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时就是被绑在这根柱子上?”
走近到柱子前的假千劫兴致勃勃的看着那根可以看到纹理的柱子。
“哼…和你无关。”
面对千劫不善的态度,他哈哈大笑,而后有些讽刺的道:
“哈哈哈,当然无关。我只是觉得…他们对做法,未免有些荒谬。”
“只是因为你的能力,就认为你的「血」…可以用来作为抵御崩坏的良药。”
千劫冷言相对,“废话真多。”
而它依旧不以为然,甚至以此为乐。
“我这是在为你感到惋惜啊。”
“以你的力量…怎么可能会被那些普通人类囚禁?”
“你随时都能撕开枷锁,就此离开,但直到崩坏再次降临,让那里成为无一生还的死地前,你都没有那么做,为什么?”
逼近的相似身影带着浓烈的求知欲,只是千劫显然不想满足他的这份求知欲,抛出了饱含杀意的回应,“你可以问,问过以后,就得死。”
这份不友善让其叹了口气,道出了颇为恶劣的事实:
“唉,看来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可做不到这一点,正在死去的是你,而不是我。”
“不过,的确也没有问下去的必要了。”
“难怪你在疗养院事件中会选择和一位融合战士生死相博…难怪你并不认同逐火之蛾的一切所为,却也没有选择离开。”
“那个千劫…即便放眼整个世界,也仅仅只在两名首领之下的男人…”
虚假的千劫步步紧逼,开始揭露隐藏在千劫内心最深处的真相,将之一切都展现在众人眼前。
这原本属于两个人之间的戏码,如今却是将被远超两个人的眼睛所见证。
硬了,拳头硬了。
影像前的千劫只觉得此刻手很痒,恨不得冲进去,让对面永远的把嘴闭上。
但很可惜,他做不到。
甚至连表现出自己的愤怒都不可以,千劫就这样憋屈的看着画面中那一幕的发生
“够了…”
“他真正想要的事物。”
“够了…”
假千劫毫不理会那穷途末路的男人的愤怒,只是满怀愉悦的说着对方深埋心底,不愿告人的真相:
“…不过是一个「能回去的地方」。”
“一个「家」”
“我答对了吗?”
犹如一个洋洋自得的小丑,在刨出了痛处之后,又得意洋洋的凑了上去,期待着伤痛者的反应。
而很不幸的,他成功了。
“够了!”
它的确勾起了千劫的怒火,让其怒不可扼的挥出了满怀愤怒的一拳,虽然…毫无意义。
那个昔日任何一个人都不敢小觑的男人的全力一拳,此刻却堪堪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距离咫尺之遥的虚假千劫看着这一幕,十分愉悦的开始上嘴脸:
“怎么,我这份礼物,你不是很喜欢?我还以为这是非常难得的机会呢。”
“啊…”
“好吧,反正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就不和你装模作样了。”
“你的确是一个强者,这我承认。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感谢你向我敞开内心的大门,也感谢你…自愿成为下一位「牺牲者」。”
“永别了…逐火英桀的「第六位」。”
至今为止仍然不知正体的虚假千劫做着送别。
而后便是黑暗,一望无际。
一切从一场「陨落」开始。
也以一场「陨落」终结。
那么此时此刻,他即将跨越的终点。
是否也能看作,「再一次」的起点?
“哈哈…”
在令人不安的黑暗之中,被众人所忧心的声音响起,他在低笑着什么…等等,他为什么会笑呢?
众人心中生出了这样的疑惑。
虽然不尽其详,但他的处境似乎已经到达了最危难的时刻…这有什么值得好笑的吗?
他们不明白,唯有昔日和千劫并肩作战的战友,才能或多或少的理解那份笑容中隐藏着的不屈。
“哈哈…哈哈哈哈…”
漆黑的黑暗之中,一点火星无根而生,伴随着那癫狂的笑声。
于熟悉那声音的人而言,在往日他们忌惮于听到这样的声音,因为那无疑说明千劫即将给他们带来麻烦了。
但在如今绝境的时刻,再听到那以往不愿听到的癫狂笑声,英桀们…甚至是其他人都觉得亲切了许多。
这或许是因为,他们都有预感到…那个男人接下来即将挫败那令人厌恶的小丑吧?
“…是你!”
悬在空中的一拳,兀然间爆发开来。
火舌席卷着周遭黑暗,连同隐没在黑暗中的那幅面具一同毁尽。
剥落的碎片中,露出一张「脸庞」。
明灭不定的火焰让那张面孔在影像中变得模糊不清,看不出究竟是谁,但从千劫而后的言语却能明白,那绝对是符合其预期的一张脸。
“果然…是「你」。”
——是某个英桀吗?
众人不得而知。
但画面中那个遭到反击、失去伪装的存在,对于千劫的行为,嗤之以鼻:
“…垂死挣扎,毫无意义。”
“这有什么用?你奈何不了我,这是事实。”
它不屑的陈述着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甚至连一向暴躁的狂王都不得不对此心服口服的承认:
“我确实不能。”
可,正如他曾经说过的那样。
所有人都认为他「疯」,但从没有人认为他「蠢」。
“但你以为,在拖延时间的…只有你一个人?”
千劫的答案让那个声音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它显然是被这预期之外的发展所震撼到了。
虽然仅是一刻。
但它还是大笑着对此感到匪夷所思:
“哈哈哈,寄希望与同伴,这是「千劫」会做的事?”
“你只是在为我送上第二份「厚礼」。”
并讥笑着这份徒劳的无功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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