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染色体XX本就不该存在”，齐舟喝了一口水。
“你是说现在的女人生下来都是男人，包括我妈？那为什么不保持男人之间结婚，非要制造出一些女人？”，我越听越觉得糊涂。
“你母亲的故事不要来问我，我只讲真实的历史”，齐舟换了一条腿继续翘着，“性别复兴运动，两百年前的事情。数百年间，女装销声匿迹，勉强生存下来的女性也穿上男装，生怕被识破女性的身份，世界变成了暗色的海洋，再也没有鲜艳的服装和精美的妆容。到两百年前，性染色体筛查正式启动，生理意义上再也不存在女性了。这时，有一些艺术家偷偷穿上了女装，他们绘制和雕刻出穿女装者的画作和雕塑，这些艺术品偷偷在底层社会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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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装子》，这幅画不会没见过吧，传世经典啊，还有《夫妇》雕塑，保存到今天实属不易，可惜妻子的头被敲掉了，不过服饰还很清晰，你们真该去看看的。他们的口号是，保卫女装，拯救审美。
“一百年前，全世界终于认识到女性的意义，可是这个时候女性已经消失一百年了。于是行政手段在推动性别复兴中被广泛使用，他们都说这像是当年剪辫子一样正当，但是我想这还是不同的事情。中小学教科书也被大幅度修改，基本完全搬用一千年前的版本，试图让你们这些小孩觉得，现在的世界和一千年前没什么不同。特别是生物课，与实际情况完全脱节了。”
我说不出话来，我们刚学到历史书上说，一千年前的人类迫害性少数群体，以至于父母与孩子断绝往来，而如今的时代已经文明多了。文明？如果一千年前的人知道，我们现在把生理意义上的女性全部抹除，然后又人为制造了无数跨性别者，他们会说什么呢？
第四章 – 蔷薇后花园
“齐轩，你发什么呆呢，被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震惊到了么”，齐舟用脚轻轻踢了踢我。
“没事，我只是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女生的”
“我？显然是大学入学的时候啊，我高考的时候你不是见过我嘛，那个时候还是男生”，齐舟还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不是刚入学一个月么，等等，你现在是不是失忆状态”
“显然不是，成年人参加新女性计划没有失忆期”，齐舟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啊，不信任姐姐我自己一个月就能修炼得这么完美？”
“不太相信，高考前我见到你，头发不洗，胡子都不刮，校服上的白色条纹都发黄了，闻那个味道也是不知多久没洗澡了，我现在回想起来都想吐”，我正说着，春水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那个时候不是，忙嘛，你知道，忙于学习”，齐舟起身准备出门，“快到饭点了，我请你们吃饭，我把我男朋友也叫上”。
“我没有听错吧，男朋友？你一个月就交到男朋友？”，我觉得不可思议，“你男朋友知道你以前胡子老长还不洗澡吗”。
“你小子找打啊，我一天洗一次澡”，齐舟在我背上锤了一下，“我都和过去划清界限了，别再提了啊。再说了，你一个月能找到小女友，我为什么不能找到男朋友”
“舟姐，没这回事，我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春水率先开始辩解。
“少来，我都看见齐轩嘴巴上的口红了，老实交代，你亲他了还是他亲你了”，齐舟这一句话让我和春水都说不出话来了。昨天晚上从昭君的地下室出来前只是把衣服换了，草草洗了把脸，没想到春水的口红这么牢固。
“这是个误会，姐，咱们先吃饭去吧”，最后还是我来糊弄过去了。
“这么漂亮的小姑娘都能喜欢你，看不出来你魅力这么大啊”，齐舟捏了一下我的脸，还是不依不饶。
“走，换鞋出门”，我受不了这种尴尬的气氛，连忙推着齐舟出门。
“你们俩走那么快干什么，等等我”，一出门齐舟就在后面喊。我和春水穿的都是平底鞋，自然比她走得快些。
我看到春水穿着一双很旧的运动鞋，甚至鞋头还有点开胶，和她现在的身形完全不搭，“你从哪翻出来这种烂鞋子的，怎么不穿白色的，就我给你洗干净的那双”。
“滚蛋，我严重怀疑你拿我的鞋导管，拿兄弟当什么了，发泄你肮脏性欲的工具吗”，春水露出鄙视的眼神，“这双鞋是我翻了好久才找到的，我以前男生的东西都被我爸妈给扔了，就找到这么一双以前的鞋”。
“你一个月前还说你相信不是我干的，怎么现在又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别拿我神志不清的时候说的话作为依据好不好，我昨天还说过喜欢你呢”
“我想起来了，你以前经常穿这鞋开大脚，难怪鞋头都开胶了”，我装作一本正经，“冒昧问一句，这鞋臭不臭”。
“我脱下来你闻闻？那不得又把你这个小处男爽疯了？”，春水还是嘴上不饶人，和上个月那种温柔的样子判若两人了。
“你俩聊什么呢，慢点，不体谅姐姐脚疼啊”，齐舟总算赶上来了。
“舟姐，不是我说你，脚疼就不穿呗，自作自受”，春水抬起一只脚来，“你看我这个鞋，太舒服了”。
“小妹妹你还不懂哦，穿上高跟，我整个人都自信不少”
“不就是被一帮男人盯着看嘛，这还能自信，我只觉得恶心，我只想赶快过完这四年倒霉生活”，春水是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女生打扮，要是家里有别的裤子，估计她也不会穿这条凸显身材的收腰紧身牛仔裤了，实不相瞒我偷偷瞄她挺翘的臀部很多次。
“你慢慢就知道啦，做女人的滋味要，慢慢品”，齐舟着重强调了最后三个字，她扭动的身姿很有韵味，不过她现在是我姐，想到她以前那个邋遢样子，我也提不起什么兴趣。
刚走到餐馆门口，就看到一个男人在招手，齐舟看到以后也招手，还喊着“darling”小跑过去，又因为穿着高跟靴，小跑的姿势非常滑稽。
他们俩拥抱在一起，我和春水面面相觑，都不知所措地呆呆站着。过了一会儿，齐舟才介绍，“这位是陆风，陆地的陆，刮风的风，我男朋友。这个是我弟，齐轩，这个是我弟的同学，张春水”。
听到“我弟的同学”，春水才舒了一口气。估计她还怕齐舟说她是我女朋友呢。
“风哥，你和舟姐真的只认识了一个月吗，感觉你们关系好亲密”，我们刚在一个小包间里坐定，春水就开始发问。
“当然啦，我们上大学才认识的，就在新生舞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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