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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Ys.东京野性的侧面——夜晚 - 第 26 页

在这段期间,他不断交替使用复数支手机,收集情报并进行扰乱。他从万纯的手机——

「好像有出租车司机在新宿御苑的大树门附近,看到疑似雪乃小姐的女人和男人在一起。现在正在确认。」

——打了这样的邮件。

身为指挥塔的凉子,应该至少会派一个人过去。

像这样分散敌人的话,被发现的可能性就会降低,最重要的是,就算他们再次集结起来袭击,也需要时间。男人的优势在于他只身一人战斗,要战胜集团,就只能用计略扰乱,像凉子这样的司令官,只能出其不意。男人也拥有和凉子差不多的智力,所以至少能预测对方的想法。接下来就看要怎么决胜负,一点一点地赚取分数了。例如像现在这样。

老实说,这个点子是在和万纯说话的时候,突然浮现的。这个想法在脑中慢慢摇摆,当和万纯的谈话结束时,他心里已经有底了。该说是死中求活,还是乾坤一掷的大赌注呢?不过,值得一试。

跑过几个街区,来到目的地后,他对司机说「我认识的人在等我,我马上带他过来,你等一下」,然后先付了一万。在这种场面不能舍不得花钱。男人很懂得花钱的方法。

像美国B级电影那样,糊涂的搭档干了银行抢案,来到大街上才发现逃亡用的车子不在现场,这种喜剧路线他可敬谢不敏。尤其像现在这种紧要关头,他想避免这种失误。

男子抬头望向平凡无奇的旅馆外观,脸上浮现大胆的笑容。

触感式的自动门无声开启,男子迅速走进去。这个时间带商务旅馆的柜台当然空无一人,他无视桌上的呼叫铃,直接搭上电梯。他知道1201号房在哪,抵达目标楼层后,左手拿出数位录音笔,右手打开手机,拨打志藤成子的号码。这是万纯的手机,不过他换过SIM卡稍微动过手脚,应该会是隐藏号码才对。但只要听见雪乃的声音,成子应该就会知道是他打来的。

「……喂喂,是赛珂吗?是我……」雪乃的声音传来。

「雪乃小姐!?是雪乃小姐吗!?」成子慌张地接起电话。

「……成子,我被摆了一道……」男子将用电脑合成的雪乃声音从录音笔传送到对讲机。「……我刚刚被释放了,现在就在旅馆房间前……凉子说你在这里,拜托你快开门。」

雪乃急切却略显软弱的声音传来。

接着,对讲机传来五下敲门声,是信号一・三・一。这个信号是帮派时代的暗号,意思是「是同伴,紧急状况,快开门」。有个蠢蛋特地用简讯确认过,因此在调查所有人的手机时,我们从简讯内容得知了这件事。因为没有变更暗号的纪录,所以应该还有效,就算今晚指挥官凉子换了暗号,被绑架的雪乃也不可能知道。而且,这种暗号是深深烙印在身上的东西。

最后,惊慌失措的成子没有仔细确认,就直接把门打开。他盯着男子,一脸错愕地呆站在原地。

「你……!」

「嗨,姐姐,又见面了呢。」男子回应重逢的招呼。

男子的右手已经换成了电击棒取代手机,笔直地瞄准了女子的胸口。他按下电击棒的开关,发出啪滋的蓝白色火花,成子全身一震,脸色瞬间刷白。他刚刚才亲身经历过这个武器的威力和恐怖,现在正拿着电击棒威吓着成子,逼他往房间深处前进,把女子赶到卧室里。成子虽然脸色发青,但还是察觉到自己完全被男子给骗了,一瞬间露出懊悔的表情。但他完全无法抵抗,只能听从男子的命令,摇摇晃晃地往后退。看来他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这么说来,除了电击棒之外,男子还揍了他两拳又踢了他一脚。这么一来,这个女人应该已经昏倒了两三次才对。

「很好,乖孩子。」男子让女子坐在床上,自己则坐在她面前的椅子上。「你应该不想在同一个晚上被电两次吧?那就乖乖听话,赛子。」

「你这家伙!」成子虽然怒不可遏,但还是虚张声势地说道:「你敢碰雪乃小姐一根手指试试看,我一定会找人干掉你!」

「放心吧,赛子。」男子游刃有余地回答:「我一根手指都没碰雪乃姐,但你可就另当别论了。你还没从电击中完全恢复过来吧?就算你再怎么挣扎也没用,但要是你敢乱动,我就再电你一发。」

