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道了一句，并为先前的命令做起了解释
但这份在芽衣看来必要的行为，琪亚娜显然没有理解，或者说她更介意的其实还有另一方面。
“所以...我只不过是你的人偶...实验体么？”
在有些哀怨的情感弥漫在这狭小的车内空间之时，琪亚娜颇为为失落：
“这样的我，还能称之为“人”么...”
若是换做先前还是被奥托所培养的杀人兵器这一状态的话，她恐怕不会去丝毫，也没法去思考这些东西
但在于这位芽衣的相遇之后，尽管只有不到短短两天，可其中发生的事情还是将琪亚娜那原本被限制、被封锁的「人性」给释放了出来。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似乎也是这位归零芽衣故意为之的行为——至少她至今所做、所说的那些，都有为此贡献
若说这位聪明绝顶的芽衣博士不知道这些，恐怕是没人信的。
如果是一个真正效率主义者的话，那么此刻面对琪亚娜的迷茫与烦恼，这位芽衣博士无疑应该回答一个「是」，因为她们之间的关系确实如此
但，看着这个相处短暂的白发女孩，一向冷静、以过往经历也和善良相差甚远的归零芽衣却是犹豫了片刻之中，做出了回答：
“...这是你自己的自由，你本来就是人类，实验体不过是你我之间的关系，只要不影响实验，我不会限制你的想法。”
这句话无疑是在表达她放任琪亚娜的想法。
在「芽衣博士」这个人的生涯之中，恐怕也是偌大的仁慈了。
“我自己的想法...”琪亚仍然有些迷茫，不过还不等她继续下去，这趟驶向超电社总部的行程便横生变故
轰隆！！
吱啦——
“呜！”
被车子的动静给嗖的一下撞到沙发靠上的琪亚娜抱着脑袋
芽衣对此却是要淡定的多，主动的向姬子问询着：
“怎么了姬子？”
“博士，前面道路发生了爆炸，请你留在车上，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姬子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她对着琪亚娜叮嘱了一句：“琪亚娜，你留在车上保护博士。”
“好...好的。”在琪亚娜唯唯诺诺的点头之中芽衣的保卫队长，无量塔姬子远离了这辆车辆。
归零芽衣很淡定的坐在车上，等待着结果。
在她不算漫长的任职生涯之中，担任着「超电社」这一庞然大物的社长，作为衔领着整个世代前行的绝世天才，类似这样的变故绝非少数
但鉴于她对于人类的重要性，不论是自家的安保部队，还是人合联都不会、也不允许这位芽衣博士出现什么闪失
可惜这辆车上还有一个不那么老实的存在。
虽然先前还被困与对自身身份的迷茫，但在履行着那位「教官」前辈的嘱托之时，琪亚娜却是被发生在车外的变故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一个体型娇小的小女孩，在浓烟之中，匍匐在地上，似乎是在瑟瑟发抖。
当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琪亚娜的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了那份未能弥补的遗憾、未能履行的约定。
或许是愧疚，又或许是不甘，她再次违背了姬子给予自己的命令
“琪亚娜，你要去哪？”
在芽衣的不解之中，或许是还在怨恨着先前芽衣的阻挠，她略带不满的留下一句：
“救人！那边有个小女孩倒下了！这次...这次总不会是什么律者了吧！”
芽衣看着这个蠢蠢的女孩夺门而出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并没有去阻挠，毕竟这里是「长空市」，不可能有什么律者
但这么做仍然是有危险的
毕竟她的身份太过于特殊，不能排除会有人利用同情心什么的，来借此给她设一个圈套。
这种事情芽衣并非没有经历过。
对于琪亚娜，这个特殊的女孩的纵容让她最终选择了放任
但...这份放任似乎也很凑巧的直接酿成了祸端。
在琪亚娜凑近，去关心那个小女孩的状况，并将其抱回的时候。
“那个女孩...”
芽衣透过女孩明显不正常的眼神发现了端倪，
“琪亚娜，快放下她！”
她如此说着，但这与先前相似的一幕无疑勾起了琪亚娜的愤怒
“为什么？这次又要我见死不救么！”
“啧”
芽衣咬了咬嘴唇，迅速的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防身枪械，但与此同时的，那个女孩也从琪亚娜的怀里直接蹦了起来，并以一个十分迅捷的动作、速度直接朝着芽衣爆冲而来。
这样的距离，枪击无疑是可以命中的，她的枪法并不差
但芽衣最终却是没有扣下扳机
是因为对方只是个孩子么？
当然不可能
令芽衣感到犹豫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因为对方和琪亚娜是在一条线上的
如果开枪的话，她就很有可能会伤到、乃至杀掉琪亚娜。
而这片刻的犹豫显然已经足以令一位暗杀者完成任务
那个娇小的女孩以一把从刀柄中弹出的锯刀轻易的磕飞了芽衣手中的枪械，并以一个居高临下的态势，胁迫着倒在地上的芽衣
“诶...？！”
后知后觉的琪亚娜看着这一幕大脑明显有些宕机。
先前需要帮助的小女孩转瞬间便威胁了自己要保护的人，那份畏惧也被澈骨的冰冷与杀气取代
对于涉世未深的琪亚娜来说，这种反转她完全没有预想到。
姬子也在这个时候顺着动静回来了
“琪亚娜！发生了什么！”
可惜她一回来就看到了应该保护的重要人物身陷险境
“你是谁？”以武器对着那个挟持社长的女孩，姬子的脸色无比冰冷
对此，这位不明的杀手很是淡定自若的说了一句：
“我有信心在你开枪前杀掉你的雇主...”
“混蛋...”
姬子一咬牙
人与人的价值是不对等的
至少在一位带领人类战胜崩坏的杰出天才与一位可憎的杀手之间是如此
她不能堵，也赌不起。
比起这位焦急的安保负责人，被胁迫的当事人却是显得很冷静
“姬子，别紧张”
即便是迎面就是锋芒毕露、惹人胆寒的锯刃，她也是很平静、很有压迫力的质问着：
“你是哪个组织的，告诉我你的目的。”
她并不畏惧死亡，除却自身因素之外，也是因为这个世界，不能少了她
只要对方不是个疯子，多少有点脑子，就不可能对「雷电芽衣」这个引领着人类、不可或缺的天才去构成致命的伤害
而除去性命，剩下所求的也就是只是那些东西罢了。
“芽衣博士，你马上就会知道答案。”金发的刺客女孩端着利刃，并没有回答芽衣的问题，只是命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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