平庸了,还想有和平稳定的生活?帝国主义早就把这些后代子孙干掉了,革命者根本没有平庸的本钱,就算是彻底胜利了,也没有这个本钱。

  “我最近读了很多关于苏联现况的参考情报。

  按照我的看法,苏联就是这种平庸论的典型代表,赫鲁晓夫要改变,苏联的干部们,就拥护平庸的勃涅日涅夫他们,推翻了赫鲁晓夫,这样他们就可以你好我好大家好。

  稳定吗?苏联看似现在非常稳定,又有丰厚的石油收入,又有前辈留下的雄厚工业基础。

  但我们都知道,它的内部在变质,所谓稳定的掩护下,是组织的腐烂和僵化。

  原时空苏联最后无可救药,现时空他们同样走在一样的路上。

  这样的稳定,我们要来干什么?两三代人之后,让资本主义复辟吗?”

  “这样所谓稳定的体制,其实还不如资本主义国家,资本主义因为其剥削、掠夺、强盗和竞争的本质,是不会稳定下来的,不断的斗争和变动,才能给他们注入新的活力。

  美国原时空战胜苏联,从这个角度上,可以视为不稳定战胜了暂时的所谓稳定,因为稳定只有稳定地腐烂。

  李慕青有点欣慰,高龄的主席,思维还一点都没有退化,仍然保持着远胜过普通青年的敏锐性,现在主席的身体相对还算健康,-些慢性病是少不了的,毕竟已经是八十高龄过了的人了。

  但是现在这样的身体条件,活过原时空的1976年,应该不成问题吧?她接口说道:“反对的压力很大,我试探了一下,政治局委员和常委们也是意见分歧,有些人认为政治运动有点过多了,带给党员和社会过大的心理压力,认为很多人会因此有过高的不安全感,不利于经济的稳定发展。

  主席不以为然地挥挥手:“他们是胡说八道,我应该还可以为你们压住阵脚几年,一定要把运动周期化,在党和政府内部固定下来。

  有些人只想享受生活,已经承受不了激烈的革命斗争,这也是自然规律,总有些人会落伍、会掉队,我们不会等他们。

  官不聊生,总比民不聊生要好。

  何况区区几个运动,让这些官老爷们官不聊生了吗?“每一次的大运动,就是我党淘汰掉组织中落伍掉队的有害物质,吸纳充满活力的新血的过程,六七年一轮,生生不息,才能保证党组织的生命力和方向性,我们是人民的先锋队嘛。”

  李慕青的眼眶有点微微的红,天知道最近她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诅咒她死呢。

  很多对于"名人”们的处理决定,都是她独自顶着巨大的人情压力,坚定地做出的决策。

  单单是那些1970年开始退休的前国家领导人们,找上来说情和劝告的,就不下十数。

  但越是这样,她和同志们,越觉得必须打破这种酱缸”似的“人情网”,否则未来更难处理,痛必须痛在一时,而不能永久持续地阵痛。

  1974年1月11日,一次特殊的中央委员全体会议,在北京召开,主题就是对文化运动的全面总结,全体205名中央委员,只有7人,因为特殊原因未到场,李慕青作为主角,为会议做了主题发言。

  主席亲自出席了会议,并在最后亲自发表了演讲。,他高度评价了文化运动的成果和意义,指出这一次的文化运动,是终于初步完成了党组织从建国开始就设定的一个伟大任务——将文化和知识,从剥削实利阶层、从资本和帝国主义买办手里,为人民夺取了过来。

  从此决定中华文化方向、掌握中华文化命脉的,将是人民的知识分子,是人民的知识精英。

  但就像是新中国建立一样,这也只是万里长征完成了第一步,斗争将是长期持久的,反动势力不会甘于自己的失败,他们会在暗中觊觎,会不断发起新的挑战,而这正是我们要将三大运动周期化、长期化的基本目的,这是让党的生命力常青的重要保障手段。

