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义忙不迭应了,连声道谢。
待丫鬟走了一趟出来,引着李长义往院里走,这小院虽不算大,倒也五脏俱全。
男女有别,他就被带着坐在了外头的小厅。
方坐下不多时,一名蒙着面纱的妙龄女子就轻曼的走了出来,李长义见了她,下意识的要起身作揖。
女子阻了他,轻笑道"李掌柜与我不必客气,今日来所为何事?"又示意他一起坐下。
李长义见状,就不再多那些礼,将自己得到的消息一一说了。
"上头这人来的突然,又点了名要见见施粥行善的几位,我琢磨着,女郎恐得去一去。"
禄洲太守是个平庸的,这些年来虽政绩平平,胜在运道好,没出甚大事。
可惜今年时运不济,先是碰上灾民,后来又遇上了劫匪,若再不处理好,想来他头上那顶乌纱帽也保不住了。
好在黎莘来了之后,大手笔的买下了间米面铺子,在城外设了施粥的地方暂且缓了缓四处流窜的灾民。
有她开先例,加之太守的明示暗示,那些富商也不好意思再无动于衷,多多少少匀了米面布施。
如此,即便赈灾的银两一波三折,迟迟未到,局势是能稳住了。
到了现在,听闻赈灾的银两也到了,可谓是大喜临门。
只不过见人这事,黎莘是不愿去的。
她吃了一口茶,抬眸望向李长义"李掌柜替我去便是。"
那青黛蛾眉,翦水双眸,合该让男子心旌动摇,却把李长义看的直发慌。
他苦着脸道"女郎,当真不是小人不愿,可太守大人说了,必须得是东家去才行。"
当初李长义头一次见黎莘,也曾被她的半面娇容迷惑过,但是日子久了才知晓,他这位新东家,手段比许多男子还来的果敢狠辣。
好比有些灾民闹事,掀翻了施粥的摊子,或是去抢那些妇孺的吃食,她面上不说甚,到了夜深人静,就寻了一帮子打手,把闹事的几个拖了出来。
第二日,他们就鼻青脸肿的去一一致歉,认错了。
所以他还真不敢再肖想这位主。
黎莘闻言,不由蹙眉道"非去不可?"她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这世道虽不说对女子有多严苛,如她这般‘抛头露面’的,还是多多少少会被人诟病几句。
李长义点点头,看她似有犹疑,便宽慰道:"女郎若是忧心,小人就跟着女郎走一遭,也好打点一二。"
他都这么说了,黎莘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颌首应下了。
二人就定下了时间,待到了日子,一同刖古。
李长义走后,守在门外的小丫鬟托着一碗褐色的药汁走了进来:"女郎,药好了,正温着呢。"
黎莘接了过来,面不改色的一饮而尽仿佛尝不到那浓烈的苦涩滋味。
某亘:今天有点晕,应该只有一更了剩下时间我要去水一水(悄悄逃跑)
女风水师X春梦鬼夫【四十七】(第一)
小丫鬟又递上蜜饯,被黎莘推了推"你吃了罢,免得坏了药性。"
这药虽苦,却也不是不能忍受,只是自上回一事,她身体还有些虚弱,要用药慢慢调养着。
小丫鬟闻言,没同她推拒,拿起来便含进嘴里,甜的两只眼都弯成了月牙儿。
黎莘看着她直乐"有这般好滋味吗?"道小丫鬟用力的点点头,吃着蜜饯含糊"唔……好,好次!"黎莘索性将之前买的那一盒都赏了她。
小丫鬟拿着蜜饯开开心心走了,留下黎莘一人,翻了翻这几日的账本,却没什么心思再看下去。
上京来人……应当,不会是他罢?是了,他好歹是个侯爷,又大病初愈,怎会再来这小小的禄洲呢?黎莘笑了笑,暗道自己多心。
只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她口中那‘绝不会来’的人,已经到了禄洲太守的府禄洲太守躬着身子,恨不能将头埋在地上。
他素来胆小,现下面前堆了数十颗圆瞪双目的,血淋淋的脑袋,他双腿都直打摆子。
薛江沅下了马,身上软甲沾了血迹,那张谦谦君子的面孔就再不复清俊温雅,反倒显出纵横疆场的杀伐之意。
他见这太守都快贴上地了,忍不住一勾唇,示意亲随上前扶起他:"不必多礼。"
禄洲太守哆哆嗦嗦的应了声是,抖着嗓子道:"侯,侯爷,下官已备了厢房,为侯爷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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