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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出轨时代 1-139 13妖 - 第 34 页

在可依姑娘的心里,大蛮牛的委屈其实一直是比自己的事更重要的,那个女人的冷酷无情比横刀夺爱更让人难以接受。

“唉,您说她这是成心吧,不太可能,这事儿我就跟您说过,连罗翰我都没告诉。可要是巧合,怎么偏偏是她,又偏偏让我撞见呢?唯一的解释就是您,一定是您托梦给她坏我的好事!”

从小可依的嘴上就没安排把门儿的,想说什么说什么。从来没人说她瞎话连篇,妈妈也总是笑眯眯的听,说什么都信似的。

有时她故意胡说一通,再看妈妈时总能明白,她听的不是故事,是她滔滔不绝的快乐。

“干嘛笑那么灿烂啊?小样儿!看把您给得意的。我还不知道您那点儿心思,不就是什么有妇之夫,破坏人家庭幸福什么的。可您这双标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哈,当初偷偷的跟罗翰好的时候,可没见您考虑咱家那个有妇之夫。”

可依眼珠一转,瞟着相片儿里跟自己如同孪生姐妹一样灿烂的笑靥,脸上的潮红分外娇艳了。

“一直没跟您说哈,那天我逃课悄悄溜回家都看得真真儿的,您叫唤得那叫一欢快,嘿!给我听得那叫一震撼!”

“那可是在十年前,我才十五岁。不过,您闺女我这么深明大义,能不理解万岁么?您那个有妇之夫娶的是手术台,实验室,根本不是您这支校花儿!您再要强,也终究是个女人不是?唉……只可惜啊,您福薄……”

可依把择干净的野菊重新扎成一束,端端正正的摆在墓前,又抱膝而坐。

那个下午带给她的人生洗礼记忆犹新。门缝里的妈妈骑在一头黝黑的大牦牛身上起伏颠簸着,嘴里嗷嗷的叫唤,像是受到惊吓又像无比满足。

那声音让人站立不稳,心里痒痒的难受。当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时,小可依吓了一跳。那峨眉微蹙双目空空的眼神分明是着了魔。

可是妈妈在笑,那是发自内心的开心的笑,畅快的笑,享受的笑,放下所有束缚即将飞上天的那种笑。

那一刻,小可依自然明白妈妈跟罗翰哥在做那件羞人的事。

可让她震撼的是妈妈的快乐。她正在跟罗翰哥做着的游戏竟然让人如此快乐,虽然她很清楚的知道,那不是随便跟谁都能做的。

纵情欢爱的妈妈跟平时太不一样了,快乐得两个大奶子都顾不上扶一下,好丢脸。

“害臊了吧?别说,您那羞答答的模样儿真不是盖的,唐僧都能让您给羞还了俗。罗翰那血气方刚的莽汉子自然不在话下了。”

“其实,他对您那样儿我也从来没恨过他,因为在他眼睛里,我始终能看到对您的尊敬,本来,他就跟咱们家里人一样,是您最能亲近的人之一。”

可依手搭在膝盖上,像秦爷那样潇洒的笑了。妈妈出差那天,她看见他们在门厅里吻别,罗翰一脸的凝重,妈妈为他擦去嘴角的口红,笑得像一只洁白的鸽子。

“当然,我跟他这样儿您也别笑话我哈……说实在的,这话我每次跟您说都挺虚的。咱娘俩这叫什么事儿啊,都便宜那个大蛮牛了。”

“不过,我跟您不一样,您爱没爱过他我不知道,至少是喜欢他,把他当男人。我可是从来只把他当大哥,他也会像妹妹一样疼我,给我依靠,这跟我对陈志南的感觉是不同的。”

跟罗翰的第一次,两个人都有些醉了。可依想起撞见妈妈那次的情景,一定要在上面。

虽然不是处女,她还是头一次遭遇那么大的家伙,坐到底时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双腿不停的打颤,没两下就尿床一样到了高潮。

整个晚上,她也没能让自己像妈妈那样欢快的叫唤,只是撕心裂肺的干吼,身体在欲望的波涛中无助的颤抖。

她还是有点难过的,没有哭,却弄湿了整张床,倾泻一空后的虚弱让她只想睡。

“您说我这样是不是遗传?至少,我觉得我继承了您的眼光,只经历过一次,就把那些小鲜肉单薄的身子骨脆弱的小神经给看透了。”

“本姑娘可没那闲工夫陪着他们慢慢儿练级,您瞧我这颗不计前嫌放荡不羁的心,是不是也是从您这儿遗传的?没有您这么个妖精似的妈,我怎么可能如此卓而不群,肥而不腻啊?”

自那以后,可依明白宣泄过后的身心是平静的,很少有人懂得其中的道理,更没有谁有着秦爷的游戏情操和大条神经。跟罗翰的每次床上运动都很尽兴,甚至健身效果极佳,都有点上瘾了。

“不过呢,这话说回来,您也确实忒不厚道,给我们留这么一狐狸精捣乱!把罗翰弄的五迷三道不说,这次又跟我来个狭路相逢,玩儿亮剑呢?先说明白,不是我怕她哈,是觉得实在蹊跷,怎么咱家人好像都被她吃定了似的?”

“您是不是觉得自己得手啦,成功啦?嘿嘿!那你可就小瞧你闺女我喽!那个狐狸精我要跟她斗到底,她还没尝过秦爷的手段!到时候我让她到这儿来跟您哭鼻子。”

慷慨陈词之后,可依忽然沉默了。她歪着头直勾勾的盯着墓碑上的相片儿看,脑袋慢慢的枕到胳膊上,轻轻的摩擦着,眼睛渐渐眯了起来。

“您知道吗,有的时候我有一种感觉。”

“我觉得您就没离开过我,这块白石头贴着您的相片儿,不过是您跟您宝贝徒弟的联络点儿。”

“所有的坏都是您使的。您不想您的小情人儿另结新欢,不想让我误入歧途,更不想爸爸孤独终老。到头来,其实是您舍不得我们,不想让我们忘了您,最坏的就是您啦!”