「唔……」脸色苍白的成子发出呻吟。「你想做什么?」

「啊啊?这里是饭店吧?虽然不是爱情宾馆,但男人和女人单独在饭店房间,会做的事不就只有一件吗?」

男子嘲讽地笑着,故意上下打量坐在床上的女子,用好色的语气说道。他不需要多余的演技,看着女子,实际上也起了色心。这家伙的打扮也很没女人味,穿着在神社时穿的紧身牛仔裤,以及深蓝色的针织上衣,虽然打扮得很随兴,但男子的欲望却能清楚看见她衣服底下的肉体,那副肉体确实值得一看。

因为志藤成子是个相当有姿色的女子。

我重新打量她的身体。虽然个子娇小,却完全没有江美那种软弱的感觉,而且因为头脑敏锐,所以身体也锻炼得不错。不过,毕竟是在六本木的高级酒店工作——听说在店里是第三红牌——脸蛋小巧可爱。虽然现在没化妆,但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骨溜溜地转,看起来聪明伶俐,而且很可爱。虽然个子娇小,但五官端正。除了打架时皱起眉头,眼神凶狠以外,长相还算可爱,或者该说艳丽吧。虽然胸部小是个缺点,但外表看起来至少有C罩杯,这点可以靠整体的身材比例来弥补。姿势优雅又充满活力,整体平衡感很好。虽然有在锻炼,但并非肌肉发达,感觉像是代替美容院,到健身房进行严格的锻炼,所以肉感也恰到好处。虽然拿她跟雪乃比较很可怜,但就算在雪乃这个主菜面前显得不足,她也拥有作为前菜来说太过奢侈的肉感身材。OK,合格。

男人打量完下一个活祭品,或者该说是奴隶候补后,开口说道:

「因为雪乃是人质,我连一根手指都没碰过她,所以才想说干脆找你来代替好了,就特地跑来一趟。哎呀,虽然只是找你来代替,但还是乖乖让我上吧,赛高。」

「你这白痴!」脸色苍白的成子歇斯底里地怒吼:「你这混账在自说自话什么啊!谁要被你这种人上啊!」

「哦,是吗?」男子把玩着电击棒回答:「那也无所谓,反正你不管是要反抗还是怎样,我都只会回去用电击棒烧雪乃的脸而已。就算这样,赛高你还是想被我上吗?」

女子的怒气已经到达顶点,连话都讲不好了。

「你这家伙!」激动的成子忘了前后文大叫:「我先跟你说清楚……要是敢碰我一根手指,你可就惨了哦!你给我听好,我背后可是有……」

「你是说你男朋友是神功会顾问的外甥这件事吗?」男子嗤之以鼻地回道:「那又怎样?」

「你……!」

哑口无言的成子,露出像是看到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般的眼神盯着对方,像是在思考该怎么说才好,吞吞吐吐地开口:

「明知如此……你却无所谓吗?」

「我怎么可能怕这种广域的混混,被街头小混混出身的家伙威胁啊。」男子以目中无人的口吻丢下这句话。「那我问你,你的男友是老百姓吧?就算他跟你上过一次床,然后你再哭着去向你那个讨厌的男友背后靠山求救,又能拿我怎样?你说啊,赛子?」

「我才不会去求救!」女子激动地,但颤抖着声音回应:「可是啊,这种事会传开的!然后黑道的年轻小弟一旦失去理智,就会变得不计后果!神功会的招牌蒙羞了,只要他们这么想,不管我怎么阻止,他们都不会听的!到那时候,就算你哭着求我,我也不会管你了哦!如果你有这觉悟,要怎么玩弄我都行。哦哦,随你高兴,想怎么玩弄我都行哦!就像你对江美那样变态地玩弄我,想在我前面还是后面都插进来都行哦!如果能代替雪乃,我可是求之不得啊!」

「笨蛋。」男人露出有趣的微笑。「谁说只是要侵犯你了?你啊,应该要更了解自己的立场,还有自己的斤两才对。嘿,小赛珂。」

「不要随便叫别人的名字!」成子完全激动起来大叫着。「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啊?」

「首先,就是把那只吵死人的小狗给封口吧……」

男人用沉稳的声音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拿出针筒。那不是平常用来注射胰岛素的针筒,任谁都能一眼看出那是医疗用的针筒。塑胶制的抛弃式针筒,针头前端还附着透明的硅胶盖子。里面装着的是底部略显混浊的溶液。

