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还能摆出这样的姿态,还能……看不起他。
他感受到胸腔的怒火在熊熊燃烧,他按捺着几乎要喷涌而出的怒吼,沉着嗓音道:"再划一道。"
祁蘅一声令下。
他身边的随从应了一声,打开牢门走了进去,来到了祁甄的身边。
就见他抓起了祁甄的胳膊,熟练的撕开了纱布,又拿出锋利的匕首,在他手腕还未结痂的伤口上,又重重的划了一刀。
鲜血立时喷涌而出。
祁甄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身上这样的伤口已经很多了,多一条少一条,与他而言都无所谓。
他知道祁蘅不想要他死,他想让他生不如死。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七十六】
等祁甄的鲜血浸湿了半截衣袖,祁蘅才吩咐那人停手,又找了早就等候着的医生,为他包扎伤口。
"小九,"祁蘅静静的望着地牢内的祁甄,双眸沉沉郁郁,看不清情绪,"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死。"
他说着,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格外奇怪的笑容。
祁甄仰着头,面色因为方才的失血又惨白了几分,他伸出手,好整以暇的做了一个"请随意"的姿势。
即便这动作有些失了力气,他面上的讥嘲也没有因此减少半分。
祁蘅扶上了牢门,紧紧的攥住。
"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的东西,一样样,一件件,全都变成我的。"
他素来平静的嗓音,在此刻却显得格外诡谲:"你不是很喜欢她吗?"
他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伤痕,嗓音飘忽:"那你就等着,让她生下我的孩子后,死在你面前。"
说到这里,祁甄的神色终于有了些许的变化。
但那并不是仇恨,而是怜悯。
他伸出手,虚点了点他的胸口,又点了点自己,蠕了蠕唇。
祁蘅分辨出他的口型,他说的是:她,不,会。
"是吗?"祁蘅嗤了一声,"可惜由不得她……也由不得你。"
————
祁蘅走后,地牢的门又被紧锁了起来。被唤来照顾祁甄伤势的医生,尽职尽责的为他消毒,包扎,还要喂他吃药。
他们身边都有人紧紧的盯着,为了防止祁甄的人混进来,也为了防止他做出什么难以预料的举动。
那医生将和往常一样的几粒药丸倒在了手中,端着一杯水递到祁甄面前。
正当祁甄想接过来时,一边监视着他们的随从忽而喊了一句:"等等!"
祁甄撤了撤眼皮,轻笑了一声。
医生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停下了动作,毕竟他跟着祁蘅许久,很清楚这随从的性子。
随从接过他手里的药丸,碾碎了仔细的检查一番。
确定无误后,他又端起那杯水喝了一口。
"再拿一颗。"
他将这些彻底查好了,把手里的粉末掸到了地上,又对医生道。
医生瞪他一眼,无奈的转头去拿药。
就在他拿药的间隙,那随从的手掌动了动,只是动作极为细微,根本没有被人注意。
这一回,随从接过他的药,就递给了祁甄服下。
做完这一切,两个人都退出了牢内,吩咐人看好祁甄,转身便离开了。
祁甄垂着头,嘴唇动了动,似是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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