  主席严厉地批评了党内一些高级干部的“绥靖心态”,认为这是对反动势力也搞和平共处,而你搞和平共处,反动派就会搞和平演变。

  他甚至直言不讳地批评了希圣主席和席中迅总理,认为他们在文化运动中的立场,不够坚定,没有体现出党和国家领导人的胸襟a气概,以及敢于担当、敢于斗争的精神。

  主席的尖锐批评,让整个会场非常肃静,希圣主席和席中迅总理都坐不住,在主席讲话后,马上向全体中央委员检讨。

  会后不久,被认为“立场不坚定”的2名政治局委员,以及十多名中央委员,都被免职。

  李慕青则被补选为政治局委员,成为25名政治局委员之一。

  历史上史无前例的一幕出现了——赵伯陵与李慕青两口子,同为政治局委员,这使得夫妻两人,成为中国政坛上罕见的夫妻双子星。

  总理苦笑着放下手中的政治局会议通报,作为中顾委副主任,他是享有这样的知情权的。

  他仔细地阅读了主席的讲话,觉得有些话,恐怕是针对自己的,在这一次文化运动中,总理为一些人,求情过多过于频繁,肯定是让主席不满了。

  不过总理也不后悔,他觉得这正是主席与他性格不一样的地方,当年作为搭档,两人这样不同的性格,形成了很好的互补,主席在前方战略执行,总理在后方补充和补救。

  这样的不同角色设定,当然也会让两人,在具体的事情上有些不同意见,同志们一起工作,怎么可能意见都一致呢?总有些看法不一样的地方。

  无论如何,文化运动总归是过去了,主席他们只看到了党内纯洁化的一面,却可能忽略了民主人士,尤其是海外华人,对于我党我国,恐怕就会更加恐惧而疏离了,有一利总是有一弊的,哪一次的大运动,副作用都是很大的。

  算了,自己都退休了,而且身体又不太好,有些该放下的,也必须放下了。

  总理自嘲了一句,丢开了报告。

  希圣扫了一眼烟缸,烟头灰烬已经半满了,刚才思考的时候,烟抽得太凶了,嗓子似乎有点不舒服,不能再抽了,他把手中的半支烟掐掉了,但他的思考,并没有结束。

  主席在中央委员会.上的批评,对他而言是突如其来的,有点措手不及。

  他内心其实是有点恼怒的,你有你的认为,我有我的方式,自己并没有反对文化运动,认为自己立场不场够坚定,是不是有点过分?不过这点恼怒,很快被他抛在脑后,主席批评又不是第一次,以前批评得多呢。

  但自己身为一线的国家领导人,承受的压力之重,是别人难以想象的,轻重缓急,只能是自己来掌控。

  担任国家主席已经三年多了,自己可以感到骄傲的,是稳定了中国经济这艘大船,民本派贡献很多,但自己同样做出了贡献。

  干部群体的"四化”,即革命化、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如果没有自己的坚强领导,民本派肯定不能推进得这么顺利,是自己团结老同志,讲政治、树风气,鼓励他们发挥革命的谦让精神,才保证了整个世代更替,顺利地不断进行。

  三年多以来,经济保持了稳定的高速增长,工业化建设更是神速,每年11%左右的gDp增长率,而国民经济并没有出现不稳定的态势,这体现了自己领导的政治局,表现出了高度的掌控力和领导能力。

  这样的成绩,是谁都不能否定的。

  作为国家领导人,在坚持前进方向上,灵活地妥协和协商,才是副作用最小的有效工作方式,这也是自己的工作特色,不会因为别人有意见而改变。

  希圣心平气和地内心评价:主席总是最重视政治和思想的,但对于我来说,思维上总是认定对政治和思想的强调,需要有一定的界限。

  经济才是基础,政治是经济的延伸和集中体现嘛,这是马克思主义的精髓。

  经济发展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例如文化问题,只要中国人的收入水平远远落后于西方,总会有慕洋天和文化买办不断地出现,依靠政治运动,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只有经济大发展了,人民群众才会有了文化自信,才能真正抵御西方文化的入侵。

  所以问题并不是彼此有过大的思想分歧;而是大家各自的侧重点不同,重视的方向不一样。

  这就像是过去的战争期间,每-仗该怎么打,换了不同的指挥员,就有不同的指挥、不同的重点、不同的先后秩序、不同的用兵风格,但只要是打胜仗,那他的指挥就没有错。

  希圣抛开了这件事情,拿出《第五个五年计划建议草案》的文件,开始研究。

  新中国第一个五年计划是从1953到1957年,而第二个五年计划是从1958到1962年,其后期由于三年困难时期变化很大,此后从1963到1965年设定为三年恢复时期,感召同志们利用这三年,重新对中国工业化进行了奠基。

  所以从1966年开始了第3个五年计划,现在从1971到1975年执行的,是第4个五年计划。

  而从顶层设计层面,正在进行1976到1980年的第5个五年计划的前期研究。

  文化运动结束了,但很多由于运动而形成的影响,其实仍然在深化之中,没有一个组织,是整整齐齐的一盘棋,总有很多的不同意见,不同看法,或者至少的不同的工作方法,影响着不同的每在宣布文化运动告一段落之后,有些人感觉意犹未尽,觉得斗争的时间太短暂了,还没有深入灵魂;而有些人如释重负,在家里喝起了小酒。

  有庆幸的,也有失落的,有诅咒的,也有思考的。

  但无论如何,新中国这条大船,仍然坚定地向着民本派认定的社会主义的方向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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