「那、那是什么东西?」女孩害怕得忍不住往后退。

「是冰毒。」男人若无其事地说道。

「是海洛因吗?」成子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虽然男朋友不是黑道,但成子也见过不少跟黑道有关的人,所以很清楚海洛因是什么样的东西,也知道黑道会用海洛因来威胁女人。

「你、你要对我打那个吗?你就是为此才来的吗?」

女子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她很清楚海洛因的可怕。如果不用点滴注射,而是直接在那个地方注射毒品再进行肛交,女子只要一次就会成瘾,而且是无法治疗的成瘾症。被注射的女子再也无法用正常的方式满足性欲,只能沉溺在性爱与毒品之中。黑道就是用这种甜美的蜜汁来引诱女子,让她们成为欲望的俘虏。成子曾经从年轻小弟口中听说过许多次。

成子瞒着男友,实际造访过那些「女子」工作的店家。那是组织经营的「地下」店家,里头聚集了许多女子,她们为了换取一包毒品,甚至不惜舔客人的阳具或屁眼,堕落至自甘堕落的境界。她们原本都是平凡的家庭主妇,其中甚至还有高中女老师。她们全都是被黑道注射海洛因,沉沦于黑暗中的女子。

如果在那里被注射海洛因侵犯,我也会变成那样吗?

这家伙是真心想把我变成那样吗……?

「哈哈,不愧是跟黑道有交情的人,果然有两把刷子。」男子嘲笑地说:「只要把这个打进你的小○穴里,你就会对我言听计从,这点我早就知道了。既然如此,事情就简单多了。喂,快点把内裤脱下来,我要把这个打进你的小○穴里。啊啊,赛高,你刚才不是说很乐意代替雪乃,成为我的人吗?我就实现你的愿望吧。还是说,你只是嘴巴上说说而已?哦哦?」

「等、等一下!」成子绝望到几乎晕眩,但还是拼命地说道:「就算把我变成毒虫,状况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哦!我们帮派的人会追杀你,我那个……认识的混混们,也会赌上面子杀了你……这还用说吗!你这家伙,这样也无所谓吗?」

「你啊……」男子半傻眼地看着成子说:「雪乃为什么会被我逮住,你真的知道原因吗?你一个不小心,让雪乃成了我的人质,等于是你害的耶。难道你非得借助帮派或黑道的力量,一个人就什么都办不到吗?喂,成子,你只靠那种像在找借口的嘴皮子,一心不想变成毒虫,以为就能逃掉吗?什么黑椿组四天王还是七奉行的,笑死人了。什么帮派啦地区性的啦,其他家伙的面子怎样啦,你都不管了吗?你不想自己一个人负起责任吗?」

被男子这么一说,成子顿时语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神社前看到男子时,凉子和雪乃两人明明立刻就指示成子「在原地待命」,成子却耐不住性子,追了上去。对方只有一个人,我方人多势众,再加上成子也想靠人数取胜。结果却遭到男子反击,自己一个人狼狈地被逮住了。

在那之后的事,老实说成子记不太清楚了。不过,虽然大家都没有开口责备,但成子被拐走雪乃当作人质的事,很快便传到成子本人耳里,而且那当中还带有不容辩解的无言压力。更重要的是,成子觉得自己实在丢脸又没用。

当成子明明站都站不稳,却仍开口说「请让我也加入搜索雪乃小姐的行列」时,凉子以平静的口吻回了句「你连站都站不起来,还说什么傻话。在你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能够战斗之前,给我好好休息」,让成子听了非常难受。要是被责备,心情上还比较轻松吧。不,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凉子内心应该也在责备成子才对。她只是为了统率失去雪乃的组员,才没有开口。而且一想到周遭的伙伴们应该也抱持相同心情,成子便觉得仿佛要从摇摇晃晃的立足点,摔进无底的黑暗深渊,眼前一片漆黑。

都是因为自己的失误,雪乃小姐才会被抓走……!

