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都为之震动。
真正的皇位继承人竟是太子元延君,他也算不得太子,而是先帝的嫡子。先帝嘱托延帝扶持他继位,又有两朝老臣黎谨与胡青予以相助,可延帝罔顾先帝旨意,将胡青调往边疆,只留下黎谨一人。
他迎了黎家女为后制约黎谨,又蓄意为元延君编造了身份,在皇位上一坐就是十余年。
可又有人说了,他死后难不成不是元延君即位?
这只不过是延帝的缓兵之计罢了,他与太子妃梁氏勾搭成奸,有书信为证,违背伦理,甚至意图谋害太子,在行宫还寻了刺客。
一桩桩一件件下来,延帝的罪名就能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太子,不,应当是五皇子元延君悲痛欲绝,联合两位老臣,将延帝推下了皇位。
元延君登基为新帝,国号为瑜。
民心所向。
新帝登基,自然是忙碌异常。饶是有所准备,元延君几日下来也是起早贪黑,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加之他心上还记挂着黎莘一事,便更是憔悴。
他登基后,黎莘自然就到了一个尴尬的位置上,皇后不对,太后也不对,就是她的父亲黎谨,也不知该怎样处理女二的封号。
还是元延君决定下来,就封为太后。
忙碌间,头一个月就飞快的过去,后宫也清理的差不多了。延帝的妃子多被送进了郊外的行宫,后宫空荡下来,臣子们就瞄准了瑜帝。
选秀的奏折堆叠如山,看的元延君心烦意乱。
而就在这时,后宫里又传来了消息。
太后娘娘,失踪了。
双面元后X伪圣父色气庶太子【四十】与君相决绝
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元延君正在批改奏折。
寿言匆匆的跑进来,将那话语一说,他手上的朱笔就下意识的摔了下去,大片的殷红在洁白的纸张上晕染开来,极是刺目。
"你……再说一次?"
他直愣愣的瞠着双目,一时竟不知心里是何滋味。
当头一棒的同时,却又隐隐有种果真如此的预感。他早该料到的,从那日她的模样来看,他就有了这样的念头,只是自己装着傻不愿去想罢了。
她虽然瞧上去柔弱,却是个极为坚韧的人。她对自己失望了,自然不会再留恋下去。
她不喜延帝,所以能忍。她待自己付了真心,所以便不能忍。
元延君一脚踹开了桌案,大步流星的朝外头走去。寿言急忙跟上他的动作,在他身侧道:"皇上,已经着了人去寻太后,只是宫里头找遍了,也不见踪影。"
元延君指节攥的青白,压抑着心头的慌乱,问道:"何时发现的?"
寿言忙回道:"今儿早上,那之前太后一直在内殿里不曾出来,便是吃食也是由两个大宫女端进去的。可自昨晚起太后便没要吃食,早上伺候的人壮着胆子去看,才发现太后与两个宫女都不见了。"
寿言心里暗暗叫苦,皇上心尖尖儿的人走了,不知下头的人要遭多少罪。
元延君明了,她恐怕预谋许久了。
想到这处,难免生了几分愤懑,却不是对她的,而是对着自己的。
若是……若是……
凤仪宫的宫人早已战战兢兢的跪了一地,元延君命了寿言去问话,他自己则进了内殿。
内殿里的香炉早灭了,空气里只残余着一丝极轻极淡的余味。她的衣物少了大半,首饰也只剩了一些不爱的。私库里分文未动,就是他送她的西洋镜,也没有带走。
她走了有一段日子了,元延君瞧得出来。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坐在床榻上。
这里空空荡荡的,少了她,便显得愈发的寂静。
外头的寿言还在和宫人说话,他听着那些嘈杂,又见这里的冷清,不觉悲从中来。
他从来都是怕的,他失去的太多了,每得到一件,就想紧紧的攥在手里。皇位是,黎莘也是。他不怕一无所知,却怕得而复失。
太贪心了。
他并非听不懂黎莘那日话中的深意,她不想要什么摆设不摆设,她只想问他,能不能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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