可依终于眼圈儿一红,再也说不下去,洒下泪来。

“说谁坏呢?”

一个爽脆的声音在山风中传来,字正腔圆好比菩萨的纶音,万般妖娆的调子却像拐进了山中的狐狸窝,透着淬炼千年的骚。

扭头看去,不远处走来的女子一袭黑衣,飘飞的衣袂裙角配合着步履婀娜的律动,高绾的发髻一丝不乱,一双盈盈然如秋空明净的双眸让人几乎忘了她羞杀花月的脸。

“雁姐!”

可依泪眼婆娑的看清了那亭亭如白杨般的身影,站起身来扑了过去。

“叫阿姨!”

女子一把将可依搂在怀中,抚摸着她的头发纠正着。

“休想!我爸比你大28岁,不害臊!”

可依抹着眼泪顶嘴,心中的怨怼却老实的蛰伏起来似的,只想撒娇。

“想妈妈啦?”

女子并不着恼,微笑着贴上可依的脸。两张姣好的脸庞一同朝着洁白的墓碑望去,那一捧野花像金色的火炬,紧紧依偎的思念烧得正旺,照映着碑上那鲜红的字迹:

伊岚烈士

1962.9.12——2003.5.26

 

【未完待续】

 

 

卷二:“最好的永远是爱人的给予”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第十四章 朋友圈

 

医科大的校区与别的高校截然不同,因为它不仅仅是一所学校,还是医院和研究所。

可依是在这里长大的,对医生在讲课,教授却在做手术,学生出现在病房里从不迷惑。这是个她了如指掌,无比熟悉的世界。

即使食堂,开水房,超市,自行车棚几经变更,崭新的现代化科研楼,门诊楼,教学楼一个接一个的落成,熟悉的感觉一直没变。

习惯的生活也一如既往似的,每每让她走在其中便觉得安心,即便她的日常几乎与医科大并无什么交集。

在研究生院东南角的一座看上去很有年头的楼里,有一套教室改成的公寓。最早的时候,这里曾是可依父母的婚房。

当时医大为了解决青年业务骨干的住房问题,事急从权,把这个不大不小的教学楼改成了公寓。只有新婚的双职工才能分得一套,他们是最早入住的一批。当然,这里也很快成了小可依出生的地方。

虽然楼里的厨房和卫生间都是公用的,给生活带来诸多不便,但是,房间里反而会因此更加干净宽敞,被隔出客厅餐厅卧室书房等不同的功能区域,一家三口在这个精心布置的空间里其乐融融。

可依十岁的时候,家里有了新房,搬走了,这里被妈妈改成了夫妻俩临时休息的公寓。接着程归雁来了北京,仗着妈妈对她的格外恩宠,公寓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她的单身宿舍。

程归雁的身世可依了解的并不详尽,只知道她是自小被父母救助的孤儿,老家在沈阳,自从上了大学就再也没回去过。

最初她只是偶尔来家里吃饭,沉默寡言,大三以后才慢慢见了笑容。学业是名副其实的出类拔萃,顺理成章的成为妈妈的助手,整天如影随形的跟着。

妈妈去世后不久,程归雁去美国留学,也走了。可依一下子孤单起来,便会时常来这里坐坐。

放学后,或者百无聊赖的周末,一个人转动钥匙,打开那扇漆皮斑驳的铁栅栏防盗门,然后是木制的房门。房间显得很大,很空,却处处都爬满了丝丝缕缕的记忆。

可依大学读的是中文。爸妈从来没有表示过也让她当医生的期望,而她对父母的常年忙碌实在有着无法释怀的纠结。

一方面大量的空闲让她自小在诗歌小说戏剧的文字世界里自由徜徉,另一方面,独处也培育了她不为人知的淡淡忧郁,纠缠在她阳光独立的性格中狭长逼仄的暗影里。

对于空闲或者独处,她从不抱怨,却也未曾原谅。

妈妈的离世让她对那一身白大褂生出别样的情愫。在她的视野中,每一个身影都笼罩在白得耀眼的光里。可亲的脸上都带着微笑,她却不敢以笑脸回应,生怕他们看到自己的笑容之后就毫不犹豫的离去。仿佛原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全无留恋。

而她爱这个世界,有着太多的放不下,不想轻飘飘的走掉,所以她绝不学医。

高考志愿是她一个人在这个房间里填的,这也给渐渐开始怀旧的空间带来一个新访客,那就是萧桐。

那时候,可依并不是师大校园里最受人瞩目的女孩儿,甚至还带着淡淡的忧郁,默默的疏离。素面朝天的她从不打扮,在花丛里难免显得灰头土脸。

可是,看到萧桐第一眼,她就知道自己恋爱了。是萧桐为她染上了明快娇媚的颜色,恋爱让她一天天成长为受人瞩目的魅力女人,走回灿亮的阳光里。

大学四年,他们在这间屋子里一起读书,听音乐,看电影,写歌,排练,聚会,做过各种各样的事,当然,还包括无拘无束的做爱。

那个礼拜天的下午是可依蓄谋已久的,甚至推算好了安全期,坚决不肯让自己的第一次奉献给一件小雨衣。

为此,午餐的时候她特意要了两杯红酒,是为了壮胆儿还是遮羞她自己也搞不清了。唯一的遗憾是萧桐的迟疑,他脑子里的条条框框让她不得不厚着脸皮去解他衬衫的扣子。

很久以后,她才开始明白,也许就是那些条条框框让他们没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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