不,雪乃是为了救自己,才会落入敌人手中。

要是自己、要是自己、要是自己……这样的想法不断浮现。

要是我当初没有大意,或是有好好听从雪乃和凉子的指示,就不会演变成这种事态了。雪乃被抓都是我害的。要是我、要是我……有好好表现的话……有好好听从指示的话……

这种自责的「如果当初」想法,不断在脑中打转,让她度过了一夜无眠。在分配到的旅馆房间内根本无法好好睡上一觉。但是,除了睡觉之外,现在的她也做不了其他事。改造电击棒的威力惊人,身体到现在都还没恢复到原本的状态。抵达这里时,光是走路就摇摇晃晃。要是不恢复体力,就算到了街上也只会扯大家的后腿。这点不用凉子说,她也痛切地明白。

成子万万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会再次袭击自己,让他不由得心生动摇,连平常绝对不会说出口的神功会的事都脱口而出了。成子无论如何都想夺回失地,所以如果是平常的自己,就算赌上自尊,也绝对不会说出这种借用连男朋友都讨厌的黑道名号的话。但是,现在的成子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支撑自己的东西了。

成子在黑椿组里被称为打架高手,打架的实力在组内也是数一数二的。他总是站在最前面,和真纪一起击退敌人。虽然个子小,但动作比高大的真纪还要敏捷,即使在混战中也从未落于人后——除了眼前这个男人之外——即使面对同年龄的男生,他也毫不逊色。

然而,他却毫无招架之力地被揍倒,甚至还被电击枪电击。

在这段期间,其实连几分钟的记忆都没有。在模糊的、如剪影般的黑暗光景中,有人在怒吼着什么。那是真纪吗……

就这样,当一切结束时,赛子被男子抓住,男子用电击棒抵着她的脸,威胁说会灼伤颜面神经,赛子只好交涉让雪乃代替自己当人质,自己才获得释放。赛子事后才得知事情经过,惭愧得几乎要昏倒。

为了雪乃,就算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随时都愿意挺身而出。这是四天王和七奉行等所有干部的心情。明明如此,偏偏身为干部中打架最厉害的自己,竟被轻易打倒,沦为俘虏,最后雪乃还代替自己成为人质……真是的,怎么会这样啦。

赛子无法原谅这样的自己,心中充满羞愧。

用不着男子说,会变成这样都是自己一个人的错。

明明如此,一旦碰上紧要关头,我却要借助他人的力量吗?

明明扛着黑椿组的招牌,一旦碰上危机,却无法独自对抗男子,只好搬出帮派的名字,或是交往男友的名字,就连男友都说不想扯上关系的黑道名字,狐假虎威吗?你的觉悟就只有这点程度吗?赛子?

不是来自任何人,也不是来自帮派里的其他成员,而是从自己内心深处发出的声音,严厉地责备着自己。

成子咬着嘴唇,事到如今才开始后悔自己刚才因为利己主义而脱口而出的发言。与其说是后悔,不如说是感到羞愧。没有背景的话,一个人什么都办不到。被这么一说,她也无法反驳。不对,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这样的人。但实际上,自己说出口的话就是这种内容。所谓的覆水难收,就是这么一回事吧。没有比这更丢脸的事了。偏偏还是被敌对的男人一语道破。自己真是悲惨到了极点。

相较之下,眼前的男人又如何呢?面对我们黑椿会一百多人,而且明知我跟黑道有关系,却还是独自勇敢地挑战我们,而且在势均力敌的战斗中,现在还站在这里。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地站在这里。虽然很不甘心,但谁比较厉害根本不用问。只有我一个人在耍白痴。只不过被电击枪电了一下,就像丧家犬一样夹着尾巴害怕。只不过输了一次,就转为守势。我借着帮派和黑道的威势,就像他说的,我连自己该做的事都没有打算自己解决。这家伙,就算听到我提到帮派和关东第一的黑道名号,也丝毫不为所动,还向我挑战。器量。身为一个人的器量,我已经输给他了。可恶!

男人冷酷的眼神,清楚地捕捉到成子脸上所透露出的心境变化。这家伙已经不行了,或者该说他正要不行了。只要再推一把,那结满甜美果实的枝条就会应声折断吧。那果实的尖端部分,很快就会落入我的手中。虽然也可以等熟透的柿子掉下来,但那样就违反了我嗜虐的精神。现在还是先一刀砍死他,让他早点解脱吧。

「赛——子,你啊……」男人用缓慢的语气,像是在说教般地回应他。「真的以为我连这种事都不懂,就一个人跑来这里吗?笨蛋,就算要小看敌人,也该有个限度啊,赛——子。你可别以为我只有一个人,没有帮手也没有靠山,就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哦。我啊,就是知道你有那种想法,才会闯进这里来,当然,我也已经想好对策了,这种事你总该懂吧?嗯,赛——子先生?」

「难道……你还有什么……」成子僵着一张脸,支支吾吾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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